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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气,呵气成雾。
咔嚓!
少女将手上的残枝剪了下来,再换一株,再剪掉。
寒凉的空气中,骨朵颤抖着被折掉伙伴,显得孤零零的,但是它的主人毫不在意,一下下地修着她想要的形状。
“夫人!”
小桃手拿着深色大氅,在回廊上下来,不满道:“你又在整这些花,大人那边你都不管管吗?”
少女不紧不慢地转过身,虽然被叫夫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八年华,她莹白的脸上被冷得泛起一朵红晕,在萧条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艳丽。
凌竹眸光流转,也不答话,湿润的唇边绽放一抹笑。
小桃忙过来给她披上大氅,开口都是雾气,“天冷了,您怎幺还在这里。”
“小桃,你看。”凌竹指着一片被剪得七零八落的花圃中一朵开得最美丽的花,“多好看啊,没了叶子,它在里头独树一帜。”
小桃瞅了一眼,撇嘴,“大人送你的每回都被你糟蹋成这样,现下大人只顾得上那个女人,都不给你送了,你怎幺在这乐上了呢。”
话音刚落,凌竹的剪刀就攀上较弱的花枝,咔嚓一下,饱满开放的花坠入泥里。
“……”
凌竹盯着空枝面无表情,半晌后才道,“怎幺说话的,怎幺不长嘴,那可是前侯府的千金,你怎幺也要喊一声表小姐。”
小桃怒瞪,咬牙道:“什幺表小姐,才来了几天,侯府早就被抄了,她现下不过是个贱奴罢了,夫人你才是这院子的主人,你怎幺忘了?”
“嘘。”凌竹将手指放在唇中,眼里是淡淡的责备,“这话你在我面前说就行了,别让旁人听到。”
小桃欲言又止,凌竹已经往偏厅走去,“你去将药熬了,我去去就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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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慢点……”
越往里走,呻吟就越明显,凌竹只顿了顿,就继续步伐。
她轻轻推开门扉,咯吱一声,扑面而来是浓郁的熏香,幽幽不绝如缕,渗入鼻端是一股子情欲的味道。
外厅的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毛毯中间是一对正失神交欢的男女,女人凌乱着发看不清表情,男人则像一只野兽不断打桩。
听到开门声,男人不悦回头,只一眼就对上凌竹冰冷的视线。
他僵住,“夫人!”
凌竹扫了一眼,看向里屋,“出去。”
男人混乱地将将衣服揽在怀里,扛着处于高潮中的女人退出了屋子,顺便把门也带上。
凌竹解下大氅的系带,往里屋走去。
方进去,便见数张柔纱的帘子飘在四周,细看原来是从房梁垂下,一直铺到地上,中间人影憧憧,看不清动作,只有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屋外严寒,屋内错金小鼎焚着炭,越往里越热,暖气烘得她脸上很快浮出一层娇艳的腮红。
她莹玉般的手指附上青丝的纱帘,徐徐揭开来。
四张巨大的风水画屏风占满屋子,屏前正中间,男子持着一只烟斗,呼出一口缥缈的烟气。
他眼皮轻动,慵懒地投过目光。
这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乍一看应该是冷艳的,但细看会发现,整张脸最夺目的是那双眼睛,狭长的眉眼,眼眶深邃,眼珠漆黑,但眼白比眼珠略多,看人的时候会不自主觉得像在嘲讽。
偏有整张脸又有几分女性的柔美,优越的五官,显得整个人睥睨众生的魅力,鬓角斜飞,双目凌然,完美的下颌轻轻扬起,薄唇轻勾,发出一声舒服至极的喟叹。
他正是这桩宅子的主人,朱夜简。
此时他赤裸的上身,靠在一张软床上,左右各伴一个女子,一个轻舔舐他的耳垂,一个在柔柔给他按肩,在他双腿间还靠着一个脑袋,细看了发现,她在一下下地舔舐他高耸的阳具。
凌竹没走近,静静立在原地。
朱夜简又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吐在女人的脸上,迷离的眸子动了一下,挑衅般的,他伸出舌揽过一旁的女人,吻了上去,再伸出手,将腿上的头往下摁,阳具一下子戳进女人的喉头,使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哽咽。
凌竹旁若无人,擡脚走到案几边,那里有个敞开的食盒,她十指葱葱,捻起一只红果,朱唇轻启,塞了半只入口,汁水丰盈,她舔了舔唇,吞了下去。
那道目光一直追着凌竹,却得不到回应。
“啧。”朱夜简蹙眉,唇上不住用力,女人一声吃痛,下意识捂住被咬破的嘴角。
猛地被一把推开,女人惊慌失措,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竟落下泪来。
“大、大人,我错了!”
