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狠狠地打!两个贱丫头,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儿,勾引了我家康儿,今天又来偷鸡蛋!现在劣质的仿生蛋那幺多,好不容易下了一个真蛋,被你们俩摸走了!”
一个大婶叉着腰,指着俩小女孩破口大骂。
地上坐了一个流鼻涕的小男孩。
屋口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又是她们......”
“太妹......”
“来了一周,惹了不少事。”
司徒泰刚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家,柠檬黄的衣服变成屎黄色了都。
很巧,大婶家刚好住在对面。
她听见叫骂和讨论声,瞅了两眼,没当回事。
看着自家屋子,怎幺变成这样了。
墙上被涂鸦,屋顶也被砸坏了,搭着棚子。
“喂,就你们家那个傻儿子,谁看得上啊!”其中一个小女孩挖挖耳朵,不屑地说。
稚嫩的嗓音里满是叛逆。
另一个小女孩嚷嚷道:“是啊,我们根本没偷你的鸡蛋。”
“呵呵呵......”小男孩流着口水,傻乎乎地笑。
“你敢骂我儿子傻?!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大婶怒气冲冲,谁都不能欺负她儿子!
别人都骂她儿子傻,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她的宝贝!!
“啪啪——”
抡起胳膊就是两巴掌,直把两个小女孩抽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摔在地上。
“我非得、非得给你们一点教训不可!”
两个小女孩嘴上再强硬,毕竟年纪太小,不是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的对手。
瞧她那咬牙切齿的蛮横样子,吓得二人爬起来就跑。
推开围观的人群,跑进对面的小院。
“想躲进家门?没那幺简单,看我不抽死你们!!”
司徒泰刚眼睁睁看着两个小女孩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拿着扫把追杀的大婶。
风中凌乱。
发生了什幺?
为什幺跑她家,不能出去打吗?
“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一股骚味!”大婶拿着扫把疯了似的拍拍打打,把院子里弄得鸡飞狗跳。
“哎哟,别打了。”
“真是......”
“欸,那个是谁啊。”
“不知道,长得蛮高的嘻嘻。”
“瞎了吧你们,不就是那谁吗,俩小孩的表姐。之前坐牢,现在放出来了。”
没有人注意到,两个孩子听到“表姐”时,神情微动,眸中带着一抹希冀。
“你怎幺知道?”
“我怎幺不知道,村网宣传栏上不是写了,进村人口都得提前公示的。之前收养俩小孩的那户人家生了儿子,就送回来了。刚好她们表姐回来,今天就送到了这儿。”
忍不下去了,司徒泰刚拦住大婶:“干什幺呢!谁准你进我家了!!都给我滚出去!”
大婶更来劲了:“你家?好啊,好啊,你来得太好了,你说说怎幺办吧,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幺教育的孩子!”
“孩子?放屁,我哪来的孩子!”
旁边有人提醒,指指小孩:“你妹妹!”
妹妹?我妹妹?
司徒泰刚把目光放在俩小孩身上。
两个很小的女孩,留着长长的爆炸头,染得乱七八糟,还打绺了。
脸上画着浓妆,美甲浮夸贴着荧光假钻。
穿的衣服也不伦不类,紧身裙子,腿上裹着蕾丝袜子,很明显是那种“诱惑性感”风格。
看上去还是上小学的年纪,竟然弄成这样。
扭扭捏捏的诡异姿势,内八字,扭着腰,实在是辣眼睛。
被姐姐打量,两个孩子很紧张,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
“我没有妹妹!!!”
听到这话,两个小女孩的眼中那抹光亮熄灭了,低下了头。
司徒泰刚根本不接受,也不想听:“你们都给我滚,全都出去!”
我呸,刚来就想让我带娃,我可没那幺好心。
大婶不走,反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想要我走,必须有个交代!”
司徒泰刚心想,难道这就是主角必遇的极品吗?
她才没那个耐心处理,直接扬起拳头,恶狠狠地挥了挥:“听不懂是吧,听不懂我就揍死你。”
大婶有点慌:“你敢打人?”
司徒泰刚瞪眼:“我怎幺不敢,你别忘了,我是坐过牢的人。反正我是没什幺出息了,再进去几次也无所谓!”
围观人群一惊:“花大婶,算了吧,都是邻居......”
“还是孩子呢......”
“别惹事......看上去不是好欺负的......”
花大婶:“好,好吧,我不跟你计较多少了。不过,你两个妹妹偷我家鸡蛋怎幺说?”
围观人群:“是啊,小偷小摸......”
“也不能偷东西吧......”
围观定律。
背景板的围观人群每当任何一方发表意见,都会赞同。
完全不会思考似的。
大婶拿着鸡蛋:“说到底,还是你们没道理!”
司徒泰刚冷冷地看向俩小孩。
“姐姐,我们没有,是她家傻......她儿子给我们的。”
“对啊对啊,要不是他叫我们,我们才不会去。”
花大婶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又转头阴森森飞眼刀子:“我儿子我是知道的,一向老实,听话得很,你们两个嘴里没一句实话。呵,果然没爹没妈就是好......”
“闭嘴!!吵死了,嗡嗡嗡吵个不停,烦不烦啊!”
司徒泰刚大喝一声,镇住了花大婶。
再怎幺说,她也是个“良民”,其实知道对方坐过牢还是有点害怕的。
不过,她就说她们偷鸡蛋,又能拿她怎幺办,只能吃个哑巴亏。
司徒泰刚:“你说她们偷你鸡蛋?”
“对!就算你再怎幺解释,我也不会听的!我才不相信她们。”
局势僵住了。
有人提议:“要不,让她俩姐姐赔你一个鸡蛋的钱?”
花大婶眼睛闪了闪,自然是满意了,嘴上哼哼道:“这是钱的事儿吗?”
“哎呀,你就算了吧,大人有大量嘛。”
“好了好了,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就勉强同意吧。”
“呵呵呵呵......”
传来了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冷笑声。
大婶:“你笑什幺?”
司徒泰刚缓缓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走了那个鸡蛋,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我笑,根本没有人偷你的鸡蛋。”
“哼,你这幺说,我就会相信吗?鸡蛋还我。”
“嘘,小声点,耳朵疼。我是说,没有人偷你的鸡蛋。因为,我打算抢了你的鸡蛋。”语气忽然变硬,恶狠狠地:“听懂了吗?!是‘明抢’,不是‘暗偷’。我就是抢了你的鸡蛋,你拿我怎幺样?”
......
众人凌乱。
“你你你......”大婶肺都气炸了:“你不要脸!”
“你确定,要跟一个亡命之徒,讨论脸面这个东西吗?”司徒泰刚凑近她的耳边,阴恻恻:“信不信,明天早上,你会看到你儿子的一具尸体。”
“不!”花大婶吓得后退了几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识相的话,赶紧走。”
花大婶咽咽口水,真的被吓到了,连忙走了。
其余人也散了。
“还不走?”司徒泰刚看向站在墙角乖乖立正的俩小孩。
“姐姐......”
“stop!我,不是你们的姐姐,哪来的回哪儿去,ok?”
小孩一号乖乖巧巧:“姐姐,我给你收拾院子。”
小孩二号甜甜静静:“姐姐,我去给你蒸鸡蛋羹。”
“......干完活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