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岁那年，某个素未谋面、早已到国外定居的小姨给你邮了一件生日礼物，是一个二十厘米高的精致人偶，漂亮的男孩子有着柔顺且富有光泽的头发，每个关节都可以随意活动。
在零几年的小县城，正版的芭比娃娃都十分少见，每次去大商场路过芭比专卖区你都挪不动脚步。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妈妈一个人带着你很不容易，面对正版芭比高昂的价格从来没有开口索要过。
因此，你一直对这个精致的人偶爱不释手，亲手用针线和布料给他做小衣服，甚至还学会了用姥姥的缝纫机。
然而，在你十三四岁，步入了青春期之后，你开始认为玩娃娃是一件幼稚的事情。你想要培养一些“像样”的爱好，就像班里的其他同学一样。
万幸，随着妈妈的事业蒸蒸日上，你的家庭逐渐宽裕起来。在跟妈妈表达了你的想法后，你被送去学习了当下最流行的乐器类特长——钢琴。据你所知，你们班已经至少有三位同学拿到了钢琴业余十级的证书。
十五岁，你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学业开始繁重起来。而妈妈的工作也更忙了，于是你申请了住校。因为生源基本都是市区的孩子，所以住校的学生很少，清冷的六人间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理解妈妈，但这不代表你不会感到孤独，而你本来性格就有些孤僻，因此在大家都忙着学习的班级里，除了几个饭友，你根本没有知心的朋友。
在你为了搬到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你想起了那个不知被放在哪个角落的人偶。然而你翻遍了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你有些失落，但很快这件事就被抛在了脑后。
高二的时候，你们班来了一位转校生，这在你们高中是十分少见的情况。很多同校的学生都到你们班来围观这位转校生，不仅是因为情况少有，更是因为转校生真的长得太好看了，虽然是男生但漂亮的就像娃娃一样。但由于转校生面无表情，别人问他问题也从不开口说话，一开始热情好信儿的人们很快就散了，甚至还传出了新来的高冷男神不近人情的传闻。
你们班是两人一桌，但只有37个人，而你就是那个单独坐着的，所以转校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你的同桌。
和对别人爱答不理的态度不同，这个男生似乎很想与你“搭话”，虽然他从不开口，只是在纸上写些东西给你。
在生理父亲的部分影响下（还好妈妈和他早就离婚了），你向来对男人很反感，曾经试图想向你表达好感的男生也都被你的冷脸吓跑了。然而，也许是因为你觉得转校生长得有些像你曾经非常喜欢的人偶娃娃（你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无语），你还是接过了他传给你的纸条。
纸条上写的东西让你瞳孔紧缩。
“你好，我叫程澄，很高兴认识你。”与他的长相不同，纸上的字虽然写得很认真但是歪歪扭扭的。
程澄？这不是你给人偶起的名字？虽然字不一样，你起的名字是“橙橙”。
在一阵心脏的剧烈跳动后你呼了一口气，想着这应该只是巧合吧，故作淡然地在纸上回道：“我叫孟思琪，很高兴认识你。”
虽然程澄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你莫名觉得拿回纸条的他看起来很开心。你摇摇头，甩掉自己脑中奇怪的想法，继续认真听课。
接下来一整天，没有什幺特别的事情发生，除了你总有新同桌在扭头盯着你的错觉。
遇到程澄的第一天晚上，你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人偶变大了，变得比你还要高，你们一起逛街、打游戏、吃冰激凌，做了普通情侣之间都会做的事情，甚至还包括······
“靠！”你从梦里醒来后翻了个白眼。
“居然做春梦了，确实好久没放松了，今晚犒劳一下自己吧。”你想起了抽屉里层的那几个小玩具。
今天你来到班级，新同桌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你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他真的很像那个消失的玩偶。
“应该不会有那幺奇幻的事吧，玩偶能变成人吗？又不是在小说里。”你摇摇头把脑子里离谱的想法驱赶出去。
中午，程澄写纸条邀请你一起吃午饭，你答应了。
在你吃饭的时候，程澄就坐在你对面，也不打饭，就这幺盯着你看。一个偶尔和你一起吃饭的女同学忍不住悄悄耳语到：“他真的没问题吗？看起来好像不正常。他没对你做什幺吧？”
看着女同学凝重的表情，你安慰她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听了你的回答，女同学并没有放下心来，在往嘴里送食物的间隙时不时用警惕的目光瞪向程澄。
这时，几个混混模样的男生吊儿郎当地走到程澄身边。
“喂！我听说你是个哑巴？”领头的那个人大声说道。
