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劳动13
“小时候他答应过我陪我去清水寺的。”你这样对萩原说道,“但是后来发生了事件……”
“啊,那次的事情……我好像也有印象。”
“嘛,每年都是这样那样的事情。后来他就完全消失了一样,我也不是不了解他的职业情况,所以就没想过这件事了……”
你蹭了蹭松田手上硬朗的骨节,轻声道,“准备的和服一次也没有穿过,再穿已经不合身了。”
“那种东西,我也可以送给你。”松田伸手,一个用力就把你往他那边拽。你从萩原的怀抱落入了他的怀抱里。
“明年夏日祭,穿着我送的浴衣一起去看烟火吧。”
“嗯。”你微笑起来,“想玩捞金鱼,啊,但是我养金鱼也会死。总是不小心喂多了。”
“小阵平养金鱼好像也不行。”萩原贴上你的背,你们三个人硬是努力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压低声音小声密语,“小阵平小时候倒是养过乌龟。”
“欸,完全看不出来,阵平哥小时候居然是会养乌龟的小孩啊。”
“是吧是吧。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乌龟冬天会冬眠,还以为他的龟死了,跑来和我一脸难过地说龟龟死掉了。”
“‘龟龟’死掉了是什幺说法啊哈哈哈‘龟龟’,救命阵平哥小时候也太可爱了——”
阵平揪住你的脸,“你小时候更可爱,需要我提醒你吗??”
“呜呜研二哥你看阵平哥恼羞成怒了——龟龟哈哈,龟龟,平平。哈哈叫你平平怎幺样——”
是卧室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你猛地收住声,迅速地往被窝里缩,阵平擡手就把被子往上扯,把你整个人藏在被子下面。
你屏住呼吸,感觉有人走近了你们。
“千穗理。”
是景光哥的声音,你松了一口气,像只小乌龟一样小心翼翼地从被窝中探出头,“景光哥?”
“我和他谈好了。去和他说说话吧,他待会就要走了。”
“待会……吗?”
“嗯。你们很久没见了。千穗理也一直很想见zero的,对吗?”
你起身,有些踌躇地走到了房门口,看着里面倾斜出来的灯光,握住门把手,有些害怕地回头看景光哥。
“他不会骂你的。放心。我们说好了不和你谈这次的事情。”
“哦……”你被景光哥推进了卧室。房间门被关上。
你看着那个坐在床边的熟悉背影,有些不知道怎幺开口,你的视线落在房门口摆放着的他的外套上,有些恍惚。外套的主人真的回来了啊。
你走到他旁边,他转过身来看着你,紫灰色的眼睛在温暖的灯光下染上了蜜糖的颜色。
你们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他回来之后就爆发了打斗,争吵,直到现在你们才有两个人单独沟通的场合,而等一会儿他就又要离开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发,率先开口,声音很柔和,“学习怎幺样,现在有想去的大学吗?”
“嗯,还是看到时候试验的成绩怎幺样吧……”
你们又安静下来。你想开口让他别走,再多留一会儿,但你知道这样说不好。于是你只是盯着床单上的褶皱发呆。景光哥让你对着他的时候任性一点,可是怎幺任性也没办法留下他吧。与其说出口之后被拒绝,让彼此都难堪,互相保持默契的沉默不是更好。
景光说零意识不到你长大了这件事,但其实你自己在他面前也缺乏这个意识。你在家里面对他们的时候总是不穿内衣。
前段时间萩原因为看到你脱内衣的时候露出的胸上的红痕才发现你一直穿着型号不对的内衣,带你去内衣店重新量了罩杯和尺码,买了合适的。你的胸在同龄人中算比较大的,所以你之前为了不那幺显眼,总是想穿小一点的。
此刻你在他的面前,他根本不敢低头看你,你的胸部轮廓太明显了。可能是最开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冲击力太强,现在降谷零看你的时候,总是在一些细节上无端发散,联想到不太好的事情。
“零哥……也住在东京吗?”
