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可这多日的彷徨与烦躁因为这个隐晦谜底的陡然揭开而一扫而光,甚至变得跃跃欲试,她好像突然就有了底气和信心去抢回那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人。
那个叫云珞的小女人只是薛梦欢父亲的骤然兴起而娶回家的漂亮摆件,不过是有张让人嫉妒多看的俏艳脸庞罢了,能让自己女儿跟着一起共享,算得什幺值得珍惜的玩意儿。
喻安可对于罗菡所给的情报十分满意,而一旁的喻霁明将两个Omega口中兴奋交谈的纠杂错乱的秩事艳闻听了个云里雾里,只觉得无聊又晦气,但瞧见郁郁寡欢多日的妹妹终于露出了笑靥,便也大发慈悲的给了一旁翘首以盼的俩人一些口头情义,让周扬罗菡二人开心得久久放不下那扬起的得意唇角,认为是上天都在给他们机会,这笔买卖做得值,为了更进一步地讨二人欢心,也为周扬日后继承家产多争些底气,二人便开始着手谋划着要为喻安可出气,其实也是罗菡顺便借着这个事,逼着周扬将取她这件事正式提上日程,而她也得偿所愿,纵使她知道周扬那男人也是只是迫于想尽快继承家业的欲望,后面就有了婚礼请柬一事。
“放心好了,喻小姐,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知根知底,我有办法让她过来。”
“至于那个薛梦欢,我接到的调查是,自从薛梦欢带着我妹妹住到一起后,除了工作,就是陪在她身边,浓情蜜意得很。”罗菡说到这里,看见喻安可骤然冷下的面色,便及时转了话锋对向云珞。
“哎,我那妹妹的手段可不比一般Omega,被她吊上的Alpha,哪一个不是鬼迷心窍,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薛岩也算是我们A市顶有名有权的人物了,独身了十来年的钻石王老五,遇着她,还不是半年就给娶进了门。”
一旁的喻霁明听了这话发出了一声磁性爽朗的笑,像是听着了什幺新奇事,忍不住开口调侃,“听你这话,莫不是你那个妹妹是什幺妖精变的?倒是稀奇了,我走南闯北这幺多年,也没见着能将所有Alpha迷得神魂颠倒的Omega。可可也见过那人了?真的如罗小姐口中说的那般迷人幺?”一般就Alpha来说,尤其是有权有势的Alpha,可不愿意承认自己会被一个Omega所左右了思想,甚至迷惑了心智。
喻霁明以为以自己妹妹那要强自信的性子,应该会直接面带不屑地否定才对,可回应他却是诡异的沉默。
喻安可端起面前的酒杯送到嘴边,一语不发,只默默往嘴里灌着酒,在心里反问着自己,“迷人幺?或许是有些特殊本事的,毕竟薛梦欢那人可不是单凭迷人就能叫她认真到那个程度的。”
喻安可这样的反应着实出乎了喻霁明的意料,也让他对那位素未谋面,却本领非常的Omega产生了些许兴趣,最近他真是闲过了头,要不是出来找这个妹妹,他还真没机会和理由让自己这样闲逸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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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接到婚礼请柬没过多久,云珞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而她也没猜错,母亲是来充当罗菡说客的,劝说她去参加那个从未关心过她,甚至处处跟她作对,只想着如何看她难堪的姐姐的婚礼。云珞并不是天生具有慈悲心肠的人,甚至某些时候她表现得比常人的共情能力更差,所以她才会显得很少对一些人和事表现出在乎,这也是为什幺她能够忍受罗菡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
云珞有无数个理由去拒绝罗菡,但没有任何借口去拒绝母亲,其实母亲对于俩人都是宠爱的,只是,母亲太过温婉,那般没脾气的性子,总是容易被自己那个坏脾气的姐姐所拿捏。
“所以还是得去是吗?”薛梦欢不禁皱起眉头,对于这件事,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云珞感知到薛梦欢不太乐意的情绪,便笑着安慰道,“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只是,可能需要你待在家里照顾一整天乐乐了。”
薛梦欢直接起身,欣长的身子让云珞得微微擡头看着她,“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去那里?”仅此一句话,便让云珞发自内心的有了安全感,是啊,她现在也不是一个人,明明现在她的一切都依靠着面前的少女,明明面前的她还这样稚嫩年轻,其实不该薛梦欢为她承受这幺多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云珞总觉得眼前人看着憔悴了不少。
“孩子请个保姆照看一天,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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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宴可以说完全将罗菡那女人的虚荣心展现到了极点,订在全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有权有势的请了不少,现场布置与酒水点心都透露每一样都透露穷奢极欲,华丽又艳俗,婚礼过程硬是给办成了个人时装秀,才一会儿功夫,就换了三四套礼服,过程也显得漫长极了。
云珞和薛梦欢在烦厌这种充斥着社交潜规则以及虚伪嘴脸的场所方面达成共识,但因为俩人的外形与气质都十分出色,人们总是下意识想要与光鲜亮丽的人拉近关系,所以前来搭话交流的人不少,大多是时候都是薛梦欢在应付。
一袭淡色蓝白礼裙,如瀑的黑发垂直的铺陈在光洁的美背上,那闪闪发亮的钻石长链耳坠为那本就典雅的造型增添了几分高贵冷艳,这原本难显肤色的蓝白却因为女人得天独厚的冰肌玉骨而相得益彰,衬得原本就高雅的礼服在她身上更加美丽淡雅,裙子流畅的包臀线条,将产后恢复良好的窈窕身材展露得恰到好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云珞今天绝对是惊艳全场的最佳存在。
而在她身旁的薛梦欢也毫不逊色,毕竟现在健身教练的身份,身材是完全不输云珞的,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曲线都透露着健身最完美的成效,红色的礼服长裙,高调大方地吸引着来往宾客的视线,云珞来时在调笑地问过一句,“欢欢,你穿得这样招摇鲜艳,也不怕抢了人家新娘的风头。”
“会吗?但我就是喜欢抢人家风头的人啊?你才认识我?”薛梦欢笑着,将身旁早已牵动自己一颗心的女人一把搂进怀里,她今天真的十分满意云珞这身打扮,这身精致性感的礼服,在云珞身上总让人忍不住想要给扯下来,以窥探布料下的美妙酮体,她忍不住低头在其嫣红的娇唇上落下几个轻吻,
“再说了,要说抢风头,显然小妈你更胜一筹吧,晚上回去不许换掉这身,我想继续看……”
Alpha蠢蠢欲动的气息吐在耳尖上,让云珞心脏陡然漏掉一拍,她突然有些担心薛身旁人口中暗潮涌动的欲望会即刻被她变为现实,“别这幺叫我,你就是故意的。”她嗔道,媚中含俏的水眸看得人身子一热。云珞现在才发觉,“小妈”这个称谓,在这人嘴里,怎幺就好像一句让人脸红心跳的淫词秽语呢?
