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采访事宜可以和我秘书联系”聂斐然简明扼要。
“时间看后续安排吧”
“我刚好有时间,不如一起吃个便饭”
“有时间有时间”,周婕为这位年轻的主理人的主动感到惊讶。
“好,去枫园楼如何?”
那是本市最大的海鲜酒楼。
童绿小时候在内陆城市长大,海鲜一直是鲜少吃到的食材,但是她反而很喜欢吃海鲜,什幺海鲜都喜欢,和聂斐然一起的那段时间,尽管极力掩饰,吃到那些第一次尝到的美味的时候那些惊艳的样子,也许其实是在被暗暗发笑的吧。
“啊,好的好的,难得聂总有心情”周婕几乎是强颜欢笑了,枫园楼可不便宜。
聂斐然只带了个秘书,童绿暗忖自己咖位最小,爬去了副座,一上去就呆住了,那台昂贵的车上,挂着一个吊坠。
有一段时间在英国的时候,童绿曾经很迷恋针织,这会让她少想很多东西,当聂斐然感到好奇的时候,她开玩笑说想要拿手工卖钱。
她做过一个很复杂的针织吊坠,因为用的线都非常细,所以是大量的重复劳动编织而成的,尽管那个吊坠非常精美,但是做好之后童绿还是很迟疑要不要送给聂斐然,她仿佛才后知后觉的担心那会不会过于女气。
聂斐然在英国的车也是黑的,现在这台车看上去更贵,豪华的真皮内饰中,镜子下面挂着的白底绿纹的吊坠格外显眼。
周婕也是一眼注意到了,聂斐然的声音悠悠地“别人送的。”
童绿没有说话,她什幺话也说出来,几乎到了如坐针毡的地步,想要马上夺门而出。
好菜一个接着一个,周婕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大概都在财经打转。
因为人少,终于话题还是到了坐着的人们身上,周婕介绍她“童绿是英国留学回来的,一毕业就来我们公司了,相当优秀……”
“噢?童小姐是哪所大学”
“野鸡大学而已”童绿喝了口水,头沉沉的,望着一个个大大的白瓷餐盘,倒映出一张落败的小兵的脸。
没有话说,就更认真吃饭,这家的和牛挞里放了松露,童绿右颊塞得满满的,突然顿住了,难道秘书没有备注吗。
看着聂斐然恍若无觉地用公筷夹起其中一枚和牛挞,童绿还是忍不住说“里面有松露”
这也是她在和聂斐然住在一起之前不知道的味道,后来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很偶然知道聂斐然对松露过敏,她便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味道,总是再三检查菜单。
周婕不解地看向她,聂斐然才恍然大悟一般将东西扔到一边“看来现在查资料这幺准确,连我对松露过敏都能查出来”
童绿攥紧了筷子:“是啊”
聂斐然今天异常地好心,在饭桌上敲定了环宇旗下的地产公司和报社的媒体包装的置换项目之后,甚至说要送送周婕和童绿。
“没事,我和周姐一起下就行,谢谢聂总”
“不麻烦”
他还是这样,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喜欢听别人的反对。
下车的时候童绿手里多了一张房卡,一下车她就抖了起来,心脏像是缩成一团,因为供血不足,让人止不住地发颤。
“不能回头”,她连再见也没说,几乎泪盈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