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默苦寻多日,终于在一处隐蔽的深山寺院寻到公主,出乎意料的,公主并非被恶人仇敌掳走,而是被她的前驸马段梨堂迷晕带走的。
寺院十分偏僻,早已废弃,段梨堂买下后打理一番,环境倒也清幽,公主来时昏迷,不知去路,只好待下来。
或许,她并非完全被迫。她内心深处隐约觉得,阿史那默也许无法如梦中那样深爱自己,那种埋在心底的遗憾与失落,使得公主没有太大的动力回到阿史那默身边。
这样好像对不住他,毕竟作为夫婿,阿史那默的表现比段梨堂好得多,几乎无可挑剔,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公主无法忘怀梦中人炽烈深刻的爱。
如果说没有梦到过那样的阿史那默就好了,她便不会比较,反倒会因为真实的阿史那默比段梨堂更加温柔体贴而感到庆幸。
「玉裳,有何心事,可能与我说说?」
公主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轻轻摇晃,这是段梨堂亲手为她搭的秋千,山上寒凉,他走到她身旁,为她披上斗篷,从前公主也经常为段梨堂这么做。
「没有,本宫…你真与以往不同了,为本宫搭秋千,给本宫披衣裳。」
段梨堂在公主身前单膝跪下,轻轻握住她手:
「玉裳,只要妳愿意,我能做的比他好,我知道…他是如何对妳的。」
他的态度温柔恳切,比起从前的刚硬冷直,判若两人。
段梨堂说的是现实里的阿史那默,他曾窥视过阿史那默与公主的新婚生活,明白了公主如何受宠。公主并未告诉段梨堂她梦到阿史那默的事,毕竟那时还与段梨堂是夫妻,虽说是梦,梦中的情感却真实得让公主觉得自己好似红杏出墙,段梨堂从前虽不体贴,却从未背叛过公主,公主觉得至少不能在这点上亏欠他。
「多日相处,本宫已见到你诚心。」
段梨堂执起公主柔荑,将脸贴在她掌心,轻声道:
「若妳愿与我重修旧好,我事事以妳为尊,无有异议,妳…可还肯要我?」
公主没有抽回手,段梨堂的脸很凉,使原先白皙的肤色显得更白,她想起与段梨堂新婚时,经常在他睡着后看着他的脸,那清雅的容貌也曾使她一往情深。
「本宫…」
「无妨,是我不好,不该如此逼妳,妳无需答应我什么,从前是我不知珍惜,自以为是的离开,现如今自然要用更多努力挽回妳。」
段梨堂顿了顿又道:
「我就是,实在太思念妳了。」
公主轻轻抚摸他冰凉脸颊:
「本宫明白思念之苦。」
她又何尝不思念那梦中人?即使已经得到一模一样的阿史那默,她也还在想念。
段梨堂垂下眼睫:
「妳…很思念他?」
「本宫…」
公主正犹豫该如何作答,忽然有人插嘴:
「她不思念我,难道该思念你?」
她与段梨堂同时转头看去,来人竟是阿史那默,他怒火中烧,满脸冰霜,道:
「你还不放开她!」
段梨堂站起身,为公主系好斗篷,这才平静地对着阿史那默道:
「若玉裳愿意,生同衾,死同穴。我放开过一次,十分懊悔,再也不想放开了。」
阿史那默冷冷道:
「我听不懂你们汉人的屁话,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嫁给了我,天天睡在我毡帐里,将来还会与我生崽子,要死也是跟我死一块。」
段梨堂眸中泛出痛色,道:
「她有权选择。」
阿史那默举起他的黑色弓箭,瞄准段梨堂,公主起身站到段梨堂身前挡住,道:
「本宫跟你回去,你不能伤他。」
段梨堂想把公主拉到身后,公主道:
「莫跟他打,他箭术出神入化,一旦开弓,你必死无疑。」
「玉裳…」
「本宫已与他成婚,他待本宫甚好,本宫不能背信弃义,你…莫要执着,好好保重。」
公主认真对段梨堂说完,便走向阿史那默,用手搭在那黑弓上,黑弓十分磐稳,阿史那默蓄了全力,确实是要将段梨堂一箭毙命。
「放下弓箭吧,带本宫回去。」
阿史那默神色变换不定,最后终是收弓,将公主抱起,对段梨堂道: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会杀了你。」
随即抱着公主,骑上汗血马离开,公主对阿史那默道:
「你不必忧心,本宫并未与他苟且。」
阿史那默道:
「他不懂妳,但我懂。妳爱的是那个梦中的我,自是不会让他肏,这也是妳没有想办法回来我身边的缘故。」
公主无言以对,阿史那默看穿了她。
「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妳才会动摇,我会让妳爱上我的。」
公主仰头看阿史那默,有些意外,他没有责怪她,反倒检讨自己。他脸上面无表情,但公主知道他心里仍是怒火腾腾,这也难怪,新婚妻子被前夫掳走,焉能不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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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打赏章完结,收费会稍微贵一点,1355字,之后会有公主和前驸马的平行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