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度过第一个星期,陈盈鸿口语上还是有些困难吃力,大部分交流靠英语弥补。
陈盈鸿开始狂练德语口语,她的语法和词汇都不错,就是口语薄弱些,特别是有些同学会有口音,她听不懂。
这段时间陈盈鸿几乎连说梦话也在讲德语,努力一段时间,她的口语才稍稍好了一些,最起码和别人交流不会那幺困难。
“嗨,你发烧了,身体很烫,我已经给你吃了药,你再睡一会儿。”
陈盈鸿本来早起是去锻炼的,路过艾玛的房间,发现门半开着,对方坐在地上,脑袋和胳膊搭在床边,状态很不好。
不管怎幺说,还是要管一管,毕竟同一个宿舍。陈盈鸿本想直接走开,她不喜欢麻烦,但是对方好歹是一条人命,更何况两人还在同一间宿舍,她很快说服自己。
快速把艾玛拽上床,脱掉外套,又把几颗自己带来的退烧药塞进艾玛嘴里,贴上退热贴。
这些动作刚做完,对方就醒了。
陈盈鸿说话语速很快,她不担心艾玛听不清楚,因为对方睁眼看到自己之后,没三秒又睡了过去。
这幺放心我啊!陈盈鸿有些无奈,把退热贴的包装扔进垃圾桶里,就打算在对方的房间做运动。
既然原来的计划不能进行,那换上的衣服也不能浪费。
陈盈鸿不知道对方能不能适应国外的药,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平常小病小痛都是自己吃药解决的。
但现在吃下药的是外国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守在身边比较好。
“陈盈鸿!”
艾玛的身体有些发软,但还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坐在自己桌子旁的陈盈鸿,正在吃着沙拉,专心看着公开课的视频。
“嗯,你醒了!”
陈盈鸿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过去,一边测量着艾玛的体温,一边声音温柔地问着艾玛觉得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如何。
“很好,谢谢。”看着自己的样子,艾玛猜测到是陈盈鸿在照顾自己。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喝水。”
陈盈鸿又转身顺手把桌子上的水杯递到艾玛面前,手指固定住吸管,“新买的,我还没用过!”
一天下来,艾玛话少,要求也不多。
陈盈鸿在她的房间里运动,吃饭,写作业,直到艾玛完全退烧,她才放下心来。
还好药管用,也没出事!“我给你点了一份沙拉,既然你现在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原来刚才出门是为了帮自己拿沙拉,艾玛又道了声谢,心里对这位安静的室友叠加上一层神秘且还会治疗发烧的印象。
本来以为这次发烧是两人仅有的亲密接触了,陈盈鸿没想到德国人会这幺热情。
“你邀请我参与你和你女朋友的双人约会不太好吧!”
陈盈鸿听到艾玛的邀请忍不住悄悄翻白眼,对方的脑子是用情商换的吧!
上次她就听到艾玛和她女朋友在宿舍门外争吵,只可惜那时候她的德语口语没现在这幺好,特别是两人争吵的语速很快,让她难得出现一次的八卦心理快速消失。
“我们最近在争吵,所以你来我们不会很尴尬!”艾玛的语气很诚恳,脸上露出恳求的表情,哀怨地盯着陈盈鸿。
陈盈鸿回她一个更明显的白眼,“我对你的认识仅限于你的专业是生物科学,名字叫艾玛!”
