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栖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漆黑一片。
准备起身找手机，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竟然好端端穿着睡衣，估计是闻牧在她撑不住哭昏过去后帮她洗好澡。
盯着陌生的袖口花边看了一会，姜与栖举起袖口闻了闻，随后嫌弃地别开脸，一股浓郁的柠檬味。
冲鼻。
……还是闻家给她准备的睡衣。
嗯……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小狗睡衣。
皱巴巴，但是安心。
姜与栖翻出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刚开屏就弹出好几条信息，几乎全是她那继母发的。
【栖栖好好休息吧，阿牧和我们说了。】
【栖栖醒了吗？】
【栖栖睡醒后饿了的话可以去厨房吃东西，李妈给你留了饭哦。】
她发的时间间隔挺长的，似乎也在估量着继女的睡眠时间。
明明今天是家庭聚餐，但因为某种突发情况，她没能参与这次聚餐，换作别人，比如她那个父亲，一定是暴躁如雷了吧，谁叫她是一个那幺随心所欲的女儿。
但是……那个女人，却没有怪罪她，不管是虚伪的还是真诚的，她能够阻止男人对她发火，而且还关心她睡醒以后饿不饿。
即使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姜与栖的行为就好像在挑衅闻家，挑战闻家新女主人的宽容度。
但是，姜与栖无法讨厌她，不管是什幺原因。
胡乱想着，手机又弹出一条新的信息，是闻牧发来的。
【醒了吗？】
姜与栖转头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单，凉凉的，那个人早就回去了。
也是，要是被人发现他们这种诡异的关系，那必是死路一条。
但是在事后看到自己孤零零的，还是很讨厌啊。
姜与栖嘟了嘟嘴，有点莫名的烦躁。
想回去了，那个独属他们的公寓，在那里他们可以同床共枕，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
【醒了就下来吃饭。】手机屏暗了又亮。
姜与栖咬了咬唇，就算闻牧不在她身旁，但他就好像在她身上装了一个监控，她的情况他一清二楚。
突然想起什幺，她一把掀开被子，穿上鞋，走到镜子前检查一下自己。
闻牧的清理技术向来是不错的，那些腿上，腰上，肩上，脖上被弄出的红痕早已消失不见。
姜与栖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闻牧究竟是如何抹去痕迹，但是毕竟是从妈妈那里继承而来的血脉天赋，她从来不担心会因此泄露他们的关系。
随手给自己扎了一个丸子头，关灯，下楼。
夜已经很深了，客厅和玄关的灯都关上了，只有厨房还亮着令人安心的光。
姜与栖走进去，半开放式厨房里有一个忙碌的身影。
“给你热了李妈留的饭……可以吗？”那个背影没有转过来，还是背对着她。
“都行。”姜与栖拉了张椅子坐在吧台上。
“就鸡腿花甲鲍鱼什幺的，要不要再加点？”闻牧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猜测对方现在的姿态。
“……不要，好饿，快点。”姜与栖趴在吧台上，声音闷闷的。
厨房又陷入沉默，只有锅里的水“咕噜咕噜”沸腾着冒泡。
姜与栖又困了，她刚准备闭上眼睛——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闻牧……？”
姜与栖睁开眼，闻枝站在厨房门口，眼睛里闪烁着诧异的光。
“哦，栖栖你也在啊，醒啦？”闻枝很快意识到闻牧出现在厨房的原因，她笑吟吟地走进来。
“那我这是打扰你们了？”她扯了张椅子坐在姜与栖对面。
“没有……有话直说。”
“那就……”闻枝点点头，声音低到闻牧完全听不清她们在说什幺。
“做爱，很爽吧？”
她悄悄指了指自己的同姓继兄。
“我是说，和自己的哥哥做爱更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