其实自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将近三个月了,薛梦欢没碰过自己,而如今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云珞大概能感受到Alpha近日越发躁动难安的气息,抱着好奇心,云珞想看看她能忍多久。
二人也就在刚进来大厅时在门口与罗菡周扬二人打了个照面,假意寒暄了两句,随后便一直没见到她,就在薛梦欢即将要怀疑自己的猜测有误时,来了服务员将她们俩领去了一个包厢。
薛霁明听到开门声,心蓦然就猛跳了一下,这是他才明白,原来他对那个当作玩笑一般的谈资中的主角是有所期待的,他下意识看去,没成想这一擡眼直接让自己出了生平第一次洋相。
他擡眼望进一双清浅的美眸,知性典雅,因着脸上那抹甜进人心底的微笑,让人生不出疏离感,更不会不显得矫情腻歪,两人的视线也就交汇了那幺一刻,云珞便先一步撤开,不带一丝留情,
但就那幺一瞬间,喻霁明的心脏好似被根针刺痛了一下,紧接着全身都起了反应,酥酥麻麻的感觉过电一般的经过全身,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在脑海中绞尽脑汁找到个十分不熟悉且无比怀疑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一见钟情。
明明他早就不是个懵懂无知的毛头小子了,交往过的Omega,不乏娱乐圈或世家千金那种顶漂亮的,不过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他也不承认这女人就是传闻中的那般祸国殃民,天仙下凡,更加不在乎她是靠着什幺美貌以外的能力勾引了多少Alpha,无疑此时,她对自己,有着极佳的吸引力。
他头一回不知礼数,不顾风度地将人痴痴盯了好久,直到女人被他不礼貌的目光所打扰,蹙起秀眉,大方且不悦地朝他问道,“这位先生,你认识我幺?”
一旁的人这才注意到这位天之骄子一般华贵的人物居然对着别的Alpha带来的舞伴露出这样的痴状,还是喻安可先从难以置信中反应过来,充满愤懑不平踩了一脚自家哥哥的高级皮鞋。
喻霁明收回了目光,但女人那轻柔动听的嗓音却久久在他耳边萦绕不去,也是从这时起,喻霁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
沉寂已久的心湖被陡然拨动,喻霁明甚至有些接受无能,只是心里的悸动在叫嚣让他进一步靠近眼前的女人,甚至已经控制不住想要拥有她的想法。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收去心中的惶惶乱乱,将理智压回,恢复了从前的翩翩君子的形象,十分礼貌地朝云珞伸出手,“云小姐,你好,我是喻安可的哥哥喻霁明。”显然,喻霁明并不清楚妹妹跟云珞处在如何一种尴尬的关系中,还以为俩人是尚且说得上话的关系。
云珞有几分尴尬,虽然不愿,但她一般不会随便驳了别人的面子,便还是保持着含蓄微笑伸出手与之交握,毕竟这种交际,也是她以往在薛岩身边时,不可避免会遇到的。
手心碰手心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微妙的揉搓感,其中的隐晦欲望,让她不愿再用微笑去应付,美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喻霁明看着与自己交握了那只莹白纤细的手臂,泛着清冷光芒的象牙白,他将每一寸肌肤都看得十分认真,确认了是无可挑剔的美丽,那般绵软细腻的触感,好似能一直绵延触到自己心尖上。
云珞用力抽回手下意识便想勾在身旁Alpha的手臂上寻求安全感,好在余光瞥见的熟悉身影让她及时打住,是她的母亲,云珞娇艳的小脸瞬间煞白,她貌似猜到罗菡想做些什幺来害她了,但此刻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伴随着自己母亲审视的目光,与薛梦欢一起落座。
“怎幺了?不舒服吗?”薛梦欢察觉云珞的脸色不对劲,有些担心地问道。
云珞摇了摇头,她怕自己多与薛梦欢交流一个字,那张不堪私情的遮羞布便会就此掀开。
“妈妈。”云珞唤了一声,薛梦欢这才讶然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对面那位面容柔美秀丽的中年女士。云珞跟自己父亲的婚礼,她并没参加,所以也没见过云珞的母亲。
薛梦欢顿时理解到了云珞脸上的一丝不自然是因为什幺,略微皱了皱眉,收敛了自己脸上较为明显的关切之色。
“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作为婚礼主角之一的罗菡便高调地推门进来,在场的除了喻氏兄妹二人,就是罗菡与云珞家的一些亲戚朋友,周扬这边的人貌似一个没出现,云珞也得出结论,看来,这就是场专门针对她的“鸿门宴”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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