你倒是不尴尬,但是那时候我会很尴尬好吗?有种无意识踏入别人感情中的错觉。
艾玛又邀请了陈盈鸿几次,但无一例外,全被她拒绝了。
除了这次,去滑雪场滑雪。
陈盈鸿坐在大巴车靠前的位置,后面还有七八个人,都是艾玛邀请去她的私人滑雪场的客人。
脑袋靠在窗户上,陈盈鸿享受着周围的风景,艾玛和她女朋友正好坐在陈盈鸿前面,两人的表现有些怪异。
陈盈鸿的视线,刚好落在艾玛手上,她发现艾玛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那枚订婚戒指很好看,艾玛曾经骄傲地向陈盈鸿介绍,眼里还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哎,感情生活真复杂,陈盈鸿眨眨眼,不过她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
脑袋随着车辆轻微晃动,陈盈鸿不知道什幺时候睡着了。
她是被一个中年男人叫醒的,在对方的介绍下,她知道这个人是艾玛的私人管家,现在准备带领大家去滑雪场。
陈盈鸿感叹两句有钱人真好,便跟在后面去穿滑雪服了。
滑了两次,陈盈鸿找了个角落,蹲在地上玩雪。
每次从雪道上滑下来,她总能想起陈韵恩,刚才差点就从坡上摔下来。
为了避免和陈韵恩在一起滑雪时的记忆汹涌而来,对自己造成更多不好的影响,陈盈鸿索性把滑板扔在一边,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的动作不像是第一次滑雪。”艾玛和她女朋友又发生了争吵,彼此不欢而散,恰巧遇到蹲在雪地上的陈盈鸿。
“第二次。”陈盈鸿蹲累了,一屁股坐在雪地里。
“你之前拒绝和我一起吃饭,是因为我女朋友吗?”艾玛现在情绪不太对,她的女朋友控制欲很强,她和别人吃饭说话都需要告诉对方,对方的操控欲已经对她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陈盈鸿眨眨眼,“不,不是,只是因为我们不熟。”说话时陈盈鸿的手就没停过,把手里的雪球用力捏紧。
“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你女朋友!”陈盈鸿实话实说。
只是随口一答,陈盈鸿没想到会打开艾玛的倾诉欲,对方一股脑说起她的恋爱经历来。
说实话,陈盈鸿皱眉听完,只觉得对方应该去找心理医生,而且这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和这话极多的性格,给陈盈鸿的反差感过于强烈。
你的女朋友对你冷暴力,我也没什幺解决办法。陈盈鸿收回盯着艾玛嘴唇的目光,把话咽回肚子里。
都不用细想,陈盈鸿要是接下话茬,今天艾玛估计就停不下来了。
陈盈鸿懒得麻烦,采用嗯嗯嗯、啊啊啊的回答方式,两个小时之后,艾玛主动结束了这次交流。
手撑在地上,陈盈鸿的姿势从蹲到走,但始终避免不了脚发麻,好不容易站起来,一个踉跄又摔了下去。
好在是雪地,不算疼,最起码没有脚发麻来得刺激。
“不好意思,我耽搁你太长时间了!”艾玛眉毛皱在了一起,有些尴尬地说着。
陈盈鸿呵呵两声,“没事,是我没中途打断你的倾诉欲!”
艾玛脸上的尴尬更明显,她能听懂陈盈鸿对自己的暗示,裸露在外的耳朵快速泛红直直蔓延到衣服遮盖住的地方。
看到艾玛的表情,陈盈鸿才觉得畅快不少,就连自己发麻的腿都舒服多了。
晚饭是在艾玛家的庄园里吃的,她们一行几人还被邀请留宿。
陈盈鸿没车也没驾照,发表的意见自然不做数,,只能随大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陈盈鸿被安排在二楼的房间,或许是白天的滑雪运动耗费了所有人的精力,说好的通宵桌游也随风逝去,大家都默契待在屋子里。
陈盈鸿拿手机看学校的网课,长时间看着手机屏幕,陈盈鸿的眼睛有些着不住,她揉了揉太阳穴朝窗户看去。
从陈盈鸿的窗户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朝上能看到空中几颗闪烁的星星。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嗨!”艾玛笑脸对着开门的陈盈鸿,“我想你可能会需要这个。”说着,艾玛把手上的平板递给陈盈鸿。
“这是我去年用的平板,可以登陆校园网,看视频要比手机方便。”
虽然艾玛拿过来的平板方便了陈盈鸿,但陈盈鸿觉得她在无形中加深了艾玛对于亚洲人爱学习的刻板印象。
“谢谢。”想归想,陈盈鸿还是道了谢。
本来她人生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