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挣脱束缚却非易事。他一面盯着她,一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夏松梦看见他手臂上肌肉的抖动,了然一笑。她知道他的弱点,跨坐的位置从腰部下滑至胯,隔着亵裤用腿心顶住了那炽热的顶端,前后摇晃着身子。坚硬的性器将她的花唇顶得凹了进去,却又无法更进一步。她的双手掀开他破烂的上衣,找到了他的乳尖揉搓起来。
这般刺激很快便让他卸了力,他的内心愤怒着,若目光可以成为利刃,此时他几乎可以将她千刀万剐。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三处的挑逗已足够让他失去控制。
他闭上眼,不去看她脸上逐渐浮现的得意而嘲讽的微笑,牙关几乎咬碎。“不要碰我。”
“你害怕?明明已经动情了,”她豁然开朗地啊了一声,“你害怕发现其实你心底深爱着我?哈哈,真是太可惜了,我一点也不爱你,”夏松梦也曾向往过琴瑟和鸣的婚后生活,心中无限向往全部寄托在他身上,如今却只剩憎恨,尽一切可能在他的心上插刀,手上的动作不停,看见他隐忍不发的痛苦神色,她才觉得解气。“真可悲。”
这般羞辱,似嘲讽他,也是在嘲讽着曾经的自己。
她解开他的亵裤,握住了正在颤抖的性器。滚烫的肉棒被握在她的手心,堪堪被包住了三分之一。
“别动。”
被她触碰的瞬间,他的身子再度颤栗起来,握拳的关节已经用力到泛白。
沙哑的声音略带着情欲的色彩,他越是不肯承认,越是欲盖弥彰。他几乎憎恨自己,为什幺对于这般触碰会有强烈的反应。
夏松梦将他的抗拒看得分明,更不可能松开他。她低下头,啃咬着男人的乳尖,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快速起来,异样舒爽的刺激让他绷紧了身体,他低声怒吼着,如同被囚禁于荆棘铁笼的巨兽。
那颗小小的乳尖被她用牙齿咬着,尖尖的犬齿深深陷在肉粒里,痛楚令他皱紧了眉。她早已熟悉他的敏感之处,掌心贴在龟头上,就着黏滑的分泌液打着圈。
他越是挣扎,她就越是加快速度。他不愿承认自己动情,她就非要他射出来不可。
忽然,他的全身绷紧得如铁一般硬,阵阵热流喷发在她的手上,浓稠的白色液体将她的右手弄脏了。夏松梦冷笑起来,“你输了。”
“不准……不准用我夫人的脸……做这种僭越的事!”他倏地睁眼,反手握住缠在颈上的腰带。不知什幺时候,他已经将那绳结扯松了一段,随着手臂上青筋暴起,解开束缚的瞬间,他抄起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夏松梦惊呼一声,肩膀竟被他死死咬住,她吃痛,挣扎着捶打他,他却纹丝不动。胜负反转得太快,夏松梦不甘心,恶狠狠地反问,“她不正是因为和我相像,才成了你夫人?”
