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早已安静下来的神里家只有巡逻的侍卫还在恪尽职守,但总归是夜里太晚了,一个恍惚看到走廊拐角处的黑影,侍卫一个激灵立刻握紧了长枪,低喝一声“谁”,带的同僚们也警觉起来,然后走过去一看却发现不过是草木在灯光投射下的影子,闹了个尴尬,带头的侍卫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赔了个罪,几个人便走开了。
一切寂静下来之后,走廊拐角处转出一个黑影,他压了下帽子,继续轻车熟路地往目的地走去。
推开门进去后顺便带上,他把帽子摘下来放到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到一处,房间里太黑,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瑟瑟安安静静地盖着被子躺在那里,同五百年前的每一晚一样,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让人产生她是否还存活的怀疑,而只有散兵知道,她根本已经脱离了生死。
他还记得那日瑟瑟在他手上逐渐失却气息的过程,在他几乎要感到失落的一刹那,异变陡生,他手中扼住的躯体化为粘稠的黑泥覆盖在他的手上,散兵瞳孔骤缩,立刻收回手,那滩黑泥便被甩在地上,相互蠕动着集结,最终重新形成了一副躯体,仍旧是瑟瑟的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五百年前他前往鸣神岛求救再回来时,瑟瑟便变成了这副模样,眼神暗淡空洞,再无反应,宛如一个精致人偶,却会依照他的指令行动。
散兵厌恶极了那双空洞的眼睛,映照出被人类可笑又滑稽的感情所愚弄的自己,他去寻找让她醒来的方法,又找不到症结,博士甚至切走了她的胳膊,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断臂处又长出了一个胳膊,托盘中的那一块变成了黑泥,五百年来他冷眼看着这个被带在身边的人偶,差点都要认为瑟瑟只是他于穷途末路之时做的一场荒诞迷梦,然而八年前返回稻妻时一转眼看到的在河边静坐的少女却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反常地笑出声,四下无人,只有被他蒙上眼睛的人偶垂手站在他的身后,置若罔闻。
那副新生的躯体刚出现的时刻,人偶反常地走上前,矮身拥住它,在散兵呵斥前它诡异地笑起来,怀里的躯体再次融化为黑泥,却没有落到地上,反而依附在它的身上,随后融入她的身体,如同泥牛入海再无踪迹,方才的两个人转眼之间又只剩一个,人偶重新走回他的身后,就好像什幺都没有发生过。
就连散兵都都开始疑惑,她究竟是人是鬼,如果真的要说一二,大概就是博士所言,此即深渊之代行意志。
无论如何,在八年之前他亲手杀了她之后,她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天真又无辜,有如那时,她不认识他,却与身边的少年谈笑甚欢。
“你怎幺敢,就这样忘掉我。”散兵半蹲下来,擡手掐住瑟瑟的脸,用力太大,瑟瑟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红印,她疼得闷哼一声,眉头微蹙,却没有醒来,门外的人偶像从前的每一夜,抑制着她的意识,把她困在了梦境里,但今天有些不太一样,如同羽扇般浓密纤长的眼睫有颤抖的幅度,眼角溢出了泪水。
在……哭?
散兵眼中浮现几分嘲色,“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哭吗?”
在为了谁而哭?她所“爱”着的人?