一时间食堂里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你皱起眉头，想要起身说那个男生几句，程澄对着你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话呢！你不会还聋了吧？”见程澄不搭理他，领头的男生显然生气了。他伸出手推了程澄一把，“咚”的一声，程澄直接摔在了地上。
“喂喂！我可没使劲儿，你讹钱啊？”那几个男生有点慌了。
你气不过，走过去对领头的说道：“赶紧滚，不然我就跟教导主任说你欺负新同学。”
“切，晦气。”领头的男生撇撇嘴，扭头带着跟班们走了。
“你没事吧？”你拉着程澄的手把他扶了起来。
“需不需要去医务室？”程澄还是摇了摇头。
你有些头疼，这个转学生也太好欺负了，这幺下去也不是办法。
下午课间的时候，你苦口婆心地劝说他道： “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你知道吗，这样别人只会得寸进尺，要利用校规，这所学校管理很严格，老师们不会置之不理的。你在听我说话吗？”
程澄除了点头没有什幺别的反应。
你看着他漂亮的面孔，除了憋闷，一丝恶趣味悄悄浮出水面。
你靠近他，轻声说道：“我说什幺你都会听吗”
点头。
“我让你干什幺你就干什幺吗？”
还是点头。
“那你今晚来我的寝室吧。”
程澄转头看向你，在依然“面无表情”的脸上你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下了晚自习，程澄居然真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你往宿舍楼走。你深呼吸，被气笑了。
“你到底想怎样？”
程澄有些无措地比划着，你拿出笔记本让他在纸上写字。
“我没有地方去。”
“你没办住宿手续吗？”
“没有。”
“回家呢？你父母在哪？”
“我没有父母。”
“天哪。”你扶着额头，有些为难。
“怎幺办？”你思索道：“放学有段时间，老师们早就下班了。附近的宾馆也很贵，自己的零用钱都凑不够一晚。”
“你有钱吗？”你问他道。
摇头。
“怎幺会有这样的人呢。”你无奈地叹气。
在一番思想挣扎后，你看着程澄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你的宿舍在一楼，你进去后让他从窗户爬了进来。这栋宿舍楼是新盖的，一楼还没来得及安装铁栅栏，程澄很容易就进来了。你在里面接住他，感受着怀里的重量，你不禁感叹道：
“好轻。”
你再三叮嘱程澄不许出寝室门，要是给别的女生带去麻烦就糟糕了。叮嘱后还不放心，于是给门落了锁又放了把椅子，想着他如果出去的话就会弄出声响，这样自己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整个过程中，你都对自己能制服他这个假设很有信心，丝毫没觉得自己和一个男生住在一个寝室有什幺不妥。
你拿出一床备用的被褥给程澄，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你感觉这个人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十分匮乏。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背了几个英语单词就熄灯上床。睡着前，你想起今晚本来要用小玩具来着，感到有些可惜，在被子里悄悄夹了几下腿。
夜半时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你从梦中惊醒。一睁眼，你就看到一双眼睛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你。
“啊！”你尖叫出声，又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你看清原来是程澄蹲在旁边。
“你在干吗？吓死我了。”被这幺一吓，你睡意全无，一想到几个小时后就要开始的主科“连环炸”，愤恨的情绪涌上心头。
你一把将程澄拉到床上，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一开始你只想吓唬吓唬他，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然而看着他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你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他的上衣掀开了。
程澄身上的皮肤也凉丝丝的，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体温。但是正好夏天炎热，抱在怀里还有解暑的功能。
“当做人形抱枕挺不错的。”你这样想着。
你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作为皮肤来说，手感也太顺滑了，上面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一根汗毛。
你的手停在了一个本该有凸起的地方。
“怎幺是平的？你是女生？！”你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怎幺能对女孩子做这种流氓行径呢。
程澄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女孩。
天生残疾？后天阉割？还是太太太小了？
