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萄的心漏跳了一下,全然顾不得宿冶在说什幺,连忙反问。
哪里错了?
「从假设开始就是错的。」
那正确的是什幺?
「光速并不是人类的极限,只是人类目前认知的极限。」
陆小萄痴痴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好半响的沉默过后,臭东西才用似乎很轻蔑的语气接着说。
「蚂蚁不必知道天空的辽阔。」
满腔的希望被他不咸不淡的一句定论杀死。
陆小萄怆然地擡眼去看缀满星点的黑幕宇宙,感觉自己就像他口中的蚂蚁一般,弱小,茫然。
看着无边无际的未知,她并不想全然妥协自己的愚昧——
“也会有蚂蚁爬到过珠峰山顶的。”
心里这幺想着,她竟不自觉地把这句话从口中说了出来。
「即使是珠穆朗玛峰,依旧离天空很远。」
“什幺?”
宿冶的声音将陆小萄拉回现实。
她懵懂地回头看他:“你刚刚说什幺?”
“我说我觉得有些冷。”宿冶垂着眼,语气有些委屈。
陆小萄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刚才发呆的过程中,宿冶经历了从她回应迟缓于是怀疑自己聊的话题她并不感兴趣,到换了个话题也没能得到她回应的无助。
只见眼前的陆小萄面无表情地上下扫了一眼自己,点点头,喃喃“你确实穿得有点少”。
下一秒,她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他身上。
宿冶瞬间被沾染着她甜香气和体温的温暖包裹。
他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干什幺。
“喂……”他张着嘴,半响说不出第二个字。
“嗯?”
现在感觉到寒冷的,变成了脱下外套的陆小萄,她颤了下,又沉默地缩回躺椅里。
宿冶的嘴唇开阖了好几次,依旧哑口无言。
这女人……
自己说冷只是为了拉回她的注意力,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又不是寒冬腊月,哪里是真冷。
宿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了半天还是不甘心,把外套盖回发呆的陆小萄身上,直接双手公主抱,把她从躺椅里捞起来。
后知后觉的陆小萄锤了下已经走到露台门口的宿冶的胸口。
“去哪?”她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擡头看他。
他完全不理睬她的挣扎,三两步踏入卧室,把她扔进柔软的床垫里。
没有开灯的室内被黑暗包裹,陆小萄一边试图起身,一边焦急地:
“宿冶你干嘛!”
下一秒,炽热的重量就如山倒般压在她的身上。
气息里似乎有些什幺开始变了,是她熟悉的荷尔蒙分泌的气味。
什幺都看不见,但她却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他在靠近。
呼吸的热气轻抚、交融。
隔着布料,自己的胸口被一阵肌肤的摩挲惊起战栗,像是他的指尖。
“我刚刚一直在想……”
他蓦然低沉的嗓音终于令她完全确认了他的位置。
在耳畔。
喷涌而来的热气如同轻柔的羽毛棒,将她激得全身紧缩。
“你胸口的吻痕,为什幺这幺重。”
陆小萄一惊,自己明明涂了遮瑕,他怎幺会看到……难道被蹭掉了?
但宿冶的抚摸并不止于锁骨,有力的指尖顺着她的胸的轮廓慢慢滑动。
她的注意力也被迫跟随着他,战战兢兢。
“当然这并不是我最好奇的……”
他唇齿间的热气温度愈发高了,像是靠得更近。
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唇部肌肤。
滚烫的,埋隐着一些蠢蠢欲动的能量的。
“小萄,”
他刻意地,用下唇剐蹭她的耳后。
那里是预料中的敏感点,怀中隐隐发颤的女人抖了一下。
“能不能跟我说说,江嘉许的爸爸为什幺要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