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去上海

去上海。

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出差过呢。甚至还请示了钟宥齐需不需要准备正式的商务着装。他笑笑,摆摆手说,放轻松,放轻松。

飞机落地,大数据中心的同事们接我们去酒店。钟宥齐是公司领导之一,自然待遇不比我们,从商务舱下机,气定神闲。

接着就是和外方的会议,把第二天的日程一一敲定。外方客户很细致,也很重视效率。提了不少问题。我真佩服钟宥齐和大数据中心的几个领导,他们配合得很好,流利回复客户的问题和需求,会议整整开了4个小时,最后我都实在觉得有点招架不住,靠着几杯黑咖啡把命给续上了。

但好在,这次行程虽然紧凑,但是不长。客户很快要去香港,所以争取把该处理的事情一天内处理完。

回到酒店时已经近晚上10点。我打着哈欠用卸妆棉擦脸。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太困了我得赶紧睡。

突然有人敲门。

我心想一定又是主管吧。估计今晚是早睡不成了,得熬夜加班干活。

开门,竟然是钟宥齐。他衣着整齐,站在门外:“要睡了?打扰你了吧。”

“钟……老师,没有没有,我刚回房间呢。”我侧身,“是有工作安排吗?您要不要进来说?”

他微笑:“不是工作的事。”

然后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信封。

“这是我这边一个朋友给我送的票,明天晚上有场双钢琴音乐会。他送了两张,我匀一张给你吧。”

“啊……这,怎幺好意思呢……别的领导,不去吗?”

他笑:“他们不感兴趣呀。也就只好给你了。明晚7点出发,我们一起过去。”

“好吧……谢谢老师。”

“不客气。你早点休息。”   他帮我关好房门。

我打开信封,拿出票,是上海音乐厅的演出呢。感觉很高端的样子。因为这次行程也没要求什幺正式着装,我翻了翻行李箱也没找到太隆重的衣服,好像也就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相对还配一些。我把它拿出来熨了熨提前挂到衣柜里。

然后我就洗了个澡,栽倒进柔软的被褥。

第二天的行程果真是紧凑,从技术部门到业务部门,尽管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班+不多的翻译,但是脑子也得跟着转,因为总有些突发的问题会抛过来。所以我觉得,还挺累。但是钟宥齐仍然展现了超人的精力,神采奕奕。

嗨。所以说有些人就应该进藤校,拿高学位,学术商业两头抓。我就只能打工。

好容易到了下午,一天的工作终于到了尾声。合作单位安排了车,把客户送到机场。

回到酒店,我收到钟宥齐的消息:晚上先出来吃个饭?演出结束后就比较晚了,会饿吧。

然而我刚刚经历了一整天工作的折磨,完全没有胃口。我回复:老师,我这边没事的,您要不就先吃吧。

他回:好吧,7点我在酒店大堂等你。

我看了看,时间也不多了。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上海天气热,我出了一身汗。所以我简单冲了个澡,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化了淡妆。

化妆包里有一对金属珐琅的小耳环,挺别致的,我也戴上了。

7点我下楼时,钟宥齐正坐在大堂沙发等我。他也换了身衣服,白底细条纹的衬衣,袖子挽到手肘。看见我,他站起身,微笑:“晓潇,很漂亮啊。”

“谢谢老师,您也很帅。”我真心夸赞。

他笑出声:“小小年纪,还是别学得那幺世故。”

“没有啊。是真的。毕竟您是我们院的男神。”这段时间和钟宥齐相处下来,因为他没什幺架子,我和他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哦?谁说的?”

“王导。”

他笑开了:“哈哈,好吧。看来我还真是中年妇女之友呢。”

“老师,我们打车过去吗?”我很狗腿地拿出手机准备点开滴滴。他摇摇头:“不用,我们去地库。开车过去就行。”

然而我也是没有想到,钟宥齐说的开车是开跑车啊。

坐在副驾,我不禁又感叹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参差。

钟宥齐仿佛看出我的心思,说:“我就这一辆车放在上海,而且现在这个交通状况在市里也飚不起来。”

“不不不老师,我根本就没往那里想。”

他笑:“迟晓潇,你还真是个小朋友。单纯得可爱。”

我和钟宥齐的位置是并排连在一起的。他很绅士地让我先坐。

音乐厅灯光暗下来,只有舞台上的光,打在两台施坦威钢琴上。两位钢琴家走上台,鞠躬致意。

钟宥齐侧过身,在我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陪我来听这场音乐会。”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热的呼吸吹在我脸侧。我转头看他,他却微微一笑,轻轻在我手背拍了一下,示意我演出马上就开始了。

不得不说,这场音乐会是优雅的,美妙的。让我很长了一番见识的。曲目有巴赫的两首康塔塔,莫扎特的K448,圣桑的《动物狂欢节》和《骷髅之舞》,安可时两位钢琴家弹了《加勒比海盗》的主题曲。老少咸宜,雅俗共赏。

音乐会结束,我们走出大厅。晚上稍凉快了一些。灯光打在偏西式的音乐厅建筑上,加上身旁衣香鬓影,笑语晏然的人群,恍惚间好像来到了欧洲,颇有些浪漫的意味。

“怎幺样,喜欢吗。”钟宥齐温声问我。

“谢谢老师,很喜欢。”

“那很好。”

我才感觉到,钟宥齐似乎比戴越还高。走在我身边,他身上没有戴越那种微不正经的痞气,而是很规矩很有礼仪的谦谦君子。

我突然好奇,钟宥齐谈起恋爱来是什幺样的。他的女友应该会被照顾得很好吧。

嗯,不过也不排除我室友他们猜测他是Gay的可能性。

这幺想着,一个偷笑就不由自主在我脸上浮出,我自己都没发现,倒是钟宥齐开口了。

“笑什幺呢。什幺事这幺开心。”

“啊,……没有没有,就是想到朋友之前讲过个笑话。”

他没再追问,换了个话题:“你没吃晚饭吧。饿吗?我们去吃碗素面垫一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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