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后一个案子 (上)

“Tim Sir。”

“Madam Ma,情况怎幺样?”

“入屋偷窃以及严重伤人。根据楼下管理员福伯的口供,他说这栋大厦有两条楼梯,一条通往大堂,一条通出后街。”

她指了指方向。

“六点钟左右,管理员奇叔巡楼,巡到七楼的时候通知其他管理员,说看见有人从后楼梯逃跑,通过你是看到C座大门被人撬开了,奇叔立刻去追,福伯赶上去的时候,在五楼发现奇叔被人砸破了头,重伤昏迷,我们已经把他送去医院,Dr Koo正在跟进。”

“我去后楼梯看看,我会通知刚仔过来帮忙。”

杨逸升说完之后,马国英会意,“Jiose,你和Ivan到后楼梯搜证。”

马国英走进屋子。

“我们十五分钟之前已经赶来,初步怀疑是被人入屋偷窃,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在里面工作。”

高彦博蹲下身检查门锁。

“这里表面上看来有人撬门入屋,但是这样撬只可以撬破门框,和那扇门,”他又弯腰,“钥匙胆一点也没被破坏,就不可能把锁撬开。”

“那就是有人用钥匙开了这扇门,但是又假装敲门,混淆视线?”

“对。”高彦博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继续观察屋子的所有细节,包括散落在地上的各种物件。

“登记屋主是一个女人,但我们还没找到她, 管业处的人正在帮忙找她。我们也问过她的邻居,但是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是怎幺样的人,看来他们的邻里关系不太好。”

高彦博拿起相框,咳嗽水,打开冰箱看了看,客厅里有一只儿童拖鞋,而另一只就在卧室的窗边,他打开衣柜门,把里面的衣服推到一侧,果然看到了有个孩子躺在衣柜里。

他抱起孩子,“叫救护车!”

马国英看着孩子被救护车拉走才去找继续搜证的高彦博。

“那小孩送去医院了,你怎幺知道衣柜里有一个小孩?”

“是环境证据告诉我的,你跟我出来。”

“Madam Ma,你看,整个客厅都是小朋友的玩具,卡通背囊,还有这一幅相片。真是这几样东西已经告诉我,这间屋有小孩住在这里。还有,桌子上以及这一瓶咳嗽药水的瓶口都有饼干的碎屑,”他他拿起药瓶,“那就告诉我,是有人吃完饼干,才喝这一瓶药水,这瓶是成人咳嗽药水,成人喝当然没问题。”

他走到冰箱旁,指着碎屑继续说,“但是冰箱门上的饼干碎告诉我,喝咳嗽药水的人,是要站在凳子上,才够高开冰箱门的小孩,那就很危险了。”

马国英看了眼冰箱旁的凳子,又回忆了刚才那个男孩子的身高,点点头。

他指着药瓶上的说明,“Madam Ma,你看,成人咳嗽药水,可待因的成粉,是十到十二毫克,而小孩子不可以超过二至五毫克否则这个小朋友就会头晕,呕吐,心跳和呼吸减慢,更严重的就是抽筋和休克。”

“之后你就见到地上的拖鞋水印,然后就冲进房间。”

“不过,我看到衣柜前面有一只小朋友的拖鞋,我就估计这小孩躲在里面。

Wilson有一点想不明白,“那为什幺小朋友会无缘无故的走进衣柜里面呢?”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高彦博还在想,屋主张小姐被伙计带进屋。

“完了……”

“那劳士力手表也不见了?”

听到她进屋就在找财物,马国英在后面礼貌提醒她配合调查。

“张小姐,我想问这个是不是你儿子?”马国英指着相片上的小男孩。

“是的。”

“但是你进屋这幺久,完全没问你的儿子在哪里。”

“我的儿子昏倒了进了医院,刚才楼下那个莫经理告诉我了,我知道了。”

“那你知不道单独留小朋友在家里,现在他吃错药,出事了,我们是可以告你疏忽照顾的。”

“我怎幺知道这幺多?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抓她啊!”门外,一个男性没打招呼,直接进屋。“你这个臭婆娘又把儿子留在家里是吧?一定是只管男人不管儿子了。“抓她吧,抓她就对了。”

“你讲什幺啊!”

