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澜是北境陆家的长孙女,陆家世代忠良镇守北境,陆听澜从小学武,也上过战场,拿过赫赫的军功,坊间至今还流传着她英雄杀敌的故事。
她在京城就只有一个好朋友,就是年纪相仿的萧芷漓,一块儿长大,关系好的没话说,若是萧芷漓想要造反当皇帝,她能毫不犹豫带着大军支援。
这几年北境动荡,她和叔伯镇守在北境,中途赶回来一次送萧芷漓出嫁,转眼又去了那边,这两个月那边安定下来了,于是举家回来京城长住。
萧芷漓听了陆听澜的话,笑了一声:“算了,我们还是去宛仙阁吧,有俗有雅……”
还特地补了一句:“也有小倌。”
“那也行。”陆听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哦对,千万别让你那小侄女知道,不然她又要赖我们后面跟着玩。”
带一国的陛下去那些玩乐的地方,怕不是会被谏官们的口水星子喷死。
“她现在当了陛下,还那幺黏人吗?以前就是,你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跟个小跟屁虫似的,还爱哭,我那时候烦透她了。”
萧芷漓犹豫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爱哭的和那个跟屁虫的,不是……一个人?”
陆听澜:“哈?”
不过马上又一副很正常的语气:“那就是我又没记住人脸了。没事,问题不大。”
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一直跟着我们的到底是谁?”
萧芷漓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是付长瑜啊。”
陆听澜有脸盲症,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否则只能通过衣衫认人,当年她在战场上打游牧国二王子的时候,因为认不出那人的脸,被二王子以为是看不起他,顿时大怒失了镇定,被陆听澜一路追回了王城,后来听战报的时候还在奇怪自己啥时候把二王子给揍成了那样。
陆听澜又是很大一声的:“哈?”
“哦对,萧锦曦好哄,被你骗回去了,你那小相公聪明成那样,骗不过去来着。”
看见萧芷漓点了点头,陆听澜没忍住啧了一声:“你们该不会那时候就好上了吧,那时候她才多大,萧芷漓你是禽兽吗?”
萧芷漓踹了她一脚:“你才禽兽。”
付长瑜听不下去了,走了过去:“殿下。”
萧芷漓看了她一眼:“你回来啦,我们刚还在说你呢。小的时候跟着我们到处跑,没想到后面我们居然还成亲了。算不算我占了你便宜呀?”
眼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闪进了付长瑜的眼神里。
“哟哟哟。”陆听澜在旁边起哄,“小长瑜一来,芷漓就变得这幺娇俏,这就是成了亲的女人吗?”
付长瑜无奈笑了一声:“陆将军好久不见。”
萧芷漓对陆听澜哼了一声,直接就牵住了付长瑜:“什幺娇俏,我们拜过天地的。我的人我想干嘛就干嘛。”
付长瑜反手握住了萧芷漓的手:“将军见笑了。”
陆听澜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她们俩,又看见了付长瑜脖子上那显眼的牙印。
真是没眼看。
“等回头我也找一个,天天带到你们面前,当你们面打啵儿,让你们也感受一下这熟悉的酸臭味。”陆听澜的语气都带着看不下去,还非常接地气的翻了个白眼,“话说,小长瑜你不是得了国师的真传吗?听说你算卦了得啊。”
“还好。”付长瑜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谦虚,但一般来说算的卦还没有不准的,“将军是想算点什幺吗?”
“算她的姻缘!”萧芷漓提前抢了话,“天天说要抢美男子回府,又没见真的哪个男人进你将军府的大门。早点嫁出去,省得天天来烦我。”
付长瑜想到了刚才听见的“小倌馆”三个字,赞同的点了点头:“将军想算算吗?”
“算!”陆听澜被萧芷漓激出了火来,回答得毫不犹豫。
“将军请伸手。”付长瑜端坐在陆听澜的对面,握着她的手指,仔细观看她掌心的纹路。
萧芷漓不是第一次见付长瑜算卦,但每一次都觉得颇为神奇。
付长瑜不闹自己,认真做事的时候,倒真像是那圣洁的神女,一举一动都不可亵玩。
付长瑜在自己指尖比了一个数,又问了陆听澜的生辰八字,直接以指节为盘推算了起来。
萧芷漓和陆听澜压低了呼吸,专心致志的看着付长瑜推演。
没想到付长瑜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又擡起头来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陆听澜的面相,重新开始推演。
片刻后,就听见付长瑜道。
“长瑜才疏学浅,此卦是推演不出来了,将军缘分还是耐心为上。”
陆听澜有些失望,但还是潇洒的挥了挥手:“姻缘,小事罢了,无须放在心上。大不了以后我每天换一个美男子。”
萧芷漓一眼就看出付长瑜的隐瞒。
是什幺不能当着陆听澜的面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