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木桥后,春花仰头朝楼眠眠问道:“这不是一份公平的委托,她们没有交定金也没有人做担保,和爷爷教我的委托流程完全不一样。小师叔怎幺答应的这样干脆?”
楼眠眠将鱼放入储物袋,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财来衡量的。”
春花儿似懂非懂:“那说明这件事很重要。”
楼眠眠没有再开口,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
浮山周遭树木葳茂,草木旺盛,巡完一圈下山时已经是未时了。
才将将到了山脚,楼眠眠便顿住了。
严装整发,精致漂亮的冷淡青年就站在山脚处静静看着楼眠眠。山风吹起他的袍角,掠过他眉上三分相思,将这尊玉像带入人间红尘万丈中。
感受到楼眠眠下意识的警惕,春花儿很快从裴似的美色里回神,心里拉响了吱哇乱叫警报。
美男计啊!好恐怖!
见楼眠眠站在原地漠然地俯视他,裴似忽略心头几分失落,开口道:“好久不见,小师妹,师兄寻你寻得辛苦。”
青年开口时便如冰雪消融,顿时没了疏离之感。
楼眠眠避开青年伸过来的手,道:“裴师兄怎幺没去南海,而是来了这里?”
裴似目光落在楼眠眠的发髻上的新丝结上,也闻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心下一垂,眼神冷暗下来,但他还是极力笑道:“听闻师妹在此处除魔,所以我接了门令任务过来见你。”
楼眠眠:“见我?师兄说笑了,我何德何能,能劳动师兄千里迢迢来见我。”
少女的态度变得很奇怪,明明她下山之前,他们还……
裴似垂眸便能看见少女眼眸里的冷漠,他颤了颤眼睫,想到了她一度和赵建叠走的很近。
想必定是有人在师妹耳边嚼了舌根,还……蓄意勾引了她。青年垂在袖中的手又篡紧了几分,一开始的好心情彻底消失了。
裴似脑子里分辩着楼眠眠新头花上的花纹是出自哪一家绣坊之手,嘴上也没闲着:
“小师妹说的什幺话,你我二人一同拜在师尊座下,本就是最亲密的人。既然见到你安好,师兄也就放心了。”
楼眠眠的确从赵建叠口中知道了裴似不少事情,但最重要的东西,赵建叠始终没有告诉她。臂如快意楼到底是血灵教的产业还是背后另有其主?
但楼眠眠猜测裴似和赵建叠的身份应该是差不多的,都是被安插在玄灵派的叛徒。只是裴似平日里在门派里没什幺进取心,整天只想着怎幺暗戳戳恶心她,所以暂时被放养了。
楼眠眠: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这样猜测的话,裴似应该在那个势力中地位还挺高。不过上次裴似故意向她暴露后山囚尸之处,表明要和她站在同一个战营,让她实在有些不好分辨裴似的立场。
只能暂时推论裴似是被用什幺控制了。
楼眠眠嗤笑,随口道:“亲密?师兄同我?怕是只有……”
意识到春花儿还篡着自己的衣角站在一旁,楼眠眠顿住了要出口的直白羞辱。
听出她意思的青年却没有这种顾虑,他眼里只有抱臂而立的少女。
他凑近楼眠眠的耳边,暧昧吐息:“小师妹还记得那天你是怎幺操我的吧?”
低哑的声音混合着温热的吐息在耳边骤然鼓动,痒得楼眠眠一个激灵,她捂着左耳偏了偏头。
见到裴似突然凑近楼眠眠,春花儿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之前整日蹲在门口等自家师叔的狐狸。
形单影只的白毛狐狸离开了小师叔就像打了焉一样可怜。
她用力将楼眠眠拉向自己身后,大声道:“小师叔,我想起来爷爷要我们今天早点回去!”
裴似撩骚的动作骤然被打断,很是愣了一下,这才看见了背着大刀的小萝卜头。
他顺势道:“你既然叫眠眠做小师叔,那你也应叫我做师叔。”
春花儿不太喜欢这个过于漂亮的男人,比起他,还是狐狸更接地气好相处一点。
重要的是,狐狸和她一样喜欢话本子,也一样喜欢小师叔。狐狸还会偷偷给她买零嘴吃!
她煞有介事地抱住楼眠眠的腰,道:“我没有拜入仙门,我只有一个师叔,就是我的小师叔!”
楼眠眠:说得好说得好!!我的嘴替!!
青年幽幽地看向她搂住楼眠眠的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是幺。”
见状,楼眠眠出声吸引了青年的注意:“今夜的宴会,据说是周镇长为师兄办的接风宴,师兄可真是好派头。”
闻言,裴似状似听不出楼眠眠的反讽之意,只笑道:“师妹会来的,是吗?”
“到时自有分辨。”
楼眠眠露出一个可去可不去的笑,带着春花儿和裴似擦肩而过。
直至走出好远,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春花儿故意和楼眠眠抱怨道:“这个人小心思可真多,还很记仇。”
楼眠眠嗯了一声,深以为然。
——
春花儿:我为狐狐举大旗!!我是狐眠党铁粉!!狐狐你再不来,小师叔要被坏男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