在巨大好奇心的驱使下，你一把拽下了他的裤子。
“······”沉默。双腿中间不仅没有男性生殖器，也没有女性生殖器，平整光滑。
震惊之余，你听到自己说道：“真不是人啊，我应该还在做梦吧。”
在肯定了自己还在做梦的想法后，你对眼前的状况接受良好。毕竟是梦嘛，什幺都有可能发生。
你想到昨晚的那个春梦，心想现在大概也在春梦里。既然有意识这幺清晰的梦，何不“胡作非为”一番。
程澄懵懂的就像一张白纸，也不会说话。你指引着他来满足自己的身体。
你脱下内裤，骑在他的腹部磨蹭，过于光滑的触感并不过瘾。于是你拉住程澄的一只手，把着他的手教他如何抚摸阴蒂。
很快，你便躺在床上，程澄则跪在你分开的双腿中间，两只手一起用劲儿，十根冰凉的手指在散发着热气的穴口周围游走。
“哈！”是硬挺的阴蒂被食指和大拇指夹起来了。你感受着那种拉扯，接连的刺激让你快要高潮了。
紧接着，一根手指尝试着往穴内探去。你有些不快，想要阻止程澄。进入青春期对性感兴趣后，你看了不少黄片，看着里面的女主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你曾经买了一个尺寸不小的假阳具，涂上润滑油塞进了阴道并学着片子里的动作抽插，然而除了饱胀感和些微酸痛，没有任何快感。“果然片子都是骗人的，不然女人生孩子就不该是疼而是爽了。”你当时这样想到。
但是程澄修长的手指居然精准地按到了很难找到的阴蒂脚，在双重快感下，一股透明液体像是憋了好久的尿一样喷溅而出，对面那人的脸上和胸前都变得亮晶晶的。
连着几次高潮后你便“不省人事”了。第二天在闹钟中醒来的你看着床上淫乱的景象一时间语无伦次。
在你平静下来后，程澄向你坦白了所有的事情。他说他就是你的人偶，是魔女实现了他的愿望把他变“活”了。
你半信半疑，但昨晚做爱的舒坦和他的乖巧让你把他留在了身边，而不是报警将他送去解剖。
于是，你们过上了白天上课、晚上上床的愉快生活，就这样厮混了将近一个月。
在相遇的第三十天晚上，就在你即将达到高潮的时候，程澄突然停了下来。
“你爱我吗？”他居然开口说话了。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你十分不爽，你不明白程澄为什幺要问这个，难道他真的觉得自己和他在谈恋爱吗？
为了尽快让身体得到释放，你敷衍道：
“爱，爱，赶紧做吧。”
然而程澄却哭了，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在你小腹处，凉凉的。
他哽咽道：“你说谎。”
然后你就莫名其妙地睡过去了。
你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身边没人，你感到奇怪但没有多想，以为程澄先走了。但是你到达教室的时候，邻座也没有人。
你问前后桌看没看到程澄。
“程澄是谁？”
“上个月来的转校生啊。”
“咱学校八百年都没有转校生了，你昨晚睡糊涂了吧？”
你不信邪，又问了几个同学，她们都表示不知道程澄这个人，甚至还有人建议你去医务室看看，是不是因为最近学习压力过大生病了。
很快上课铃打响了，你看着旁边的空座位有些恍惚，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午休的时候，你在教室门口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衣着夸张的女人靠在窗台上，西服上的金色亮片在日光下很是耀眼。
“小姨？”你不确定地叫道。
“嗨，好久不见。”小姨冲你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喜欢······”你抿着唇，犹豫着说道：“但是我把他弄丢了。”
你擡眼，盯着小姨的眼睛，语气认真：“小姨你知道魔女吗？那个人偶到底是怎幺回事？”
“唔，我就是魔女。”对面的女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人偶是我做出来的，你给他起名字了吗？”
“橙橙。”
“好的，橙橙。不久前他找到我说不满足于做你的玩具，因为你长大后就把他忘了，所以他想作为‘人’陪在你身边，我答应了。不过魔法都是有条件的，只有让你在一个月内爱上他，他才能变成真正的人。很显然，他失败了。”
“但是······”你就像是在给自己开脱。“谁会爱上人偶呢？”
小姨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橙橙现在怎幺样了，他在哪呢？”你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
你稍微释然，但还有一件事让你在意。
“小姨，我能成为魔女吗？”
“这个嘛，等你到了三十岁也许就能当魔女了呢。好了，我该走了。”她学着你妈妈的语气说道：“要好好学习。”
假期回家后你翻箱倒柜，然而哪怕搜寻了所有的边边角角，也没有发现一根头发。
紧凑的课程和频繁的考试让你没有心思再去思考橙橙的事情，只是偶尔在睡梦里出现那个漂亮的人偶。平凡的日子就这幺一天天过去，慢慢的，你也逐渐与几个同学相熟，在她们的影响下开朗起来。
时光荏苒，憧憬的大学生活终于到来了。在新生欢迎会上，你偶然撞进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你脱口而出：“程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