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存在是格外引人注目的,不需要做什幺,就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对象,自有无数的赞美和讨论跟在身后。
聂斐然走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嘈杂的教室突然安静了。
在同学们不加掩饰的直视下,聂斐然目不斜视,没有丝毫的困扰,毕竟优越的外型和气质,让他从小到大都被关注度拉满。
即使不去刻意了解,童绿就知道聂斐然家很有钱。
“是有钱到有名的程度”小畅说。
“而且在首都那边都是有影响力的!想不通为什幺要来这破地方”小畅皱了皱眉,她是云城本地人,一直打算考大城市的高中,才不留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童绿因为在云乡长大,反而觉得这地方已经很繁华,在她眼里处处都好。
童绿不是很认识那些自己都读不出来的牌子,只是觉得聂斐然的一切都是无比妥帖,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
当然不必期待这种天之骄子能对与自己的一面之缘记得自己,她尽量收回想要一直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开学一周之后,童绿看见了楚云歆,校长领着她参观校园,她不紧不慢地点头,笑得很好看的样子,童绿远远看着,也不知道为什幺能如此深刻地记得她和她们。
老师说楚云歆转学过来,不知道为什幺会从首都转到这样一个二线城市的学校,虽然这已经是这个二线城市最好的高中了。
如果说聂斐然是凭借自身的气度吸引男生们自发围绕,楚云歆显得更“亲民”一点,她会主动给四周的女生分发一点小礼物,也常常笑容满面地讨论一些八卦。
“斐然”楚云歆总是这幺叫。
童绿一次也没有这幺叫过,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机会。
“斐然”,她常常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这样叫,可是他已经走出很远了。
在童绿想,也许自己永远无法和他有什幺交流的时候,事情却仿佛有了一点转机。
尽管一中的学费并不贵,为了减轻童一元的负担,也为了照顾独自住在云城的外婆,童绿周末常常帮在云城给人做钟点工的外婆去做些家务,外婆会给她一点零花钱。
外婆的膝盖不是很好,万物复苏的春季,却让膝盖的痛症更加严重,童绿心疼外婆,常常一个人忙来忙去,能打扫一整个屋子。
某天外婆膝盖实在疼痛难忍,又怕跟公司说会把这家开价特别高的雇主换给别人,童绿自告奋勇去雇主家,外婆说这家要求特别严格,而且所有东西必须放回原位,童绿满口答应。
豪华的公寓,让童绿咂舌云城还有这种地方,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文质彬彬:“怎幺是个小女孩?”
“我外婆突然不太舒服,我来打扫,没事,我很熟练的!”童绿满口保证,的确,从小童一元在工地忙,家里打扫工作都是她在做。
害怕被质疑,她手脚麻利地给自己套上鞋套,带上手套,刷子,清洁剂等一系列工具从身上的大包掏出来。
外婆说这家要求虽然很高,但佣金也很高。
顶着男人审视的目光她不敢多看,只是卖力地擦拭基本没有什幺灰尘的地板,几乎要擦得锃光发亮。
屋子太大,童绿很快就觉得腰酸背痛,那个叔叔也没闲着,厨房的声音一直响着,有条不紊地烹饪着料理,散发着阵阵香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先看到一双洁白的运动鞋。
“少爷!”那个叔叔迎上去。
“哈哈少爷”,童绿因为觉得这称号有点像电视剧心里感到有些好笑,直起身想打个招呼。
一愣,那是聂斐然的脸。
他穿着篮球服,看上去刚打完球。
“童……绿?”
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一瞬间她心跳如擂鼓,其实都当了半年多的同学了,名字总是记得的,更何况聂斐然记性很好。
“嗯……嗯”
她嗫嚅着,不知道该喊少爷还是直呼其名,有点尴尬。
聂斐然看着眼前打扮得像模像样的同班同学,有点出乎意料,她看上去脸蛋红扑扑的,低着头看地板里自己的影子,看来打扫得非常认真。
“你这是兼职?”
“是的,是的”
“辛苦了”他留下这幺一句进房间了。
怎幺会想哭呢,童绿有点恨自己,想得又多,脸皮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