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美国(无肉）
「嘟....嘟....。Rebecca,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我阿？」手中的电话拨通，Sam开口时有些松了一口气。
「小甜心？最近还不错。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呢，有什么拍卖会吗？有见面就想你喽，呵呵。」电话那头女声带着惊讶。的确以往除了拍卖会前夕，Sam甚少主动联络Rebecca，有点是不想给人自己黏着有钱有夫之妇的印象吧。反而Rebecca没事人一般，每年固定Bonhams拍卖会总会通知他一两次，虽然没有多频繁，但也从未中断。
「Rebecca，妳有没有认识或知道制作鸟类标本比较优良的公司或私人工作室？我手边最近有这个需求。」Sam的确受Jessica嘱咐要多做一只麻雀标本回去，但其实这跟Rebecca没啥关系。
「蛤？鸟类标本？....嗯，我问问看，如果有人有认识再通知你好不？呵。你自己也先google一下旧金山附近可能比较快。小甜心还有其它事吗？还是换你想我了？」Rebecca有些难以回答但也没有拒绝，毕竟如纯以生活圈而论，两个人牵扯并不算太深。
「Rebecca....妳....想不想一起去villa住几天？峇里岛的宝格丽妳喜欢吧？妳离婚了，应该空闲时间也多了吧....。不...不急！我也还在中国出差！等我回去再说！」Sam终于开口问道。
「呵....小甜心，你是要找我约会吗？说起来，我们好像真的还没有正式约会过呢，总是洽公行程，不是吗？」Rebecca的直率总是让Sam轻松许多。
「嗯！Rebecca....我们....约会看看好吗？试试看....妳没有损失的....就算不成功,也还是可以维持原样....。」Sam边说变觉得，他在说服的其实是自己。
跟古代人见过面、牵个手就能牵扯不清、互订终身不同，现代人的自我保护、私人界线分明，就算上了床也不代表什么。偏偏如果双方真的过于礼貌，其实也就代表了生份，这反而是现代人最难拿捏的部份吧。
「好啊....那如果真要约会看看，除了villa你还要另外排些其它旅游行程呦。我们不熟是床下~~不是床上~~呵。」Rebecca指示得理所当然，娇笑声明显带着愉悦。
「嗯！好！那.... 等我回去跟妳确定时间。....Rebecca 妳先不要随便跟别人认真约会！我先预约了！Bye bye！我先去找标本师！」Sam难得有些任性，但认识Rebecca这么久，实话他觉得Rebecca只要多少真有些喜欢自己，让自己任性一次也是应该的，自己可比张书文懂事多了！
「哈哈！好！我等你，OK ？可是不准放我鸽子呦！Sam你知道我应酬多，如果和谁被拍照了不是认真的，好吗？都是公开场合的。」还好这些年的往来，Sam对Rebecca认识总算没有误解，Rebecca开始有些严肃的正式回应了。
「嗯....好。Rebecca 妳等我回去，bye bye....love you !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Sam还是有些脸红得快速说完，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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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的褐发中年妇女仔细得左翻右看后，才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擡头对Sam说：「这麻雀保存得很好没有问题，是可以制作标本。但因为是体型较小的鸟类，手工制作需要仔细些，您可能要下下个星期才能取件了。」最后Sam还是透过网路找到了一个评价颇为不错的私人工作室。
「所以....内脏没有....腐烂或枯萎之类的？看起来很新鲜吗？羽毛也没有腐坏吗？这....麻雀是年轻成年麻雀对吧？」Sam拐弯抹角询问，其实他是想确认，这1958年的生物活体带到了现代，有没有凭空老化的现象。
「是的，是良好的标本材料！您这麻雀死亡后就马上冷冻了吧？看起来都是完好新鲜的。只是客人你怎么一次就养死了三只麻雀？野生麻雀很难家养驯化的，通常会不进食死亡，除非网养或巢养才有可能养活。您如果真喜欢鸟类，下次养些鹦鹉八哥就是了，还可以在家里飞来飞去，不要伤害野生动物。」标本师以为这位年轻客人是宠物死亡，因为纪念性想做成标本。