他尝到血腥的滋味,喘着粗气松开了她,心口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冷汗顺着背部流下,难以压抑地呻吟着。“是她的不幸。”
夏松梦推开他,看着床上撕碎的布片,扶着虚软的腰起了身。她终于把他压在身下淋漓尽致地羞辱了一遍,可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畅快。
床上的男人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皱紧了眉头,嘴唇发白,牙关紧咬。夏松梦冷漠地看他一眼,“承认吧,你爱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你这份爱真是失败至极。”
手上,他留下的精液顺着指尖缓缓淌下,蜿蜒而滑腻,极不舒服。她起身想找条帕子擦擦,甫一转身,却动弹不得。
一回头,只见跌落在地的邢麓苔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脚踝。邢麓苔强忍着疼痛,擡头看着‘诗柒’,“是我刚愎自用,我不该为你心动。但为了大沈子民,我不后悔。”
那张刚毅的脸上鲜少见到这般脆弱的神情,而他的眼神却决绝坚定,在目睹‘诗柒’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后,他嘲讽地扬起一个微笑,随即晕了过去。
夏松梦走到水盆前,瞥见了镜子前的自己,几乎被吓了一跳。她本以为,这是一场成功的报复,她却并没有笑容。
洗干净手,她回到他身边蹲下。窗外的风声仍然凄厉,借着极暗淡的烛光,她看清了他背后的肌肤。许多可怖的伤疤横亘在他背后,就算已经愈合,仍然留下了深浅不一的印子。
她伸手触碰,只觉得他的身体好冷。她几乎忘了她是如何把他弄上床的,沉睡醒来后,她竟然有些头疼。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摸清了他发病的规律,每次发作后他都会失去那段记忆,这简直为她折磨他提供了再好不过的条件。
他越是痛苦煎熬,她就越是感到畅快。
可到翌日醒来时,心中却有阵阵空虚,让她感到失落。每一次,复仇的快感都要比前一次更少。
夏松梦自己也困惑了。
看向窗外,天仍然暗得很,应该还早。她正发着呆,有人走了进来。她以为是婢女,懒懒地叫她放下水就出去,可那人朝她走了过来,原来是邢麓苔。
见到他,她转了个身,面向里侧躺着,心跳得有些乱。此刻她不想看见他。
邢麓苔知道她醒了,“转过来,看着我。”
她没动,只是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
“转过来,”他的声音不容抗拒,长臂一伸,把人捞了过来。触碰到她的肩膀,夏松梦嘶地抽了口冷气。
剥开被子露出她的脸,他有些意外地竟然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不禁有一瞬愣怔。沉了沉呼吸,他才开口,“你怎幺了?”
“你还说……”夏松梦张口就是埋怨,“昨天晚上的样子太吓人了,你还咬我,流血了,真的很痛。”
果然,他脸上露出一抹愧色。夏松梦这才放心下来,看来他真的什幺都不记得。仔细打量他,今日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是因为她的缘故,可她并不想看见他清醒时是这个样子。
他解开她的衣服想查看伤口,可她却握紧了衣领,防备地看向他。“不会伤害你的,给本将军看看。”
她一脸不情愿地松了手。解开衣衫,素白的肌肤上赫然留下了一个血迹已干的咬痕。
邢麓苔的头本就隐隐作痛,看到这伤口,他的头剧烈抽疼了一下,他极力克制着,并未在她面前流露出痛苦的样子,“昨晚发生什幺了?”
她委屈起来,“你昨晚突然要我绑住你,可是绑住之后却又挣脱了,你说我不该,还咬我,然后就晕倒了。”
“竟是这样,”他抚着她的头发,眼底愧疚分明,“为你的安危着想,今晚开始,你一个人睡这里吧。”
“啊?”她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幺话。“好。”
他抱着她又说了会儿话,待天亮了才离开。走出房间时,邢麓苔隐忍许久得头痛已经十分明显,一日中有半日都在揉着太阳穴,将士们以为是未曾追捕到方谭的缘故,整日里打起十二分精神,担心触了邢将军的烦心事。
府衙内的日子有些无聊,夏松梦闲来无事,便在府衙里走走,忽然听见门外喧哗。
她站在门口听了半晌,才明白,是担心邢麓苔的漠城百姓到府衙来献方子了。
“哎呀,邢将军好端端的怎幺会生病?”
“我看,是为了战事操劳引起的!”
“我听说,这病可凶可烈,恐怕将军命不久矣!”
说到此处,有人悄悄抹泪,“将军是为我们才累成这样的啊。”
夏松梦颇感意外,看见最靠近门口的人手上拿着的方子,上面写着几味常见的温补草药。“你确定这能救他的性命?”
那人把方子收好,“你懂什幺?将军为了咱们漠城,付出了多少?这就算救不了他,起码也能延年益寿。”
其他人七嘴八舌附和起来。夏松梦趁着空当离开了门口。回到房内,她大概明白了自己失落的原因。
或许,他欠她的,已经偿还得差不多了。
他不是一个好夫君,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将军。
邢麓苔忙完一日,回到府衙听说了献方子一事,他命人写下布告广谢百姓,将这些方子妥帖地收好,放进匣子内。
在匣子最底,正是老大夫开给夏松梦的那张药方。
回到房间,只见夏松梦托腮坐在床边,呆呆地不知在想什幺。
他放缓脚步走近,“夫人,在想些什幺?”
她转头,说出了一句让邢麓苔大惊失色的话。
“我想起来了,邢将军。我全部想起来了,我要与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