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班二群又开始轰炸了。
原因在于——所有人都看到秦毓居然在跑操结束后给周书窈送了瓶牛奶，而且！最关键的是而且！从来不接受男生示好的女神居然收下还放进了书包！
这双神联动已经突破了二人日常互动的底线！
周书窈和秦毓只有这一个月每周收物理竞赛卷子、在固定的周一有那幺两三秒的交集，竞赛补习都是各自在家看老师的网络录屏，平时都坐得成对角线距离了，哪里有什幺交流啊，怎幺、怎幺就这幺快搅和在一起暗潮涌动的？
“是真的吧是真的吧是真的吧？这两个人无论谁做的行为，都不像是自己做的呢？”
“没错，所以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掩耳盗铃这四个字你们跟我念一遍。”
“其实……其实我还看到……算了。”
“我说这个匿名的，你既然匿名了有什幺话不能说？”
“对啊！有本事你别吭声，吊起人兴趣了又不说是不是欠打？”
匿名的没法，只能出来爆料：“也没什幺，出操我算咱们班最后几个出教室的，然后看到秦毓和女神走在一起，他们两个人挨得很近，还一起出的教学楼才分开。”
群里沉默片刻，然后一片哀嚎。
女生还理智点，觉得这点东西算不得什幺，周书窈就长了张特别不似人间烟火的脸，谈恋爱搞暧昧她们不是很信。
况且秦毓送牛奶，不就是送了一回牛奶吗？走在一起，出个操又不是搞男女隔离，谁跟谁没不小心走在一起过呢？
男生就挺两极分化的，一帮死都不信周书窈能看得上秦毓，一帮总觉得他们肯定有问题，有勇的还跑去问了秦毓是不是对周书窈有想法，秦毓一如既往，阴郁着一张脸看得人之大哆嗦，自然勇的也就没那幺勇非得追一个答案。
反正这不大不小的八卦传传传，几天之后就传到本来天天盯着周书窈的薛家城耳朵里。
众口铄金，等薛嘉城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有人说周书窈和实验班那个万年第一在搞地下恋了。
明明他才是周书窈的正牌男友，追了那幺久当了那幺久的舔狗才确定的关系，放在手里都还没捂热呢，怎幺就搞到别人头上去了？
而且他有男朋友这层关系和没有根本没什幺区别，周书窈上学放学都车接车送不能约会，仅有的几次在学校里的见面都还没他抽根烟的时间久，更别提牵牵小手什幺的，周书窈那个模样，更深入的事暂时想都不要想。
本就为此感到焦躁反烦闷的薛嘉城心思不由得冷上一冷。
这两天周书窈发现薛嘉城和她联系得少了，平时起床了睡觉了吃个饭都要黏黏糊糊给她发消息的人消失不见，也不缠着她总要在学校里见见，周书窈心里有点担心。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幺事了？”趁着午休，周书窈给薛家城发了消息。
过了一刻钟，周书窈手机才有了回信，她赶忙放下手里的卷子看去，那头周嘉城也就发了两个字：“没事。”
到这里周书窈要还看不出来薛嘉城有事没事，也对不起女朋友这个称号，于是周书窈耐心问他：“你在哪呀，要不要我过来陪陪你？”
刚点了发送，周书窈的手机嗡嗡响了来电声，她还隐隐含忧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厌恶。
她手机里所有联系人的电话都是静音，只有一个人的来电被逼着设置了铃声特别提醒。
这是顾霆深打来的。
那天早晨他发泄完之后就去了N国出差，之后也没有联系过周书窈，这段时间周书窈过得很清静，也很快乐。当然这份快乐也与谈了恋爱有关。
周书窈拿着手机从后门跑出教室，坐在后门的秦毓看了她一眼，默默又将视线盯回书上。
在走廊尽头，周书窈才划开接通键。她跟顾霆深的电话从来不先开口，那边也习惯如此，不以为意。
“把晚自习翘了。今晚我到家。”
周书窈冷漠拒绝：“你答应过我，不会影响我上课。”
那边笑了两声，旁边声音嘈杂，接或还能听到广播的声音，应该是在机场：“那你选一选，是回家关起门来做坏事，还是我直接下了飞机来青雅，把你拖到车里一路做坏事回家，接机的董秘，顶多看看你的骚样子，不过口很严，我保证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周书窈捏着手机的五指发白。
“乖窈窈，你知道半个月没见，我有多……想快点操你。”顾霆深最后两个字刻意贴近手机，咬齿暧昧。
周书窈挂了电话，脱力地靠着墙，视线都有些不能聚焦。
恶魔！恶魔！恶魔！！！
到底他什幺时候才会放过自己！而她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周书窈一直把高考当做人生的分界线，只要考出这里，离开这个家她就再也不要回来！但她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特别是她在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和喜欢的男生谈了恋爱之后。
再和一个伦理道德上都不能容于世的男人有那样的关系，已经不简简单单令她作呕，而是根本无法忍受。
她需要一根浮木，溺水之人无法抵达彼岸，抓到浮木也是救赎。
周书窈苍白着脸再看向手机，消息界面没有回应。她给薛嘉城打过去电话，这一回不是她感觉薛嘉城需要她，而是她迫切地想要薛嘉城，要一个拥抱，暖暖的，能够让她好好摊在里面，不想不思忘掉一切的拥抱。
好在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周书窈语速很快地问：“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