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报复

你的父亲是名缉毒警察,在你大学毕业那年被毒贩报复抢救无效死在了手术台上,你唯一的亲人就此离开了你。

你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找一找你的母亲,没成想她是为了怕毒贩报复落得和父亲一样的下场才选择离开你们的,你不怨她,只求她能在父亲的葬礼上见一面。

父亲是个长情的人,即使母亲并不能与他共患难,他也依旧爱着她,你的母亲似乎也是知道的,葬礼那天她哭着对你说对不起,是她太懦弱了,辜负了父亲。

你沉默的俯身把掩面痛哭的女人扶了起来,“我和父亲都不怪你,他生前就很想见你一面,你能来,也算了了他临走前的心愿。”

女人还在哭,你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冥堂。

斗转一年后,你思绪回笼,打算随便做一道菜,备点酒去看望父亲。

刚出门天便下起了丝丝细雨,天空阴沉沉的乌青一片,又冷又凄凉,倒是很符合今天的你。

自父亲去世你变得越来越胆小和社恐,出门都会把自己捂得很严实,你开始惧怕阳光,逃向了黑暗的怀抱,逐渐适应的黑暗让你再也无法逃离,自毕业后你便在网上找些画稿养活自己。

很多人都问过你,你的父亲是警察你为什幺没能成为他,你其实也想过这样的问题,最后也找到了答案——你还是太过软弱,没有父亲的果断与坚韧。

父亲尊重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插手过你人生任何重要的决定,他全权交在了你的手里。

你爱你的父亲,也知道你并不合适缉毒警的这份工作,你并不因未选择做警察而羞耻——你的父亲也同样如此安慰你。

来到墓地,你轻轻将酒菜放上去,时隔一年你又来看他了,即使对面只是一个冰冷的石碑,此刻你却觉得温暖异常,细雨变小了,但依旧是冷的,你蜷缩着手撑起守墓地的伯伯给的马扎,陪父亲一杯一杯的喝着。

在你上大学时,父亲很喜欢听你给他讲校园的趣事,你也会和他分享关于自己或大或小,或快乐或悲伤的故事,回忆短暂,你鼻子红红的,眼眶也渐红,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爸,我真的撑不下去了爸——他、他快找到我了。”

在一年前,当你到父亲的抢救室门口时,你的全部消息都被刚得手的毒贩找到了。

谁能想到,那个在抢救室门口一脸担忧的男人就是那个杀人的毒贩,直到现在那个人的脸都深深刻在你的脑袋里。

男人是断眉,留着一头黑短,一身黑,身形健壮,他的声音很粗糙很哑,自我介绍说是父亲的同事,温声安稳你会没事的。

那长脸长得不难看,和他的穿着一样很有男人味,看起来比父亲年轻许多,他的裸露出的皮肤上还有许多小伤口和刀疤,和父亲身上因工作而留下的伤口如出一辙,所以你没有怀疑,甚至像个笨蛋一样被男人搂着哭泣。

如果不是某天晚上他入室qj你未遂,你不会知道他的真面目的。

小雨已经停了,你依旧撑着伞低声哭泣,借酒消愁般你一直在喝着酒,脸色也渐红,直到雨伞被人挑起,只见留着一头黑短的男人蹲了下来,递给你一张纸。

你喝了酒,脸红扑扑的,一双哭过后可怜兮兮的圆溜溜的葡萄眼有些懵的擡眼看向男人,酒精使你将眼前人认成了毒贩李昌行,在与男人对视的下一秒,你惊惧的拍掉男人递过来的纸巾,大叫着喊救命。

被打回手的男人皱眉,雨停后来墓地的人多了起来,为了减少麻烦,只见男人利索的一个手刀将你劈晕,轻松的将脸色潮红的你打横抱了起来。

没成想你很轻,男人用力过猛有些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掂了几下,又皱眉觉得你太瘦了。

被劈晕的你在这时依旧因恐惧说着求饶的话,柔弱的想让人保护。

男人不发一言的盯着你一张一合的小嘴,眸色渐深,在无人问津时,只留下身穿长款深灰毛呢大衣的男人的背影。

再次醒来时,你的酒也醒了大半,只是头有些痛,你捂着一阵刺痛的额头坐了起来,昏迷前的可怖记忆迅速回到了你的脑子里。

你要逃,不能被他逮住,绝对不能!!

表情是无法控制的惊慌,你连鞋子都忘了穿,索性房间里都铺上了地毯并不算凉,没等你跑到房门,雕刻精美的红门木突然被人开启。

你盯着那转动的门把手,浑身战栗,李昌行的暴行突然乍现,你的腿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打颤,慌乱之际你撇到茶几上的花瓶,没办法你只能拿着那白色的花瓶,来给李昌行重重一击。

“啊!”

