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护心丹的沈聿白明显精神好了些。虽知原路折回会被守株待兔的人抓到是死,耗在这里也是死,二人仍打算再仔细找找有无出路。
左右分开仔细观察山壁,各自绕了半圈碰面后,都从彼此的眼中得出答案。
江月眠看向那中间停放的冰棺,“那是唯一的希望了...”
“过去看看吧。”
她搀扶着男人,一起走向巨大的冰棺。
这座冰棺一丈长,五尺宽,半人高。棺身刻着福纹,棺盖的四角被雕刻成一对鸿雁的形状,皆是交颈相偎的亲密姿态。
踩着冰砌的台阶上去,在快要能看到冰棺里的景象时,江月眠猛地紧磕上眼皮,手下意识轻推了下对方的后背。
“你、你来看。”她可不想看到腐烂的尸骸,“我怕会吐……本来我们就缺吃的。”
沈聿白:……
他唇角勾起,这抹无奈的笑意又很快从脸上消失。
往前走上两步,沈聿白居高临下地望向冰棺内,诧异挑眉:“一男一女,像睡着了般。”
“真的?”江月眠缓慢靠近,用眯起的一条缝往剔透的冰棺里看去。真如男人所说,脸对脸侧躺的男女穿着大红喜服,像是一对相拥而眠的新婚夫妻。
虽然这画面比看到腐烂的尸骸要温和的多,可也令人感到惊悚,江月眠觉得身上更冷了。
“他俩这是....殉情吗?”江月眠潜意识这般认为。
男人一本正经道:“不知。”
江月眠翻了个白眼,抱臂蹲下身子,嘟哝道:“你真的比冰坨还冷。”
沈聿白:......
他嘴唇微张,最终又抿成一条直线。
过了一会儿,沈聿白见她跪爬在地上,像个觅食的猫儿般沿着棺身找着什幺,忙问:“怎幺了?”
“有风...”江月眠说,“虽然很细微,但我感觉到了。”
男人闻言立即蹲下身子,静静地感受片刻,确实有流动的微风抚在脸庞。于是二人沿着棺身细细察看一圈,这才发现冰棺与冰台不是连在一起的,细微的风就是从这缝里冒出来的。
江月眠语气兴奋地猜测:“冰棺下面会不会是出口?”
“推开试试。”
“好。”
很快期望被失望代替,冰棺任二人如何变换位置去推,都纹丝不动。
江月眠的脸一跨,“难道天要亡我?”
旁边的沈聿白不语,盯着棺身上的福纹看了又看,他突然对江月眠说:“你这次戴袖里剑了吗?”
“啊?带了。”
男人指着一处纹路说:“刺进去,用力。”
“哦。”
江月眠照着他的说法做,当袖里剑的剑尖使劲扎进去后,只见冰棺伴随着一阵阵“轰隆隆”声响,竟在一点点下沉。
“哇!”江月眠一把抱住男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沈聿白你好厉害啊!”
“咳咳。”他干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慌乱,并转移话题道:“冰棺似是落地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嗯。”江月眠点头,并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我扶着你。”
而后二人同时运气施展轻功,小心翼翼地下落。
重新脚踩到实地时,发现地洞的气温比上面高多了,江月眠注意到左边的石壁上有个下拉扳手,她询问沈聿白:“把冰棺归回原位?”
毕竟这里温度高,冰棺肯定会融化。他俩闯进人家的禁地,若还把装着尸体的棺材破坏,似乎有些过分到家了。
“好。”沈聿白点头。
冰棺归位后,光线变得昏暗。
一前一后迎着风吹的方向慢慢地走,洞道不像是人为修建的,虽窄,但好在高度不妨碍行走。洞道的地面及山壁都长满了青苔,两人的鞋子很快被浸透,衣服也变得潮湿。
但幸运的是他们没有钻进过一次错误的分叉洞道。又走了一大段路后,还隐约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有活水!”江月眠大喜。
不约而同地加快步伐,在拐了两个弯后,发现一处亮着强光的洞口。
“那一定是出口!”江月眠断定道。
沈聿白立即拉着她的手,提醒:“别急,慢慢走过去。”
万一洞口是在悬崖绝壁,即便是轻功高手也不能如鸟儿般飞展自如,更何况他二人现在一个内力不支,另一个内伤未愈。
江月眠“哦”了一声,脸有些发烫。
怎幺回事啊?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也是御男无数的老油子了,心怎幺因对方拉了自己的手而加速跳动。
而且他竟然没有撒手,还拉着自己慢慢往前走,江月眠感觉脸有点热。
怎幺办……她想睡这个男人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并还是一种非睡不可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