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香

迟来香by青衿

甫一睁眼,苍时便已满头大汗,尚有余悸的摸着心口。数不清已轮回多少次,十三岁,三十岁,这一辈子,又该如何好好的找点乐子。

上一世,她与谢家大表哥结为连理,虽偶有他情,也算得以善终,这一世——十三岁的苍时慢条斯理的往指甲覆染豆蔻,兀的一丝茶香从鼻间拂过。

茶。茶?

苍时面容隐于暗处,眸光微闪。

这一世,在苍时推波助澜之下,卞陵公之妻萧氏香消玉殒,卞陵公王携之伤心过度,大病一场。

苍时治好了王携之,但王携之并不领情。

长公主擡指掩在唇间,笑意深深。就是要这样才好玩。

一场你逃我逐的猫鼠游戏,结局当然是王携之败下阵来。苍时将王携之击败的溃不成军,最后她望着他眼带希冀的邀请一同赏月时,苍时忽然觉得无趣。

也不过如此。

苍时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这一世之后她整整冷遇了王携之十几年。苍时沉迷在酒色财气中,王携之几番写信,词藻间满是对苍时眠花宿柳的不满,苍时每每瞧见这些信,付之一笑便抛给怀中的莺莺燕燕观赏。

熟悉的心悸降临,再一次浑身冷汗的醒来,苍时喘了几口气,便叫下人沏些热茶来暖暖身子。

抿了一口茶后,苍时只觉茶淡无味,无色无香,比不得那老东西沏的。

嗯?

苍时无言了半晌,终是头疼的揉了揉眉间。莫不是上辈子戏耍那老东西过分了,这辈子竟还念着?真是冤家。

苍时按部就班的接触着那些在无数轮回中早已洞悉的人。

某日,她前往桐宫礼拜母后时,瞧见了宫门那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噢?老东西,你在这里做些什幺呢。

苍时施施然行礼:

“见过卞陵公。”

王携之转过身来,看着刚及笄,容貌初盛的苍时,恍惚了一瞬后努力掩盖住异样,淡漠的回应了苍时,随后又附道。

“近来谢家大郎与息女私交甚笃,特让她托些古茗予长公主。臣不过代为转交”

他亲手递来锦盒,言语之间淡如水,眼中却露出殷切。

谢述与王仪私交甚笃?呵,倒不如说日出于西而落于东来来的更真些。等等......莫不是,这个老东西也....好玩,好玩极了。

苍时接过锦盒,玉指在接来之时轻柔的拂过王携之的手背,王携之的手略颤了些。

苍时垂首拜礼对王携之道谢,掩住了她微扬的唇角。

这一世,苍时特意接近王家氏族王漠,很快王漠落入了长公主的温柔陷阱,被迷的五迷三道。

王家府邸内,王漠跪于王携之面前,容色坚毅,而后再三跪拜。     “爹,儿子想求娶长公主苍时,您就同意了罢”

王漠没有看见上座的王携之攥紧的双手与眼中的暗芒,只是又一次得到了拒绝的答复。

王漠已向王携之提过至少三回,次次被拒,他有些愤怒的直起身子,却看到了王携之双眸中还未来得及掩盖的嫉妒,浓烈的嫉妒。

王漠愣怔着出了府,心中的猜想被证实的一瞬间,对王携之的信仰也逐渐土崩瓦解,他双手颤抖着去到了一间酒馆,彻夜长醉至天明。

后来,苍时亲自携礼拜访卞陵公,言语间满是对王漠的爱慕,王携之用尽全身气力让平静的面具没有崩塌,承应下了这门亲事。

青鸾长公主喜事已至,红妆近乎铺满了整个青鸾,热闹甚至传递到了邻国的雪狐与西树。

苍时艳绝的容貌被金丝赤盖头掩盖,她乖巧的坐在嫁辇中,唇角的笑意深深。

洞房花烛夜,王漠满身酒气的来到了新房中欲要见新妇,却倏地被人一击击晕倒在了地上,苍时活动着手腕。她早早便知会了一干人等,今夜新房内外不许出现其余人。

苍时还穿着那华贵无比的赤嫁服,发满钗环,耳垂宝珠,望去恍若神妃仙子。她便这样潜入了王携之的房内。

王携之因深爱苍时,早已与萧氏分房而睡,就连房间也相隔甚远。

在看到窗外忽然翻进一女子,王携之下意识握紧酒盏欲要掷去,却看见了满面笑意的苍时。

“你...今晚不是你的喜夜幺,你怎幺会在这里”

苍时步步走近王携之,望着他已渐生皱纹的脸,但仍风韵犹存。

“自然是夜会情郎了。你说是不是,老东西?”

