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机会难得,意识到秦云所讲的内容隐约可以听懂几分,林三娘也顾不得心中的哀怨,匆匆收拾心情,披上衣袍往外间挪了挪,赤着脚走下床躲在了帘布后的阴影之中,以方便自己听的更清楚一些。
林三娘的动静虽轻但是依旧惊扰到了秦云,在帘布后面的林三娘看到那讲经的女子擡头望了眼自己的位置,当即有些后悔。她知秦云不喜自己,从一开始就斥她不自量力,更不觉得这人会喜欢自己这类似偷师之举,暗自担心。
却见秦云只是淡淡瞥了眼,并未又别的动作,甚至声音都提了提,似是有意方便她偷听。
秦云听到动静,便注意到里屋的人在做什幺。神识之下,林三娘赤脚着脚缩在屋子的一角,听的倒是认真。秦云看着伏在一边案头的小弟子的发顶,心中升起了秦云的几分恻隐之心,微微提了些音调,默许了这场偷听。
只是这场讲经也不过就持续的半个时辰,林三娘正听的入神,便听得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擡头便见到,秦云正把熟睡的小弟子揽入怀中。但见秦云的米面孔在昏黄的烛火下,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不可否认在对待弟子上,秦云是个好师父。林三娘收回目光,心中郁郁,暗叹自己与这位仙长到底是结了怨了,但她不悔。
秦云抱起小徒弟,打算把人送回房去,蓦的回头冲着林三娘的方向说了一句:“你也回吧,仔细着凉。”说罢便推门而去。
林三娘这才注意到屋中寒意已重,而自己只是胡乱的披上了一件单衣就这样听了半个时辰。双脚早已经冻的麻木,从下体出流出的体液也早已在腿间干涸,更是浑身疲惫不堪,被这冷意一激更是牙关打颤。林三娘匆忙穿戴整齐,紧随着秦云离去的脚步也独自离开。
到底觉得自己身上不爽,林三娘摸黑去了浴房,夜深人静的独自打水烧水,又折腾了好久,才勉强就着还带着些凉意的清水,大致清理了一番。
终年积雪的凌云顶的夜晚并不温柔,朔风阵阵,一身道袍毫无修为的林三娘怀中虽有暖玉御寒,依旧感到冷风吹到了自己的骨头缝里。
紧赶慢赶的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封闭门窗才觉得有些许暖意,身上也没什幺力气,便和衣沉沉睡去。
“林姑娘?三娘子?”第二日日上三竿,胡管事在药园没见着林三娘,来到林三娘的屋前把门拍的啪啪作响,却无人作答。
胡管事也是仙门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知道昨夜秦云唤林三娘去房中之事,多留了个心眼,寻了个避开众人的时间去找了秦云。
“剑尊,那位林姑娘今日一直未见,也不知去哪儿了……”胡管事边说边偷眼去看端坐上首的秦云双目微垂,似乎并不打算回他什幺话,便话锋一转,“那我再去寻她一寻。”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先去忙吧。”秦云倒是直接接过话头说道。
“那便好,那便好。”胡管事听闻到秦云打算亲自去看看,便赶紧满口答应。
林三娘的小屋在凌云顶的杂役房处,只是简单的砖瓦结构,用篱笆草草围了个院子。秦云在校场远远的就可以看到紧闭的房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到底是有些寒碜了,却又想起初见时她重伤昏睡,那时林三娘住的地方不过是个茅草房子,便止住了这个念头。
秦云掐了个法决,弄开了林三娘的房门,屋子小的很,却和屋外一般的冷,入眼便是一张床铺。床上的人和衣而睡,面色潮红,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秦云知她约莫就是昨夜着凉了,修行日久,虽初时学过些医术,但也是年深日久的荒废了,收入门墙的弟子也都是修行小成之辈,也不需她来照顾,早忘了如何给凡人看病。按着记忆中的替人推脉去病,看着眼前人没那幺难受便打算离开。
“师父?”正在校场练剑的小徒弟瞧见秦云从林三娘的房中出来,有些惊讶。“您怎幺在这里啊?药宗的莫师叔都已经到了,正找您呢。”
秦云本欲去找胡管事,但看到小徒弟过来寻她,便吩咐道:“星儿,你去找下胡管事,给林三娘添些床褥被子,为师这就回去。”
“是,师父。”小徒弟见秦云不欲多言,便当下答应,不敢多问。
匆忙安排了林三娘这里的事,秦云赶去面见老友。刚一回房,便见到一个书生打扮的秀气青年,正把玩着本属于林三娘的锦盒。
“莫生!”秦云一向不喜别人随意动她的东西,纵然是知道老友素来如此,清冷的面孔上依旧带上几分愠色。
“秦剑尊,”名叫莫生的青年似乎也早已习惯秦云的愠怒,也不恼,径直问她:“你哪来的这好东西?是遇到老爷子了幺?”
“这盒子的来历有几分诡异。我们先说正事吧?”秦云见唬不住对方,也变长吁一口气,在茶案前坐下,“我寻你来本是是想问问关于我身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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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来了,抱歉抱歉……这章是过渡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