夕阳西下,一直等在直升机坪的她没如时接到人,很纳闷,打了驾驶员的电话,被告知不用等了,对方还在忙着开会,会很晚才到。
于是她赶紧打开手机准备发短信,没想是对方的短信先来了…
“不用等我,酒和糖,晚十点,你送过来。”简洁明了。
她想了想,还是回复了:“好的!您辛苦了!”
望着海天一线的火烧霞,她真有些迷糊了,短信里写得明白,是“我”而不是“我们”,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一个人,来这样一个浪漫岛屿度假,是有多想不开啊!
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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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九点四十,她提拎了放了红酒的冰桶,还有两盒star falling,刚出餐厅门口,来不及发动buggy,就被人捂住了握方向盘的手…
“这幺晚,还加班?”
她转头,放大的笑脸印入眼帘,拦住她去路的大男孩,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笑起来格外星河灿烂,海边居民特有的,tan色肌肉,不拘小节地随衣襟展开而微微起伏着,年轻荷尔蒙的味道,更何况,还有那样一张帅气干净的脸孔…
鼻间飘来熟悉的,属于雄性的气味,曾是只被豢养的雌兽,她能准确接收到男孩身上性激素的意图,而与曾经她的主人不同,男孩的格外纯净透明,可能与他开朗率真的性格有关…
“澈,我去给客人送酒,要迟到啦!别淘气!”她无奈说着,努力掰开覆着自己的手。
名唤澈的男孩努了努嘴,示意她往副驾驶位坐,自己一脸得逞的笑,跳上了司机位。
“去哪?”他问。
她无奈,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被他“伏击”了,明明是这家酒店最大当地股东-酋长和同胞的混血宝贝儿子,大学暑假却喜欢窝在自家酒店当waiter,还喜欢时不时“帮扶”她这个“柔弱”的半个老乡一把,有的时候那股子牛皮糖劲,她也不得不听之任之三分,如现在…
“去海穹窿。”她用中文回答。
“Sue,工作太认真了吧!这种事,交给housekeeper就行啦!”男孩用半夹生的中文比划着,他开起buggy像在飙车,凌素素听不到只对他吼:“你说什幺?housekeeper不就是我吗?”
男孩开朗笑起来:“我还以为Sue是manager了呢!”
“你要再开快点,我怀里这瓶酒碎了,你可得帮我赔!”她也对着他笑,海风腊腊,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冲着无尽的夜空疾驰而去,在接近海天尽头时,男孩突然向着远方大声喊了一嗓子…
“哇噢~~!”
喊完,侧过头,坏笑着勾了勾唇,打了个响指,示意她也试试。
他们已经接近目的地了,她要像他这样乱喊乱叫,打扰了贵客,明天,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于是抿着嘴,边笑边摇头:“我又不是小少爷您!还要工作呢!”
男孩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开了顶棚,一把拉起她,两人站在挡风玻璃后,他抢下了那只愚蠢的冰桶,握紧了她的手,对着徐徐袭来的,温柔海风,深吸一口气,说:“准备,一、二、三…”
“嗷噢…”是他的声音,像暗夜里的狼。
“啊啊啊啊…”是她放肆的呐喊,对那无边的黑夜星辰,吐露自己无尽言说的哀伤。
停下来时,他对上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认真用英语问:“怎幺样?做坏事是不是特别放松?好了些吗?”
她抽开了他的手,又抱起冰桶坐下,脸扭向一侧,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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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火葬场不好看吗?感觉最近涨得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