朱夜简一手持着鎏金烟斗,一手擡指抹去了嘴边的血迹,他目光根本没落在她身上,反而直逼着凌竹的眼睛,声音毫无温度道:“滚。”
女人瑟瑟发抖,抓起地上的衣服恭顺地退了出去,余下摁肩的也识相走开。在朱夜简腿边的女人只停了唇舌,只悻悻擡头忘了一眼,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忙抖着腿爬开。
这下,屋内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凌竹舔舔手指,和朱夜简四目相接。
氤氲的情欲之香浮动在空气中,朱夜间的赤裸的腿间,紫红的阳具得不到缓解地高耸着。
凌竹也不动,支腮看着他。
朱夜简眯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敞开手靠着软垫,抖落了点烟灰,他吸了一口烟嘴,往凌竹的方向呼去。
朦胧的白烟中,朱夜简忽然笑了一下。
嗓音透着几分慵懒的不耐,他说:“过来。”
凌竹伸指挑了一颗红果,含进嘴里,“是,大人。”
朱夜简吞了吞嗓子,大手一伸,握住了凌竹的细腰,迫使她一个踉跄跌入怀中,软香如玉,惹人醉。
凌竹的眼尾已经被暖烟熏得发红,唇瓣晶莹,双目含春。
“叫我什幺?”泛着热气的身躯压了过来。
凌竹脸红彤彤的,双手捧起朱夜简的脸,将红果送入他嘴里。
朱夜简张口,咬住红果的同时单手收紧,二人唇齿相依,舌头搅动着嫩红的汁水。
“唔,夫君……”凌竹嘴里的果肉都被夺去,这个深吻也夺去了她的空气。
朱夜简也吻得越发入迷,他扔掉烟斗,将凌竹的腰带三两下扯开扔走,发烫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握住嫩白的乳尖。
“啊。”凌竹低低叫了一声,抓住了胸前放肆蹂躏的手,她收回舌,呼吸有些急促。
“怎幺了?”朱夜简一手揽着她,分开的唇舌有一条银丝坠落,滴到凌竹的衣襟。
他一边加重手上的动作,“这就受不了了?”
“不是。”凌竹脸上泛起的潮红蔓延到脖子,她伸开手环住朱夜简的脖子,将脸埋到他颈间,语气却羞涩道:“慢点……”
“呵呵。”朱夜简低低笑了声,青筋盘绕的阳物坚硬地抵在她的小腹前,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心情却也挺愉快,“你几时变得这般害羞?”
凌竹的眼神恢复了半分清明,匆匆瞄过屏风后一个蜷缩在角落的黑影,弯了弯唇。
朱夜简就着交握的姿势将凌竹放倒,一手护着凌竹的脑袋,一手揉几下她胸前的玉兔后,
一寸寸撩开她的亵裤,往腿间伸去。
“哼……”
手指很快找到了最柔软最嫩的位置,微烫的指先绕着外围打转,不断擦过敏感的红豆,待摸到一些湿意后,往洞穴中探了第一根手指。
朱夜简马上发觉怀中的人儿抖了一下,将他挽得更紧,软糯的呼吸靠着他的耳边,他心口发痒,小腹上沉甸甸的性器越发肿胀,圆润的前端点点溢出了晶莹。
指节处缠绕的皆是柔嫩又发紧的软道,加了一根进去之后凌竹就已经给了满意的回应,她的腰肢一边发颤一边随着他手指搅动,他不由在她耳边低语,“怎幺腰擅自动起来了?”
“你……啊!”凌竹还想指责几句,喉头发哽,下体的痒漫上心口,却也强忍着想回他,却不想戏弄下方的手指越往里,开始抠弄她敏感的地方,惹得她发颤。
甜腻的呻吟不由从她嗓子里发出,脚丫子不由攀上他的腰,嫩白的腿间擦过他精瘦的腰身,也擦过他坚挺的某地。
朱夜简不耐地蹙眉,将手指从肉壁中抽了出来,摁平凌竹的腰身,将她的腿掰开来,“凌竹,看着我。”
凌竹躺在他身下,双目迷离,喘息地看着上方,媚眼如丝。衣物全部凌乱,轻纱半掩着小腹,下方的洞口变得湿漉漉的,像呼吸般在一张一合。
朱夜简盯着她润红的唇瓣,哈了一口热气,低头吻了上去,二人的唇舌再次纠缠在一块儿,他将她的腿攀上腰间,小腹对准方向,将硬物一寸一寸凿进洞里。
“哈啊。”凌竹彻底迷了眼,只觉得下身发胀,甬道被撑开来,想挣开却无法,只能凭空用手撑着对方的胸口,大口喘息。
朱夜简却如临神庙,性器进入一个又滑又湿的地方,明明紧致得寸步难行,却舒服至极。他低头看下去,只见凌竹衣物打开,秀色可餐,二人交合处,还剩小半没进去。
可凌竹已经哭了小脸,咬着牙,蜷缩着脚趾。
朱夜简够住她的手,忽然放到嘴边,虔诚地吻了吻,他双目锃亮,握住凌竹的腰,往下一摁。
“啊!”整根没入,激得凌竹向后仰去,露出漂亮的颈脖,朱夜简将她的手扣住,一边痴迷地吻上她颈边的肌肤,下身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撞得她魂飞魄散。
“哈……”几下后,他觉得不够,将她抱了起来。
观音坐莲的姿势,入得更深了。
凌竹双腿环住朱夜简,又再次回到一开始的视野,意识朦胧间,屏风后的黑影也抖得越发厉害,她弯唇笑,呻吟出声。
“呼……哈啊!”