”Madam,这位何先生是小朋友良仔的爸爸。”

“他是你的老公吗?”

“别乱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

“Madam,我的儿子发生什幺事?”眼看着前妻对自己态度不好,何先生转而询问马国英。

“我们怀疑他误服了成人咳嗽药水,刚才在衣柜里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昏迷,但是我们怎幺也不明白,为什幺他要躲到衣柜里。”

何先生看了眼客厅,大声起来,“是不是你这个臭婆娘?”

“你又怎幺了。”

“一定是你这个臭婆娘!”伙计们拦下了试图动手的何先生,他倒是不敢袭警,但声音不见小,“上次良仔打破你的东西,你就把他打得到处躲,你是不是人家妈妈?”

“你不要乱讲了,我今天根本没碰过他!”

“吵够了没!”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一旦牵扯了孩子,事情往往就会更加复杂。

“会不会良仔这一次又打破了东西,碰巧听见开门的声音,意味妈妈回来,怕又会挨打,所以就躲进衣柜里了。”

高彦博根据现场做了推测,不带有任何感情承认或者指责意味,但何先生一听,就感觉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不是你常常打他,他怎幺会躲进衣柜里! ”

“你说什幺啊,你向来都不管我们母子的,你上来干什幺啊!”

“我上来是拿回你投了我的劳力士金表!”

刚才一直理直气壮地的张小姐这才露出心虚的表情。

“什幺劳力士金表?我不知道你讲什幺。”

“你刚刚明明说,连那只劳力士金表也不见了。”她几分钟前才说过的话,马国英记得一清二楚。

“真是你这个臭婆娘偷的?”

伙计们了然,刚才是诈她的啊。

“算了……我现在不见了那些钱,我不追究了。”

她前后态度的大转变是个疑点,而且……

“现在这一宗是严重伤人案,不是你说不追究就可以不追究,如果管理员奇叔有什幺不测,这个劫匪随时会是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何先生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何先生,为什幺你会带着一只钢扞在身上?”

“我是建筑工人……”

即使他是做建筑的,上来找前妻会需要这个?

法证讲所有物证带走检查化验。

Wilson从医院回来,告诉马国英,奇叔是被硬物撞击后脑,导致头骨碎裂,脑部有积血,暂未度过危险期,而良仔因为被发现的早,洗胃之后就没事了。

阿胜敲门。

“Madam,我去问了何忠泰说的同事了,他证明何先生没说谎,案发的时候他真的去了太子道拿回那些工具。”

“Tim Sir也说他的工具和撬锁的痕迹不吻合,所以入屋偷窃的人并不是他。”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没有线索了。”

“唯有希望奇叔可以快点醒过来,可以给我们一些新线索。”

马国英点头的同时,古泽琛来到重案组。

“古医生,来找Madam啊?”Jiose一脸的八卦。

“嗯。”

他敲门,阿胜和Wilson自觉的退出办公室。

“坐啊。”马国英倒了杯水递给他。

“不问我来做什幺?”

“你不是打算说了?”

古泽琛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铁盒。

“我看你有点咳嗽,这个喉糖挺好的。”

马国英还没来得及说什幺,外面的伙计一句接一句。

“细心到察觉她咳嗽。”

“还跑去买了喉糖。”

“还专程送过来呢。”

她索性起身,牵着古泽琛的手出办公室,晃给他们看。

瞬间,所有人的口吻变的一致。

“请客!请客!”

“好了,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们,也没打算省这一顿。”

马国英看着欢呼的同僚,再看看一脸温柔笑意的古泽琛,拿了一颗喉糖出来。

“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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