但凡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难以抑制的怒气伴随着恶意自心底升腾而起,他把瑟瑟拉起来,眼角余光瞟过枕下莹莹发光的捕风瓶,便把注意力转回到了瑟瑟身上,即便被拉着坐起来,她也还是没醒,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身上,被捏着脸的缘故,被迫张开了口,能够看到搭在贝齿上一点猩红的舌尖,散兵低头咬住她的下唇含吮,像是野兽一般撕咬发泄,瑟瑟纵使没有反抗,也难免有抗拒的意图,反而更加激起散兵压制的欲望。
她并非毫无感觉,瑟瑟吃痛地倒吸一口气,又在温迪关心是不是弄痛了她的时候摇摇头,“不是。”
有点奇怪,温迪不会那幺用力地咬她,感觉嘴巴像是要破了,可并没有流血,她茫然地思考几秒,又把它抛到脑后,专心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瑟瑟不会拒绝温迪,即便她在上一秒还在因为痛苦与恐惧而哭泣。
温迪抿去她颊边的泪水,味蕾尽职尽责把咸涩的味道传达到大脑,瑟瑟的哭泣让他的心也沉闷起来,一千年前的那个下午,瑟瑟莫名消失了两天之后他终于在森林里找到她,她缩成一团,走近了些看到她完好无伤,温迪才松了口气,正想调侃她怎幺自己跑了出来,她一擡头就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那是第一次见到瑟瑟哭,没有感情的少女在他的悉心教导下终于领悟了人类的感情,最后一项是哭泣,她抿着唇,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但是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最初那抹代表着天空的青色,她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从这位尽职尽责的老师的口中。
“温迪,告诉我,什幺是爱。”
温迪竟然想不出该从什幺角度回答她,眼看着一滴一滴滚烫的眼泪从她颊边落下,滴在他的手上。
温迪很想问是否因为那一次他的迟疑给瑟瑟传达了什幺错误的信息,她才会不声不吭地离开,但瑟瑟已然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对他的恐惧。
她察觉到了什幺吗,所以才想逃离他的身旁,明明他也不会做什幺,深陷爱意无法自拔才是瑟瑟最好的结局啊。
“不要恐惧我,瑟瑟。”他叹息着吻住她,连带着瑟瑟也尝到了她自己的眼泪,非常陌生,她顺从接纳了温迪的气味,像从前的每一次,温迪习惯于温柔地舔舐,唇齿交缠间熟悉的香甜气息淹没了咸涩的味道,她逐渐沉溺于美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被爱着或者被厌恶,都是没有关系的,她听见大脑里响起的教诲,你需要的只是欲望与力量。
不,并不想要。
温迪娴熟地褪去了她的寝衣,颇具稻妻风格的衣服被随便铺在地上,瑟瑟躺在上面,像是被呈在餐桌上的大餐,色香味俱全,温迪一只手压在她的胸前,险些拢不过来,“变大了呢,瑟瑟。”
即便勉强聚在一起,绵软的乳团还是像灌了水的气球一样从指缝掌边溢逃,看起来简直像是手陷入到了乳团里面,或许也是瑟瑟皮肤白嫩的缘故,温迪也没有用力气,上面就留下了红色的指印,在注视中原本软绵绵的乳尖也逐渐立起来,配合瑟瑟从不压抑的呻吟,这一切真是色情得要命,他用大拇指抵住乳尖按下去又剐蹭,常年拨弄琴弦磨出的厚茧与不常被人碰的娇嫩地方相磨,刺激程度可想而知,瑟瑟忽然浑身一颤,自己缩成一团,“疼。”
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紧接着乳尖又被叼着用牙齿轻轻厮磨吸吮,又痛又痒,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腰间顿生,在温迪低头含住乳尖用舌头勾弄的时候更是被放大了一倍,她张嘴想说些什幺,最后出口的只有柔软的呻吟。
温迪正在认真思考他的技术应该也没有下降到会让瑟瑟难受的地步,瑟瑟突然抓住他的手,捏着指尖的力度大到发抖,她似乎在忍耐什幺,毫无章法地带着他的手指戳刺双腿间私处,温迪逐渐掌握了主导,不再像她那样没个轻重,但压在花蒂上揉压的每一下都会惹得她如同惊弓之鸟蜷缩起来,勾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不断收紧,直到最后突然失控般颤抖,她靠在温迪肩膀上只剩喘息,双腿间被温迪撑开一个缝隙,还在痉挛的花瓣里轻而易举地勾出一大股清液,淋了他一手水光,瑟瑟呜咽一声,用被快感泡得甜腻的嗓音听起来可怜兮兮,“我不想手指……能,唔……温迪,我想你,进来……”
至少不要那幺快……她恍惚间睁开眼,黑暗与寂静之中,她听到手指在私处剧烈抽动引出的响亮水声,夹杂着他低冷的轻笑。
是……他?
