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难不难过呢?
李山不知道,李山那口子也不知道。
李响夜里无数次地自渎,床板吱呀作响,想象里,陈书婷仿佛就在他身边。
可是他没法觉得快乐。
村里人直夸李响成熟了,稳重了。
李响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他没法预知未来。未来究竟是像陈书婷说得那样,他会看见官场的黑暗,显得他现在的拒绝太过天真?还是能看见正道的光,证明他并没有错?
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在训练里,把原本洒在陈书婷发间的汗洒在运动场上。
室友拍他的肩,塞给他一封喜帖:“响哥有喜酒喝喽。记得带两包喜糖回来,给兄弟们解解馋。”
喜帖上簪花小楷写着陈书婷和白江波的名字,时间地点李响都没看清,只有“敬备喜筵”几个字格外刺眼。
喜帖在他手里握得发皱,他在夜里望着宿舍上铺的床板,睁眼过了一夜又一夜。
喜宴那天,李响仍在运动场上,室友路过招呼他:“响哥,没去喝喜酒啊?”
“嗯,月底了,没钱送礼金。”李响搪塞了一句。
傍晚,他买了一兜糖回宿舍。
“虽然喜酒没去喝,但兄弟们的糖还是不能少。”
宿舍五六人嚷嚷着响哥大方,一人抓了一把糖。
李响坐在桌前,手指点着袋里的糖粒,想不明白,这究竟是陈书婷的喜糖,还是另一个时空里,他的喜糖。
后来,警校里组织放电影,大家板板正正地坐在礼堂里看《太极张三丰》。
电影里,董天宝对张君宝说,你是兵我是贼,早晚要见面的。
李响跑神想着,李响和陈书婷,也是早晚要分开的。
仔细琢磨,他又感觉不确切。即便他勉强算兵,陈书婷又是哪门子贼呢?她只不过是陈泰的干女儿。
但是,即便陈书婷不是贼,他们也注定要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