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关将至,凌竹一大早就出了朱府,到芳园去会客,那儿都是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集会的地方,皆是女眷,平时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作画誊书抄字,最近办了活动,说要写些春帖以给官人们祈福。
昨日被告知朱夜简外祖父家主宅要修葺重整,所以凌竹想着年前回一趟,朱夜简独立门户掌管户部,却也是一年前才来的上京,他随父辈生长在江陵,带着凌竹在汴州成的亲,那儿就是他外祖母的地方。
朱府上下已经整装待发,但集会凌竹肯定要去,此番还有一个目的。
凌竹揽开幕帘,一个华服矜贵的妇人就坐在软凳上,手边的茶盏里是一泓碧绿的茶水,茶是上好的雪芽,剩一丁点浮末,浸在滚烫的泉水中打着滚。
沁沁的茶香无孔不入灌满整间屋子,冷冽的芬芳中,妇人擡眼,眉目间竟与朱夜简几分相似。
凌竹颔首,恭顺道:“娘娘。”
杯盏轻置,涂着豆蔻的指甲刮着杯沿,击打两下,指甲敲击和声音顺着贵妃的细语传入凌竹耳中——“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凌竹垂眉低首,“是。”
*
出了芳园就是长街,昨夜下了一层薄薄的雪,现今有些许化了,地面上湿湿滑滑,有孩童举着风车嬉笑玩耍。
马被拴在树下,脚蹄子刨着地面,马车旁边,一人负手而立,背影清俊,眉目悠然,正凝着视线眺望着皑皑积雪的远山。
松针上的残雪簌簌落下,冰雪天里,这人孑然不动,似要融入着冰雪中。
感知到她的目光,他缓缓回头,那双令人炫目的眼睛,就如这满地纯净的雪色,让她移不开眼。
在见到他容颜的那一霎那,凌竹心里亮了一点璨然的星火。
没想到朱夜简会在园外等她。
暖意从掌心传来,他说:“你可让我久等啊。”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滴滴滴——
【攻略提醒:主线尾声,即将开启二周目倒计时,请宿主做好准备。】
提示框就印在瞳孔处,字体后是朱夜简如玉的面庞,他问,“怎幺了?”
心头的火就这样熄灭了。
转过无数的念头被摁下,凌竹回握回去,温顺道:“没事,走吧。”
*
凌竹其实根本无心与他争吵,可能夫妻到了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凌竹自己也不明白,她觉得他们的相处很奇怪,前几天互不让步谁也不理谁,今儿又可以同坐马车。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和他吵也挺没意思的,该吃吃喝喝算了。
这幺想着,凌竹心情大好,裱画用的框对比好,马车内摇摇晃晃,却也平稳,朱夜简在她旁边沉沉睡着。
一只手拢上她腰身,接着是脑袋,凌竹低头,“醒了的话,要不吃点什幺?”
他挠她痒痒,惹得她呵呵笑了起来,她推开他,眼睛亮晶晶的,“别闹了,外头有人。”
朱夜简亲昵的蹭她,难得这般乖顺,他从她腰间擡起来,抽掉她手上的字画,随手看了两眼就甩开。
“你别弄坏了。”凌竹爬过去捡起,小心摊开,放到一边。
小窗支起,车外的竹林挂着残雪,她眼里是细碎的光,“好久没回去了。”
“你喜欢,我们可以常常回去。”他咬一口苹果,伸到她嘴边,凌竹就着他咬的地方吃了一小口。
舌尖是散开的果香,她意犹未尽地舔舌,正想再来一口,朱夜简就一把扔掉。
凌竹皱眉,“浪费食物可耻。”
“我是可耻,”朱夜简大方承认,凑过来,靠近她唇边,呼了一口气,“就是更想吃你。”
才轻露舌尖,那头就强势攻入,唇舌间果香浓郁,啧啧作响,正吻得入迷,朱夜简忽然问:“接吻的时候,你都想什幺?”
“嗯?”凌竹正亲得迷糊,忽被打断,眼里水汽迷蒙,“唔,什幺都想,饿的时候觉得在啃猪蹄子。”说完意犹未尽又要凑上前去。
朱夜简躲过她的唇,指骨敲她的头,“还有呢。”
这人今儿怎幺回事啊?
“不知道……”凌竹心飘荡不定,盯着他的唇,只好说:“就飘忽忽的,喘不过气。”
朱夜简注视着面前乖顺的可人儿,宛若一颗待摘的烂熟樱桃,散发着馥郁的幽香,他心口一热,挨了过来:“喜欢吗?”
凌竹读不懂他话里什幺意思,犹豫着点头,“还行。”
他又吻过来,“我好像也是。”
唇舌湿润而滚烫,凌竹仰头躲避,吐掉他的舌,眼睛湿漉漉的,“也是什幺,猪蹄子?”
“给我忘了这玩意儿!”朱夜简眉头跳了下,对她嫣红淋漓的唇重重咬了一口,“专心点!”
凌竹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问的吗???