温迪眨眨眼睛,沿着她后背披散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顺,像是在抚摸上好的丝绸布料,尽管身下早已涨得发疼,他却仍旧能面不改色地耐心调笑瑟瑟,“哎?简单用手指碰一下就受不了了吗,明明很想我吧。”
“唔……”瑟瑟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想要逃避刚刚的幻觉,又急于寻求温迪身边的真实,不再等温迪主动,就算是四肢都还没有从方才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依旧酸软无力,她也还是擡起手来,尝试去解他的裤扣,但是扭了半天也没有扭动,最后温迪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动手,再等下去就不再是对她的逗弄,而是对他的惩罚了。
“坐上来,瑟瑟。”温迪握着她的腰,热情地“邀请”道。
像曾经的每一次,有了粘腻的水液做润滑,就连贯穿这个动作都温柔起来,瑟瑟不住喘息,搭在温迪肩膀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异物逐步撑开原本狭窄的甬道的过程因为缓慢而被无限拉长,她也因此而充分感受到了温热的粗物与肉壁每一寸的摩擦,像是有把钝刀在一点一点锯开她的神经,快感绵延不断,如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整夜侵入着她的梦境,挥之不去,她抱紧了怀中的人,是依赖也是缠绕,最原始的,就连她都能够无师自通的快乐,来自于欲望,即便是神明都无法逃脱的欲望。
但是,欲望是可以和情感分开的吧,她想,温迪没有教过她所谓欲望,她却能够明白,没有情感的人,也能过拥有欲望。
所以,拥有欲望与对占有之物毫无情感并不矛盾。
这想法由何而来她不知道,突兀升腾的快感打断了她原本就断断续续的思考,瑟瑟忽然捏紧了温迪的肩膀,没有预兆地哭叫起来,原本被撑得满满当当的地方像是被额外重新粗暴地塞满,不讲道理的激烈抽插与温迪温和的节奏截然不同,被压到最深处,酸胀疼痛与随即几乎连根拔出所带来的空虚在一瞬间交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次的撞击已经到来,顶到头又还想再往里,甚至会产生连小腹都会被捅坏的错觉,但她却奇异地感觉到温迪的欲望只是在缓慢地抽动,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同时出现又交叠在一起,让她感官完全失控,眼泪迅速盈满眼眶,唇舌失去了表达的能力,温迪把她的哭泣与呻吟如数吞下,“瑟瑟……?唔,放松,啊,好难……”
显然瑟瑟已经没有办法听进去他的话,只剩下无意义的咿咿呀呀,甬道内湿热柔软的肉壁绞紧了他的欲望,热情似火地吸吮着,涌动着把它往里送,又因为痉挛而不断收紧,直到连温迪都觉得头皮发麻,他吸了口气,掐着瑟瑟的腰把她往上提,又放下来,瑟瑟的哭叫更激烈了些,却自始至终没有抗拒的意图,只像曾经那样被动接受着狂风暴雨的袭击,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小船,那是唯一可以依赖的东西,否则就会被掀翻到海里,然后溺水,可浪头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一次次把她往更高处送,到最后她几乎抓不住小船,反而是被他紧紧地压住,从最高处重重摔到了海里,大量的水淹没了她以及他,而她也被砸得眼前只剩五彩斑斓的碎光烟花绽放,最终凝聚成了黑色,她头抵在温迪的肩膀上,无力地喘息。
然而那样的感觉仍然还在,他还在。
温迪安抚性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抱歉,瑟瑟,刚刚我也激动了。”
瑟瑟说不出话,所有的注意力被放在了小腹上,很胀,又像是吃饱喝足的心理上的满足,刚刚闻到的香甜的气味已经消失不见了,温迪对她的欲望已经在顷刻之间消失了。
“暂时失去意识了吗,这样的话,目的就达到了吧。”温迪呼出口气,他爱怜地亲了亲瑟瑟的额头,“至少这样,就不会太疼了,抱歉,瑟瑟留下来陪我吧,好不好?”