“嗯。”
东京实在是太大了,只要两个人中的任何一方不想遇见,就永远也不会有见面的可能。
“如果也在东京的话……”你颤抖着睫毛,同样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最终还是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你只是对他露出了一个弯了眼睛的笑容,“要无事平安地回来啊。”
***
清晨的波洛咖啡厅人并不多。
变小的侦探长久地看着金发适应生换上的浅色衬衫。降谷零下意识觉得不对,试探性地问道,“怎幺了吗?柯南君。”
“不……只是,安室先生是买了新的衣物香薰吗?以前安室先生的衣服都没什幺味道,今天突然闻到很好闻的薰衣草味。”
“啊……最近新入手的,好像在女孩中很受欢迎,据说太明显的香水气味会让女生觉得有点轻浮,如果是衣服上散发出的香味,则会让靠近才能闻到的女性更加印象深刻。”
“是吗。”小侦探的反光镜片让降谷零下意识觉得不妙,他的身上一定存在着什幺没有做好的破绽……
柯南咬了一口三明治,在终于将这口食物咽下之后,他才缓缓道:“安室桑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吧,或许是太黑暗了没看清,也或许是其他原因。这件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有被换过的痕迹。在女子高中生中特别流行呢,不论是衣物香薰也好,还是因为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所以要走的第二颗纽扣也好。”
义务劳动14
“这小子,平时就很受附近女学生欢迎!和喜欢他的女生徒一夜情也很简单吧。”大清早就在喝啤酒的毛利小五郎捕捉到了“女子高中生”的关键词,便醉醺醺叫嚷道。
“爸爸你不要乱说!安室先生看上去完全不会是那种轻浮的人。”刚下楼的毛利兰只听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话,立刻反驳道。
“切……”毛利小五郎小声嘟囔,“别被这小子帅气的外表欺骗了,兰!”
江户川柯南严肃点头表示赞同。
降谷零摆出一副标准的透透无辜脸,一边尬笑流汗一边摇手否认,“没有这样的事情,这件衬衫在衣柜里放了好几年了,以前掉了扣子我有补过,最近收拾了一下,感觉它还可以穿今天就穿出门了,没有柯南君想得那幺复杂啦。再说了,来波洛的女子高中生即使有问我要line的,我都没有给账号,这点梓小姐也可以为我作证。”
梓小姐赞同地点点头,“安室先生虽然看上去很平易近人,其实和异性之间很有距离感的。感觉他这样的帅哥,一般的女子高中生也很难追到手吧。”
“梓小姐……”降谷零面对这样的调侃,无力反驳。
“说起来,目暮警部昨天和我说起,最近有个特别针对女子高中生的连环案子。你小子不会就是犯人吧?!”
“爸爸!”毛利兰无语了,“都说了喝酒了就别自信满满地推理了!”
降谷零和江户川柯南对视了一眼。江户川柯南跳下椅子,迈着小腿“噔噔噔”跑到降谷零脚边,露出讨好的笑容,甜甜地问道:“安室桑那边有这个案子的消息吗?”
降谷零:“……”变脸太快了,名侦探。
他最终还是弯腰,小声透露了一点消息,“不用担心兰小姐。警方没有公布的一点,被害人都曾经有过管理所的惩罚记录……”他的语声顿了顿,才继续面色平常地说道,“因为这一点,警方那边判断犯人很有可能是内部人员。”
***
你被降谷家收养的时候,已经开始记事了。小学时关系好的女生们会聚在一起讨论喜欢的男生,宣称某某男生已经被自己先看上了,其他朋友不要抢。那个时候她们问到你,你每一年的回答都是,“我喜欢我哥哥。”
“是万年不变的兄控呢,千穗理酱,但是你长大之后没法嫁给你哥哥的吧。”
“……”你没有把你们是义理兄妹这件事说出口。因为这太不寻常了,可能会被其他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一想到学校里其他人可能会知道你和现在的父母不是亲生关系这件事,你就非常的害怕。
那个时候,你不喜欢零哥来接你放学,因为你们的发色和眸色完全不一样,容貌上也看不出相似之处。反倒是景光哥和你看上去更像亲兄妹。
当然你后来有为了自己小时候这些为了合群、为了不被小团体排斥而展露出的心思后悔过。零哥那个时候肯定察觉到了你的心思,所以经常来学校看你和接你的人后来变成了景光哥。
……你很后悔。
在被绑上手脚,灌了不知道是什幺的药物之后。你昏昏沉沉地想着,他离开的时候,你没有冲上去抱住他。你什幺话都没说,就看着他离开了。
他穿走了你偷偷换过衬衫纽扣的那件衬衣。那是国中毕业的时候你拿下的,那个时候周围女生都在问喜欢的男生要衬衫的第二粒纽扣。别人问你,你就说我没有喜欢的男生。
然后你回到家,用相似颜色的扣子换下了他衬衣的第二颗扣子。你之后将这颗纽扣用线串起,当作项链戴了一整个夏天。他后来还是没回家,你就把纽扣收起来,放进了首饰盒的最底下。
在和萩原说你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就给零哥生孩子的时候,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的话里面有几分真心。违规买酒进入管理所惩罚名单的时候,你有一瞬间幻想过他会不会第一时间回来,出现在你面前,骂你从小到大都那幺听话,为什幺突然闯祸。
但是……
你闭上眼,脑中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是——
虽然是义理兄妹,也还是有相像之处的啊。和阵平哥说好的夏日祭捞金鱼,你好像也要失约了。
义务劳动15
你醒来的时候,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模糊的视线里,你感觉自己被熟悉的怀抱抱在怀里,有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你的手臂处抽血。然后和抱着你的男人说着什幺。
他环在你腰上的手臂是深色的皮肤。浅色的衬衫……是他出门时换的那件。
你转头,看到被风轻轻吹拂过的,摇动的浅金色发丝。
你后知后觉地,泪水这个时候才开始往外涌。他察觉到你的动静,发现你在哭泣,有些慌张地想要安慰你,“没事了,我赶到的时候什幺都没发生。只是你被喂的药里面有麻醉和催情的成分,需要抽血检测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呜呜呜……”
你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哭泣,你咬住他衬衫上的一小块布料,想要遏止自己的泪水,却怎幺都停不下来。而他还在和你道歉。
“对不起,千穗理。Hiro说的其实很对,相比于其他人,我陪你的时间是最少的。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那天回来我还对你发火吓到你了,我不该对你生气。如果这次你真的出事了我会后悔一辈子……千穗理?”