王携之双目圆睁,愣怔着看了苍时好久,久到苍时将他的手复上她的绵软时才反应过来,王携之惊的猛然后撤,神色有些慌张。

“这于理不合,你与王漠喜结连理,何况...前世你便拒绝了我,这一世你亲口对我说,你爱他。...你叫我如何自处”

苍时迎着王携之闪躲的目光贴了上去,心中只觉又怜又爱。犹如顽猫反复逗弄掌中之鼠,这场猫鼠游戏该给一些甜头了。

王携之身躯僵直,面对苍时贴身没有再躲,只是身躯越来越僵硬,手脚像是忽然没了去处。

苍时微微踮脚,红唇辗转在他的颈侧,将王携之的手掌拖往密处,牵引其手指勾抹尚柔软的肉珠,在他耳畔轻吟。     “是我对不住你,今夜便补上你与我的洞房花烛,饶我一回罢.....你不想摸摸我幺。”

王携之耳畔被苍时说话间的气息围绕,逐渐漫红,阖目立眉,挣扎了须臾后,终是败给这两世冤家。

王携之望向苍时,她美目如钩,只会引他堕入更深情狱,他手指抚弄肉珠,见她从平淡自持的淡笑变为攀引他手臂才不至于软了身子的娇吟,水渐涌涌,王携之吻住她放声呻吟的唇,两指挤入密处,缓慢的进出。

王携之将一木凳用脚勾来坐了上去,双眸深深望向苍时,解开些许衣物露出早已昂扬的阳具,壮而挺,青筋密布,他倒温柔的扶着苍时坐于腿上,龟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那肉珠,水液将他的衣裤浸透。

“哈啊...老东西...别蹭了,进去啊。”

王携之吻啄着苍时的红唇。

“我想看你自己坐上来。”

苍时半嗔的推了他一下,而后微擡臀,扶着长龙抵住那半隐半开的水穴,媚眼如丝望向王携之,一寸寸坐了下去,逐渐被撑开的肉褶让苍时不禁仰脖喘吟,王携之握住她软臀猛一下按狠狠坐到了底。

“唔嗯....哈啊...哈......顶的好深...”

王携之微喘几声,眉头稍皱,眼略迷离的看向苍时。他的心神犹在云端,仍难以置信她竟会在自己身边,缓缓摆臀搅动了些许才真真切切确认,她真的在自己身边。

苍时见他这幅神色,心中只觉好笑,她主动擡腰扭动,吞吃着身下长龙,又牵起王携之的手,让他抚弄已硬挺的肉珠。苍时专往舒服的地方戳,很快便让自己娇吟连连,密处紧紧缠绕着王携之,身躯颤抖着到了一次,王携之将其抱住才不至于跌落于地。

苍时懒懒的倚靠在王携之怀里,穴内那物什还硬着未发泄,她隔着衣物用手指在王携之胸口画圈,王携之只抱紧她,于她发顶落下亲吻。

“老东西,还想要幺?”

“...想。与你任何时候都想。”

苍时勾起唇角又吻上王携之,他也只愿沉溺于这晚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夜。

床榻上,窗栏旁,墙壁处,案几上,甚至是地板上都有狠狠欢爱过后的痕迹。

苍时被王携之在床上拥着,王携之抽离之时,许多白浊顺而被带出。

平常神气十足的长公主此刻眼尾发红,身上满是被疼爱的痕迹,密处甚至隐隐还呈小洞状不断流出子孙液。

“真是...老当益壮....小瞧你了呢,王携之”

王携之只笑着拥紧了苍时,苍时摸着他已有皱纹的眼尾,相对无言了半晌后,苍时撑着身子起来,王携之还想阻拦片刻时却被苍时说:

“待会儿便要天明了,我得回去。维持好表面功夫,才能与你长相厮守呀——”

王携之阻拦的手缓慢放了下来。     一夜的温存让他险些以为这便是永远,情爱真是蒙人心智,他们之间仍若天堑。惟有在夜深人静,四处无人时,他才能宣泄对她的爱意。

苍时很快打理好了自己,王携之的目光凝视在那赤红犹如血色的婚服上。苍时眨了眨眼,转手将盖头盖在了头上,小步慢挪盈盈一礼。

“还望老——咳咳,夫君,将最后一礼完成呀。”

王携之步近苍时,目光融融,用她带来的秤砣挑起了盖头后,看着苍时满面的笑意,他有些无奈笑对,而后在她的额上印下今夜最后一吻。

壁影照画帘,花烛堂明灭。

一夜春风度,咫尺迎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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