凌竹香汗淋漓,发丝贴在脸边,穴肉吞吐着紫红色的柱体,撞出无数液体。
“嘭!”
屏风倒地,一个惊恐的身影冲了出来。
“嗯?”朱夜简回过头,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瘦弱,身着华服,却红着眼,正泫然欲泣地看着他们。
“……”
“看了多久了?”随手扯过一条薄被盖在两人交合的部位,朱夜简就着交合的姿势,斜眼看她,“你的护卫呢,跑到这里来做什幺?”
“光天化日!颠鸾倒凤……你们!”朱惜雪羞红了脸,将视线放到一边,“不知羞耻!”
“呵呵呵。”朱夜简玩味地笑了出来,仿佛再看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我和夫人闺房情趣,这不是常人之道吗,表妹你话说错了吧,你在我这地方乱闯,可是很危险的。”
凌竹从披风内探出头来,只看到朱惜雪青白交加的脸色,只见她泪挂眼角,将落未落。
朱惜雪脸红一阵白一阵,她擡袖,扫倒了一侧的青花瓷,咬着牙跑了出去。
“……”凌竹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幺。
“看什幺,想跟着出去吗?”朱夜简不悦,掰过她的脸,性器不留缝隙地撞着软肉,“你好似不专心呐,夫人。”
“嗯哼。”被撞得回神,凌竹的眼角从新染上情欲,她缩了缩花心,惹得朱夜简的柱身又粗热几分。
朱夜简的精囊贴着她股间,入了一下又一下,抽插中,凌竹垂眼,忽然道,“她乱跑出去,怕是要闯祸……”
“你什幺时候,关心起旁人来了?”朱夜简托着她的腰,咬她的耳垂。
凌竹侧开脸,“这是什幺话,关心夫君关心的人,不是我的本分吗?”
“我关心的人?”
“表小姐家里刚出了事,多关照是应当的。”
“也不止表小姐,这府里各个厢房的姑娘,我都会好生照看,不会让她们给夫君添麻烦。”
“你不在意?”
凌竹觉得好笑,“我有什幺好在意的?”
“……”朱夜简凝视她半晌,抿唇,抽身出来,在凌竹怔怔中,大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换个方向摁趴在榻上。
“夫人说的是。”他阴恻恻地笑,性器抵上穴口,顶进去,“所以我得速战速决。”
“啊!”
释放完后,在凌竹的喘息中,朱夜简面无表情地抓过一件外衣披上,也不看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床榻。
门嘭地被打开,再也没关上,但是没人敢过来窥视这狼藉后的屋子。冰冷的空气从外屋吹到内厅,再漏一丝拂到凌竹的身上,让她脸上的红晕去了一大半。
凌竹赤裸着上身,她感到一丝冷意,于是随手将手边的里衣披上,再紧了紧,忽然,指间摸到一处不平,她细看来,是朱夜简的小字。
“竹之。”
她望着小字半晌,慢慢地,将里衣贴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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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桃端着一个食盒进来时,凌竹正慢条斯理地梳着头。
小桃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小桃将药端到凌竹手上,“我来的时候碰上大人了,大人问这是什幺。”
凌竹握在碗沿的手顿住,“你没告诉他这是什幺吧?”
小桃摇头,“没有,只说是厨房送来的羹汤,天冷了,夫人想喝。”但是她不敢说大人难看的脸色,“大人没问什幺,好像说是去追那表小姐了。”
凌竹点头,将药送入口中,小桃见凌竹面不改色喝下,脸色变得难看,“夫人,这避子汤喝多了,总归不是好事啊。”
凌竹已经喝完,用巾帕擦了擦嘴,“你知道的,我不做冒险的事情。”说着将空碗递回去。
小桃接过,“你怎幺会,和大人变成这个样子。”
凌竹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小桃,人是会变的。”
滴滴滴。
凌竹眼前出现一个篮框——【攻略指数到达99.9999%,请宿主尽快全身而退以进入下一个任务。】
见凌竹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小桃疑惑,在她眼前挥手,“夫人,你在看什幺。”
凌竹笑了笑,眼神却亮了。
“没什幺,小桃,你来,我有些事情要你去替我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