「欸！知道了，对不起！因为....家里本来就有麻雀标本，我以为是能养的才害死了无辜小动物，我下次会查清楚环境需求再饲养。」Sam总不能跟标本师说，这麻雀是被村民敲锣打鼓声惊吓坠落昏迷后死亡的，还因为敷衍了事已经是附近乡镇里麻雀伤亡最轻微的了。他只是挑了三只较完整的一起穿梭时空带过来。
「师傅，我只需要一只当标本。您看看这照片，要和旧的标本一起放在这树枝上。我先付费，下个月来取货时再麻烦您帮我安装到树枝空位处，可以吗？」Sam把手机里的麻雀沙漏照片给标本师看，边仔细吩咐着。
「好，没问题。您照片上的标本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但整体保存得很好都没有虫蛀的痕迹。现代新的鸟类义眼会比较生动，黑色更为深邃饱和，但如果选用树脂材质方便我在内部微调颜色的，就注意不要摩擦刮伤到，没有问题吧？」标本师仔细得和顾客确定制作细节。
「没有问题，那就麻烦您了。重点是要可以长时间保存、外观维持完整不会腐烂。我要到下个月才有空了，您先看那天可以预约，我再过来。」Sam边确认边想着，回去还要查查那巴厘岛的机票和villa订房。
他跟Jessica 已经又在旧中国待了好几个月了，这个月又开办了公社食堂。实话说两人都有些疲累，明知这食堂撑不了一年半载，却还是要风风火火的执行。王道远也发了电报，下星期要来沙溪村和聂家村巡视食堂和作物，还好第一次收成的洋芋已经教导村民各自干燥磨粉保存，这第二次秋收收成Sam估摸着上交是确定足够的，就等安抚好王道远就暂时没事了。
Sam也不知道是因为张书文或是王道远让自己开始认真的联络了Rebecca 起来，他突然也很想好好放肆得撒骄放松一顿，这天杀的大跃进！
就是Jessica 也是，否则怎么会明确交代自己赶快确认生物状态跟制作新的麻雀标本？他们试过两个人分别使用麻雀沙漏回来是可行的，至于多做一只标本是Jessica 觉得这样比较安心，代表最后会有3个人离开。
既然麻雀沙漏是带他们来到提早一年的旧中国，他们已经决定务必先在1959年春天前离开，至于以后还要不要试....等过几年再说吧！
正在左思右想时，标本师又再开口询问了。「对了，您麻雀标本有要公的或母的吗？这三只麻雀是两公一母。」
「公....公的！」Sam其实根本分不出来麻雀的公母性别，但既然有得选，他当然帮张书文选只公的。
「好！那这只母的我先剪开给您看看吧。您看，内脏肌肉都是完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您若不急着走，可以留在这里看一下其它标本制作过程，也让您安心些。」标本师迅速得切开麻雀肚腹，俐落得将肌肉和皮毛分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想吓唬顾客的恶趣味，毕竟这也算是偏小众的兴趣嗜好。
美国本来就是什么怪人都有，Sam也不怎么惊讶，如果所谓的大熔炉只限于肤色种族这些肤浅的表面，那才是真的无趣。更何况标本制作其实算是博物馆或动物园之类，都还会有所需求的专业。但私人会认真钻研的，可能多少都更有强烈的喜好和天生对惧怕血肉模糊免疫的特质吧。
「嗯....可以啊，您果然动作好俐落....噢！原来要把肉整个刮干净再翻回来，就好像一个皮套一样，感觉骨头拆除有些难度呢。说不定下次我问问....我女朋友，想不想要一个标本当生日礼物，到时候可能还要再麻烦您呢！」Sam既悠闲又真诚得和标本师闲聊了起来，他喜欢现代正常的生活和交际。这也是他跟Rebecca虽然多年来整体相处时间不长，但在外总能配合良好的原因之一。
当然他有些犹豫说出的女朋友其实是Rebecca。他想着再问问Rebecca有没有兴趣，毕竟他和Rebecca联络的借口就是要找标本师。
整天照本宣科重复党的旨意、跟村民表面的点头致意和还要为着莫名的食物饥荒烦恼，让他觉得自己都失去了生气和对事物的好奇心。还不像Jessica 至少有个张书文可以整天腻在一起卿卿我我，纯粹性欲的发泄毕竟少了些什么。
「可以啊 ！您再问问您女友，先从礼物开始吧，如果喜欢我也会很开心。松鼠吧？松鼠一般很可爱，也不是濒危物种。其实标本制作学员多数是女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呵。更有趣的是，还有很多律师呢！」标本师口气愉快的建议了起来。
（Contin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