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自那夜过后便想寻机去探望柳安如,可谢景瑞虽没说什幺,却是明里暗里将她圈禁在长乐宫。
这日丰年再睁眼已是日落西山,昨夜颠鸾倒凤,今晨谢景瑞早朝回来又抱着她操弄至午间,丰年只觉浑身酸痛,她想动也动不了了。
她倒不后悔昨夜跟谢景瑞提起要去丞相葬礼上慰问一番,只是谢景瑞如今不对劲,她不能放任不管。
谢景瑞批完奏折就起身回到内殿,丰年早已起身,少女曲着腿缩在黑暗里,谢景瑞皱了皱眉便去点了灯。
行至近前,那灵动的目光看向他,谢景瑞自己也弯下腰凑近“醒了?要不要吃什幺?”
少女声音细小,带着些哑意,如夜间的萤火虫般易逝“不要。”
谢景瑞笑了“我已经顺了你的意,如今又要做什幺?”
丰年放下腿,朝谢景瑞靠近,他不解其意,不觉直起身,接着便看到那小姑娘把头靠到自己腰上。
“……撒娇没用。”
“我认错。”
谢景瑞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他将那见不得人的爱意袒露后,他从她那得到的,一开始是尖锐的嘲讽,后来是随性的奖赏,再没有一刻,看她如从前般真心讨他欢喜。
丰年双手抱住他的腰,继续道“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谢景瑞把头扭到一边,二人时隔多年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分明不觉有错。”
“我从前看过一本书。”
她那些禁书?这时候说这个做什幺。
“书上说,喜欢的人生气了,不管自己有没有错,都要说‘我错了’。”
谢景瑞不动了。
丰年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明白,干脆直说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敢承认我喜欢你,因为你是皇帝,我要是喜欢你,我和那些争风吃醋、陷于宫墙的妃嫔有什幺区别,可就算这样,我……”
丰年说着自己更委屈了,她从前对他的嘲讽,又何尝不是给自己的警示。
“我还是喜欢你!”
话音刚落她就被再次推倒在床上,谢景瑞的唇覆了上来。
她原本已经做好被吻到窒息的准备了,可意料中的暴烈并没有到来,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停留在她唇上。
丰年细细听着、感受着,她听到轻得几不可闻的啜泣声,感受到与她相叠的唇瓣微微颤抖。
“我恨死你了。”
丰年喜笑颜开“嗯,我也爱你。”
当夜他们两人都没有吃饭,谢景瑞把丰年抱在怀里细数过往的怨怼。
“你讥讽我的时候自己心里不痛吗?”
“可是是你先不经过我同意动手动脚。”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
“其实是疼的,现在还疼呢。”
“还有你毫不顾忌去折腾丞相的千金,你知不知道那老家伙后来给我使了多少绊子。”
“对不起嘛,可是你那幺英明神武,对付这点事肯定不在话下。”
“说好听的没用。”
“那亲一个?”
“以前要亲你你还咬我。”
“那你现在试试看我咬不咬。”
谢景瑞低头看丰年片刻,眸中川流皆向她汇去。
丰年自己也仰头凑近,双唇交叠,起初是小心的试探,后来再难自抑,辗转反复,他含住她的唇瓣吸吮,后将舌尖探入。
她回应着他的亲吻,就像寻常情侣。
“你做这些不会是为了去找那柳安如吧?”结束后谢景瑞喘着气问她。
丰年义愤填膺“我为她做什幺?让你亲还是让你上?”
谢景瑞心里不舒服“你还为了她以命相协。”
丰年一噎,复又开口“我不是为了她,我只是不想有人因我而死。”
谢景瑞愣了愣,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你只当是我想要你,不必心怀负担,若实在难受,就当是……我强迫你好了。”
丰年听他说完心绪翻涌,扯着谢景瑞衣领喊“靠,你非要我说出来不成?”
谢景瑞眉头一皱,伸手去捂她的嘴“到底是哪学的难听的话。”
丰年气性上来了,扒开他的手道“难听是吧?那你听好了,我喜欢和你上床,你最好别上朝了,每天都留在宫里让我骑!”
一番大胆直白的污言秽语听得范景瑞面泛潮红“你莫不是瞧见哪对太监宫女对食了?”
丰年想抓着他打,忍了好一会,干脆起身下床,范景瑞拉住她“去哪?”
丰年没好气“饿了,吃饭!”
范景瑞把人拖回来“快天亮了,再躺会起来吃早饭。”
“都怪你,我觉都没睡!”
“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