只听你尖叫一声,在白色花瓶还未出手时,男人早已敏捷的闪躲过去,他熟练的将你拿着花瓶的手捉在身后,让你动弹不得。

你绝望的以为自己完了,扑通跪在地上,求他饶了你。

“喂,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李昌行,我叫戴康年。”

你早已被自己的想像中即将来临的疼痛吓坏了,泪珠啪嗒啪嗒的不断滴到地毯上,戴康年的耐心耗光,蓦地瞥见你光裸的脚,他皱眉不悦地弯下腰将你抱起来。

女孩像只受惊的兔子,不知挣扎只是小声的啜泣和不停的颤抖,戴康年对这种反应很熟悉,前年去边境的夜店喝酒时一群被卖进去的小姑娘就是这种反应,他猜测你似乎收到了什幺伤害,想着他沉默的将你轻轻放在床上。

他长这幺大可是第一次安慰女孩子,即使别扭也还是柔声安慰着你:“别哭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的声音和李昌行的声线并不一致,等了那幺久男人都没有打你,你微微擡起头,那双眼睛和在墓地时一模一样,委屈娇弱又漂亮,戴康年被这双眼睛盯着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尖发痒。

“不好意思,我,我认错人了。”意识清醒,你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人并不是李昌行,觉得很不好意思,声音弱弱的给他道歉。

戴康年道:“没事,你饿了吧,我做了饭,我给你端过来。”

陌生人的关心令你鼻子一酸,眼泪又要往下掉,戴康年自见你第一面就见不得你哭,心急之下,他的一双粗糙的大手捧着你的脸小心翼翼的擦着你的眼泪。

女孩的脸很小,皮肤也很滑嫩,戴康年的指尖虽然还有冷下的泪液,却异常的炽热,壮如野兽的高大男人,慢慢拍着你的肩膀,“别哭了,我做饭还不错,先吃饭。”

哭过后,你安静的坐在餐桌上接过戴康年盛来的饭菜,小小的说了声谢谢。

受过伤害的人,警惕心很强,戴康年并未问关于你的任何事,只是默默地将热腾腾的菜推向你。

你虽然不说话,却也乖乖吃掉了他推来的菜品,戴康年见你乖巧的模样,嘴角上扬,咬着筷子盯着你失了神。

吃过饭,戴康年决定留你住一夜,怕你担心他伤害你,再三表示自己不会去你的房间,并把锁门的钥匙交给了你,态度很真诚。

手心里的钥匙还有戴康年掌心的温度,他个子很高,你擡头望着他,疏离警惕的神经缓缓放松,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微笑。

“谢谢您。”

下过雨后的黑夜满天星,月亮也弯成了船的模样,戴康年坐在窗台上手里的书依旧停留在第一页,殊不知这是他一个小时前的页数。

这一个小时他试了很多方法使自己冷静下来,俯卧撑,仰卧起坐,倒立,打拳……甚至连自己最不喜欢的看书都用上了,到头来,他的脑袋里都是你最后腼腆真挚的甜美笑容。

戴康年为了生活做雇佣兵多年,已经禁欲很多年了,为了赚钱解决生理问题也都是自己动手解决,根本不去找小姐,一是他洁癖很重,二是他喜欢和自己有感觉的女人做爱,这两点也就自控了很多年没碰过女人。

他自诩是个老油条了,远不会像刚成年那会儿,容易动情,只因为人家一个笑身体就有了反应——难不成是他禁欲太久了?需要找个女人疏解疏解?

戴康年环抱着胳膊靠在窗户上望月沉思,越想越乱,女孩在吃饭后尽是客气感谢,感谢他递纸巾,又是感谢他安抚她,接着还感谢他照顾她……你笑得那幺甜,如果不是他不自恋,他就会想你在故意勾引他。

就是最后临睡前用个敬语让他很不高兴,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自己:他长得很老吗?

戴康年在心里天人交战,被一阵冷风吹了个激灵,看了看身后的时间早已是凌晨三点。

男人索性不睡了,决定下楼去跑一跑。

刚到楼梯口,便听到有微弱的哭泣声,他耳力很好,仔细一听就快速锁定了房间位置,等他看清房门号,有些犹豫,他向你承诺过不会进去的,如果他进去了,那就是不守信用。

没等他做选择,便听到了门内传来喊声和尖叫声,还有你的救命声。

戴康年想也不想的单手锤开了房门,硬是将门打出一个洞来,巨大的声响,使房间里纠缠的人都停了下来。

你看准李昌行分神之际狠狠踹向他的下体,李昌行闷哼一声,骂了句娘,便要扯你的长发,戴康年毕竟是练过的,当即一个回旋踢将李昌行踢到墙上,肉体和墙壁碰撞声异常响亮。

戴康年足有一米九,而李昌行与他对站整整矮了半个头,身量上也比戴康年小上一些,处于劣势的他果断选择跳窗逃跑,戴康年正要追,却发现你很不对劲。

女孩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颤抖的很厉害,站也站不稳了,哭也得更是厉害,“别留我一个人,求你,别、别留下我一个人,呜呜求求您。”

戴康年开了灯,看清你的那刻他险些暴怒到想要抓住那个逃跑的男人把他撕碎。

你的衣服被撕了大半,香肩半露,脖子被掐肿了,锁骨上还有个大大的牙印渗出了血珠,两个纤细的手腕也是一片乌青,一看那男人就是下了狠手。

戴康年的一只手握成一个拳头,将你抱在怀里,安抚着你,伴着大声痛哭的你,他死死的盯着被打碎的窗户,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到把他打成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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