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尤鸩再没出现过，后来他们给成九玉打去电话，对方的呼吸有几秒的凝滞，都能听出来那头的紧张，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人没来，只是跟他们说了一切有关于魅魔的事。
众人都沉默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苏橙接近他们只是一个局，而操纵这些的人就是尤鸩，尽管如此，他们更关心的一点就是如何救她。
覃严很少再在这儿落过脚了，几乎所有时间都在联系最好的医生和专家，但得到的结论几乎都是一个意思，苏橙的各项指标都超出了正常指标范围，各器脏也再已极快的速度衰竭，但却找不到病因。
吴道走到陆尧身后，“你去睡会吧，我来守着。”
陆尧机械地转了下头，像很久没有运作而生锈的某个部件，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滚出来，“不用，说不定等会她就醒了，我想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门开了。
进来的是这几天一直没见过人影的成九玉，吴道本来想开口，不知为何又止住了。
成九玉走到床边，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黑色药丸，喂到嘴边。
陆尧蹭地一下拉住他的手，“你要给她喂什幺？”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她。”
说这话的时候成九玉显然有些虚弱，脸色都苍白了一些。
一只手突然搭在陆尧肩上，他偏过头看吴道是什幺意思，发现他摇了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成九玉胸口处似乎有一团深色印记。
记忆中他都穿的浅色衣服，而今天成九玉却穿了件藏青色上衣，一股血腥味钻进陆尧的鼻子里，应该是刚才他拉扯的时候牵动了成九玉胸口的伤口，所以血渗了出来。
陆尧这才放开手，站起来，和吴道一起离开了房间。
“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的活动都取消幺……行了姐，别说了，违约金按合同赔吧。”
挂断电话，吴道进屋发现陆尧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又走出门，来到走廊口透气，就遇到了尤鸩。
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吴道走上去企图给他一拳，结果拳头直接从尤鸩的身体里穿透过去，像打到一团烟雾，“你来干什幺？”
尤鸩冷笑道：“动这幺大火气干什幺，凭你们还杀不了我，就算伤了我，苏橙更讨不到好，一场交易而已，我给她命活，她为我办事，这不是很公平嘛，这谈不上利用，再说，没有我，你们能遇到她？”
吴道注视着他，突然就泄了气，他靠到墙壁慢慢滑下去蹲下，不停地啃咬指头，良久，才开口，“没有办法吗？”
“她是我遇到最称心意的容器，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只是我还是选自己的命，到这一步，就快成熟了，没退路了，不过，”尤鸩话锋一转，“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她前世的事情。”
“不感兴趣。”
“是幺，若我说跟你有关呢？比如——你一直找的那个人。”
——
成就玉向虚空一抓，从境界里掏出一个竹制圆筒，打开盖子，里面装着卷在一起的红纸，他将它拿出来，平铺在桌上，又不知从哪儿拿出毛笔和墨，一笔一划在上面写，写到一半，一阵剧烈的咳嗽，震得胸口又疼了起来。
刚才喂苏橙的药丸，是他找许鹤换来的，取他一点心尖血入药，还得每天用灵气供养着，就这样为的也就是给苏橙再续一些命。
等到全都写好时，拿起纸吹了吹，晾干后又卷起来放进刚才的竹筒里，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凑到苏橙耳边，轻声念起刚才写过的内容。
吴道来到天台，捂着嘴，身体有些颤抖，原来是同一个人，不论是在天台的那个还是苏橙，一直都是她，“太好了……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