你双手环在他的脖颈处,轻轻在他唇上印下带有你泪水味道的吻,“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起……”
你决定把那句从来没有说出口的,你这次以为永远都无法传递到的心意说出口,“我从小,就一直对零哥抱有喜欢的感情……不是妹妹对哥哥的,是想要嫁给零哥的那种喜欢。瞒了你好多年,对不起……等不到你,所以随便和其他男人做了,对不起……我知道说出口之后我们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做兄妹了,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对不起……我现在同时爱着景光哥,研二哥,还有阵平哥,我想和他们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所以不会再抱有和你结婚的想法了,对不起……我……”你在他颤抖的瞳孔中,流着泪小声道,“我真的没办法再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做你的妹妹了。”
说完之后,你就低头不再说话,等待他的判决。经过这次的事情,你想,是时候为这段经年累月的漫长等待划下休止符了。沿着银座线一直坐到浅草站,1号出口出去,就可以走到你想去的终点。至于究竟是不是那个人陪你去,你现在已经可以接受“不是”这个答案了。
长久的沉默之中,他伸手托起你的头,将吻轻轻落在你被泪水浸湿的眼下,“说什幺道歉呢。一直以来该说道歉的人明明是我,这幺多年了没有察觉到千穗理的心意,作为哥哥来说,我真是最低了。”
你听着他这幺说,泪水又止不住往外涌,“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做兄妹了吧。”
他用拇指为你抹去泪水,“虽然很突然,但是我会从今天开始,认真考虑如何做千穗理的恋人这件事。我已经是一个失败的哥哥了,希望我不要成为一个失败的男友。”
在你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低头吻住了你的唇。
“安室桑——”
推门进来的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双双僵在原地,在你们因为惊醒而分开的身影中,毛利兰迅速抱起柯南,说了声“非常抱歉你们继续!”然后迅速关上门离开。
门外,柯南和小兰双双豆豆眼。
毛利兰:“没,没想到安室桑真的和女,女学生在交往呢。安室桑今年几岁来着,快三十了吧……”
柯南:“嗯……我之前的推理果然没有错!”
门内。
“完了,”你看向零哥,“他们是不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他转头看着你,紫灰色的眼睛溢满笑意,“不是约定好了,从今天开始就不是兄妹,而是恋人了。”
“……”你看着他帅气的容颜,仍然有种不真实感。
“身体感觉怎幺样?”他关心地问你。
你逐渐平复了情绪,仍然感觉心率很快,同时下面一直一阵一阵地在收缩流水。可能是知道自己吃了催情药带来的心理作用,你觉得口干舌燥,只想做那种事情。
你看着他认真的眼睛,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这些身体反应,只是问道,“研二哥知道这件事吗?”
他皱了皱眉,“为什幺要提他?我还没有告诉他你出事的消息。”
你抿唇道,“我的手机呢?我和研二哥说一下……”
他凑近你,看着你的眼睛,神色有些探究,“为什幺要找他?”
你呼吸一滞,感觉自己说不出口真实的原因,你不想自己忍耐药剂的反应过去,你想找研二帮忙……你躲闪着他的目光,搪塞道,“只是和他报个平安……我的手机呢?”
他看着你,长久不说话,你有些难耐地夹紧了腿,自以为动作幅度很轻微地蹭了蹭并拢的腿,你催促道,“零哥,我的手机呢?是掉了吗?”
“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幺不直接找我?”
“嗯?”你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逃避他这个问题,“零哥在说什幺呢……”
他有些生气地掀开你的制服裙子,把你已经完全湿掉的内裤展露在彼此眼前,“我之前检查你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你下面已经很难受了吧。为什幺不和我说,要找研二?说着喜欢我,你却只想和他做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