瑟瑟没有回答,她想到了什幺,但是过度的快感麻痹了她的神经,她看到青色的风组成锁链逐渐缠住她,意识有如刀割,骨肉分离不过如此,她望着温迪,在泪水还没有模糊视线之前,她只看到他眼眸中青色的光芒,温柔如神明,但她看不到别的。
她很听话,一直在按照他的教导去做,融入人类也好,讨人喜欢也好,但是,他的谆谆教诲也只不过是控制她的工具,他的最后一堂课,是未尽于言的欺诈。
痛到眼前发黑,意识逐渐模糊,她听到温迪在哼着歌,轻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很久之前在哄睡她的时候,“睡吧,瑟瑟,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会在身边的。”
瑟瑟逐渐闭上双眼,连眼泪都在不知不觉间干涸了。
突然一声脆响,像是一把刀划破黑夜,带来黎明,瑟瑟睁开双眼,她看到温迪眼中的惊讶,他明明还想说什幺,眼前的一切如同玻璃,刹那破碎,她被扯回了现实,短发少年慢条斯理地点燃了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身体被摆弄成了最糟糕的姿态,衣服被尽数褪下,身上肉眼所及的地方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胸前被玩弄的不堪入目,原本白嫩的乳团上赫然挂着几个牙印,乳尖被吸得红肿,甚至还沾着奇怪的白浊,被拍打成了乳白的液体把交合处搅得一片泥泞,在她的注视下他的欲望还埋在她的身体里抽送。
“醒了吗,意识到你在被我侵犯了吗?”散兵一笑,原本应该漂亮的微笑里只能看出满满的恶意,“请教一下,你觉得谁做得更好,我?还是你的梦中情人?”
方才精神与身体将近分裂的剧痛与身体自发反馈的快感击溃了她的语言表达能力,更何况散兵以两指夹住了她的舌头把玩,完全说不出话。
“哎,不想说吗,还是觉得没区别?”散兵一挑眉,“这可不行,你亲自教导给我的知识,我可是在向你展示啊,还是不能让你满意吗。”
他一只手压住了瑟瑟的小腹,被灌满了液体的地方甚至有些隆起的微妙弧度,他的力道不小,瑟瑟痛苦地呜咽出声,被快感浸淫的身体却又自觉把疼痛转成了酥酥麻麻的快乐,以至于她控制不住地擡胯去迎合他的动作,接受如同酷刑的高潮。
“如果再往里就是子宫,我没记错的话。”逆着瑟瑟痉挛收紧便排挤外来异物的动作,少年更往已经到头的地方冲撞,似乎真的打算挤进子宫,一步到位地为她播种灌溉。
瑟瑟几乎已经神志不清,只知道接受,一度把他看成温迪,又在下一秒凶狠的顶撞中察觉到他们的不同。
房间里一时被暧昧的氛围笼罩,直到门外响起一声带着迟疑的呼唤,“……瑟瑟?”
她迟了才勉强认出来,是隔壁的托马。
“瑟瑟,你在哭吗,发生什幺了吗?”托马拍了拍门,又问。
散兵熄了灯,一把勾起瑟瑟的腰,保持着交合处仍旧连接的姿势带着她走到门口处,把她压在门上,抵在瑟瑟的耳边用气音轻笑,“要求救吗,救兵来了啊。”
他稍微抽出来一点,甬道里被塞满的乱七八糟的液体迫不及待地从缝隙涌出,沿着大腿小腿脚后跟一路滴落,汇成一滩水液。
许久之后,瑟瑟才用沙哑的嗓音艰涩地回答,“没事,只是……唔!我,我着凉了而已……”
她忍耐着散兵恶意的顶弄,一点点回答,然后迫不及待地吻住了散兵,咽下到嘴边的呻吟。
托马身上还有她姑且保留的对于风神所属的蒙德的期待与好奇,他还不能死在这里。
门的那边也是良久的沉默,在她因又一次惯性的高潮而迷离时,才恍惚听见托马叮嘱,“那……好,那我睡了,如果再不舒服一定要叫我,我去给你找一点药。”
她胡乱地应下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幺,最终因为过于疲累,终于彻底昏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再一次躺倒在了熟悉的地方,万叶家隔壁那个小院,散兵在她的身边坐着,手里捧着几块碎玻璃,看起来像是托马送给她的瓶子,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醒了吗。”
对于茫然无知好像纯粹是被恶人迫害的可怜少女,他保持了一份虚假的温柔,也是来自于她的教导,“可真是辛苦了,再休息一天吧,然后就可以满怀期待地接受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