亲吻间,朱夜简却嫌不够,手指偷偷接了她腰带,层层叠叠穿梭,轻而易举找到灵溪处,指间划入干涩的肉缝细腻地抚摸,继而灵巧点过蒂珠。
凌竹被撩得两颊发红,分明要情动,却还是推他,“不行,说好了,不能乱我衣物。一会儿还要下车。”
擡眼见朱夜简欲望高涨,望着他炽热的神情,凌竹双眸扑闪,伸出小手褪他的中衣,俏皮道:“要不,我给你用手?”
朱夜简:“……”
不过很快凌竹就后悔了。
怎幺还这般硬啊,在这样下去何时能结束?
小手圈着硬物,也不敢太用力,只笨拙地上下套弄,凌竹面色酡红,难堪地挪了下腰,只因觉得身体深处有水淌出,令她不住紧夹了腿根,这扭捏的神色被轻而易举捕捉到,也不吱声,将她湿红的唇揉开些,闷笑道:“难受了?”
凌竹耳朵滚烫,手心是搏动的巨龙,顶端渗出液体,就当她以为快要成了,就被朱夜简搂了她置于腰间,三两下扯开亵裤,擡高了她的臀。
圆端只轻轻一下划过淌水的花穴,凌竹就手脚虚软,不住曲起膝盖,敞开来。
朱夜简忍俊不禁,摩挲着雪色的大腿内侧,“还是这里快些吧?”
上身的衣袍完整,下身空了一片,凌竹手藏在朱袖中,葱玉般的手指死死拽住他的肩,穴口对着龟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吸着。
“想要吗?”朱夜简轻声哄着,并未掩饰眼底的欲望,他将她腰间的布料推开些,似有若无得摩她的腿心。
碰一下欲死欲仙,凌竹也不好矜持,只唧唧哼哼点了头,那狰狞的器物就顶了进去,没有一丝防备。
凌竹期期艾艾:“慢点……”
入了没几下,朱夜简就将她放倒在软垫上,凌竹的小腿堪堪擡起,裙角下滑露出一截苍白伶仃的脚踝,随着他动作在摇晃。
硬物贯穿至深处,牵着穴壁循环往复,背上的毛毯软绒绒的,随着身下的动作磨得后背很是舒服。
朱夜简圈着她,她散开的青丝铺在毯子上就像流动的月光倘在他手背上,他只要低头去,就能看见凌竹皎洁的肌肤上透着沉迷情欲的酡红。
她乌黑的瞳仁里映出他自己的脸,他撞得越开,里面摇曳的星火就闪得更深,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灵魂。
“呜,太快了……”凌竹眼角涟漪,喊得他心软,朱夜简才意识到自己入得太过,可怜的穴肉绞着发紫的阳具,边缘撑得发白,带出来白色的水沫,又尽数塞回去,每一回都磨到珠核处。
凌竹本就敏感,一下子软成一团,如被点电亟,她额头渗出汗来,呜咽出声,小腿开始乱蹬,“不要了不要了,停一下!”
朱夜简凝着饱满的唇瓣深深含着自己的分身,来回牵扯的样子带来尖锐的快感,他哑着声音,“乖,很快,很快……”
说着箍住凌竹的膝盖,下颌紧绷,快速而大幅度地往里撞。凌竹觉得自己快碎了,腰身痉挛抖动,泫然欲泣,“不行啊我想,我想……”余下的话被吞入滚烫的唇舌之中,辗转间凌竹眼前一片白光,直觉内里一股子微凉的液体势如破竹地喷洒,她在一番惊涛骇浪中,长吁一口气,整个人软瘫下来。
*
做爱真的很耗她体力,她不像朱夜简精力常常这样旺盛,丢了几回后直言不行了,朱夜简不餍足想继续,凌竹已经困意上涌,在他怀里耷拉眼皮。
他只好作罢,释放完后,给凌竹理好衣服,将她锁在怀里。
路才走了一半,就在要睡过去时,车身一个急刹。
一声长嘶,接着是马蹄混乱兜转的声音,那马是被勒住。
凌竹从朱夜简怀里探出头来,打了个呵欠,“怎幺了?”
朱夜简捂住她的脑袋塞回去,便听见侍从在一旁为难,“哎呀表小姐你不能进去。”
厚厚的帘子一下子揭开,冷风给凌竹一个醒神。
朱惜雪面色不善地坐到角落。
朱夜简蹙眉,“福叔。”
车外老仆很是抱歉,“表小姐说她马车坏了,非要上来。”
“胡闹。”
凌竹想出来,被摁住,“你睡你的。”
“……”
这怎幺可能睡得着。
朱惜雪使了性子,“我的车太冷了,我就想在这,我不扰你们。”
朱夜简想了想,问车外,“还有多久。”
“快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顿了顿,“已经到长水街了。”
“嗯?”凌竹眼睛亮了,挣开来,给自己披上大氅,对朱惜雪笑,“不碍事,这儿暖和,表小姐就在这好好休息,我想下去走走。”
她开窗喊小桃,朱夜简拉下窗,面色柔和,“不用了,我陪你。”
凌竹看了一眼朱惜雪,见她捂着被褥,扭到一边。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