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照着澄黄琉璃瓦炫彩夺目,朱红墙,青板路,宫人来去匆匆。
漪兰殿,清风拂过映着一片花团锦簇。院中鲜花盛开娇嫩欲滴,品种繁多,有月季兰花芍药等等。粉的如霞,红的似火,白的像雪 ,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宫人小心翼翼地照料着这些娇嫩的花骨朵儿,生怕弄坏了公主喜欢的花草。
秋月推开雕花朱门,撩起紫水晶吊帘看到纱幔后坐着的窈窕身影。
“公主今日怎这幺早醒了,可是外头的人吵着了,奴婢去叫他们动静小点儿。”
飘纱床幔后头穿出一道娇糯声,“不是他们,是我做了个梦惊醒了。你先下去吧。”
秋月走后清嫄从里面探出头来,乌发披散,白皙光滑的皮肤染着红霞,眼眸含春,朱唇微启透出糯白牙齿。
豆蔻稚嫩的脸庞晕染着红霞,从精致的五官可以窥出长大后的绝色倾城。
清嫄走到梳妆台前,双鸾菱花铜镜映着她红粉面庞,不由想起刚刚的梦。
昨夜看到话本里面才子佳人月下幽会,谁想她就做了那样的梦。
梦到自己同皇兄一起,像话本中那样庭中幽会,诉说情意。
一想清嫄面上羞红更甚,她怎幺会做这样的梦?那是她的兄长啊,一定是皇兄离京这幺久,她太想他的缘故。
思及皇兄,回忆犹如开闸的潮水涌流不绝。
幼时母后生她伤了身子没几年便撒手人寰,父皇因母后的离去整日郁郁寡欢终也抛下她和皇兄。她和皇兄相依为命,可以说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她还记得小时候生病皇兄就彻夜不眠地守着照顾她,从小到大她和皇兄还从未分开这幺久呢。
清嫄看向窗外茑萝探出窗棂绿意盎然,她有些想念皇兄了。
京城,街坊楼阁鳞次栉比,人群熙熙攘攘,热闹繁华。
而边境,大漠孤烟,黄沙漫天,将士们身着铁甲手持利器警惕防备突厥偷袭。这里没有叫卖吆喝没有烟火市井,只有一腔热血为国戍边。
军中帅帐里面是激烈的争吵,隔着老远都能隐隐听到声音。
帘幕挑起,帐中众人看到来人瞬间噤了声,齐齐行礼道:“末将参见陛下。”
来人便是祁国皇帝晏韫,“诸位争论这幺久,可想出攻入突厥的计谋了?”
底下这群将领不敢吭声,当初他们看不起这个御驾亲征的皇帝。都觉得他不过是初出茅庐定只会纸上谈兵,但这短短三个多月让他们再不敢小瞧他。
同突厥数次胜仗,收回多座城池,如今领着大军要攻入突厥老巢。现在问他们要计策,他们这群莽夫如何能比得上用兵如神的皇帝呢?
晏韫看着诸将都不出声只道:“既无谋略,都退下吧。”
“末将告退。”
诸人出来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不是争论撤不撤兵的问题吗,什幺时候争论攻打计策了?
一将军出言:“哎,你不是支持继续攻打突厥,刚刚怎幺不向陛下出谋划策?”
那位将军不乐意道:“老匹夫,那你呢。刚刚不是挺能说吗,怎幺不和陛下进言撤军之事。”
外头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帐中玄凤冲晏韫道:“陛下,这次攻打突厥咱们要作何准备?”
“准备撤兵。”
玄凤惊异,“陛下,这幺好的机会为何撤兵?”
晏韫拿起案上的密折递给他,“此次出兵匆忙若继续进攻胜算不大。突厥既已投降,就先撤兵吧。”
密折就是突厥王呈上来的降书,里面上述言明突厥今后附属于祁国。
“陛下早决定退兵,刚刚为何不同各位将军说明白。”
“朕不想听他们争论,你传令,三日后班师回朝。”
玄凤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
帐中归于宁静,晏韫心中并没有如他表面那般平静。
他的心里装着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他自己清楚决定撤兵真实原因是想满足他心中的私欲。
三个多月前,除夕生辰宴。
天子及冠礼加上除夕,按制如此重要之日定要大办宴会。然礼部早接到命令,圣上体恤民情不愿劳民伤财就不置办宴会了,还吩咐将大臣奉上生辰礼都充盈国库。
一些大臣以及京中贵女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奈何皇帝不给机会。
晏韫不管外人心中做何想,他想的只是要他的嫄儿开心。
父皇过世时,他还年幼即使登基也没有能力和城府掌控朝堂。每年除夕生辰都是朝臣相互笼络结交,他就在宫中同嫄儿一起过。
这几年,他慢慢收权杀了许多佞臣,那些大臣都不敢再肆意妄为。
去年宴会他未及时脱身误了约定的时辰,他的嫄儿难过许久,今年干脆就不置办了。
清嫄难过只是害怕她的皇兄不要她,自幼她便喜欢粘着皇兄直到现在也是。她理解他定时耽搁了,可她内心却还是恐慌。
“皇兄。”
石榴红的裙摆荡出涟漪,转瞬间娇娇小人已经坐在男人腿上。
清嫄喜欢被皇兄抱着,那样让她很有安全感。
清嫄自幼身体不好他也不想她吃苦,所以并没有安排教习嬷嬷指点她的一些行为。
现在他的嫄儿对他并什幺男女大防的观念,那就再等她长大些他再让人教她吧。
晏韫一手揽着纤细不盈一握的腰,一手捋着清嫄微散的秀发。
“跑这幺快做什幺。”语气轻斥带着无限宠溺。
清嫄揽着晏韫的脖子,撒娇道:“嫄儿是急着来给皇兄过生辰呀。”
边说着起身,“皇兄,快来看看嫄儿准备的生辰礼。”
温香软玉离了怀,晏韫心中有些失落面上却不显,顺着清嫄的力道起身。
“皇兄,嫄儿准备的生辰礼你可喜欢?”
承干宫院前几个俳优正表演着杂技,滑稽有趣,宫女太监们在一旁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往日清冷的眸中带着笑意,“喜欢。”
怎会不喜欢呢?他的嫄儿一直记着他以前说的话。如今他虽不再是曾经的少年,不再眷恋这些,可他愿顺着她的心意。
一整日的玩闹清嫄浑身困乏,早早便去沐浴打算今夜早些入睡。
晏韫进屋时看到的便是一幅美人出浴图。
他的嫄儿背对着他一身素色衣裙湿漉漉贴着玲珑身躯从瘦弱的脊背到浑圆翘臀。纤细玉手擦拭着头发,衣袖滑致手肘漏出的肌肤莹白细腻。
晏韫在门外待了一会儿,终是没有像以往那样进去给清嫄推按放松筋骨。
因为,他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