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陆昭然病重,连夜派了太医跟着廷尉将军前往江州,廷尉将军王晨明是陆昭然旧识,刚见面就关怀被切地问:“陆兄,你这真是大病如山倒啊,瞧你的脸白的哦。”
裴谦之背手而立,凝着两人交握的手,陆昭然再傻也看出了,他眼中的不喜。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作揖谢道:“我已无大碍了。”
王晨明依旧热切地让太医给她诊治,太医抚了抚胡须,说是已无大碍。
陆昭然心系百姓,扯着太医院正去视察明情,全然忘了站在她旁边的裴谦之。
花青回头看了眼自家相爷,不确定地问:“爷,我们要去吗?”
云溪见陆昭然精神抖擞地跟廷尉王晨明走在一起,欢喜地跟上去:“昭...侯爷...等等我。”
裴谦之瞥了眼花青,甩了甩衣袖,坐回圆桌旁,抿了口水,吐出来:“这什幺时候的茶水?”
花青掀开茶壶:“刚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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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明和陆昭然一行人回来时,天色已黑。
一下午未见裴谦之,王晨明问道:“裴大人呢?”
裴谦之徐徐而至,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开口:“王大人这会才想起本官啊。”
王晨明作揖:“相爷言笑了,我同陆大人带着太医在城中走了圈,太医写了一方,若有用的话,疫情不日将得到控制。”
裴谦之的视线缓缓落在陆昭然身上,她仍旧身着白衣,端正地坐着,只是手中多了把扇子。
他没记错的话,那扇子王晨明来时拿着的。
陆昭然没注意到他奇怪的眼神,摇着扇子附声问王晨明:“晨明,赈灾粮何时能送到,现江州仓粮库里的粮食只够维持两天了。”
瞧着陆昭然面露担忧之色的看着王晨明,有点像是深情款款。
裴谦之捏紧杯子,啪地放回桌子上:“江州的赈灾款半年前就已送至,如今粮仓无粮,无稽之谈。”
巡抚跪在地上:“裴大人饶命,本官早已派人去周边借粮,如今水患,粮食收成不好,价格高涨。”
王晨明看着裴谦之和巡抚一唱一和,和陆昭然对视一笑。
裴谦之拳头握紧,一脚踢翻了巡抚:“滚。”
王晨明和陆昭然并排走着,笑出声:“昭然,裴大人这脾气,你是怎幺受得了的。”
陆昭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王大人见笑了,裴大人为民心切,我身患疫病这几日,全靠裴大人布排的。”
王晨阳脸上闪过狐疑,陆昭然自入官以来,和裴谦之都不对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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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陆昭然感觉有人进入房间,从榻上起身,小心地执起枕头下的匕首。
裴谦之没料她会如此警惕,两人交打了会,他攥着她的手腕,低沉道:“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昭然想起下午未完成的事情,本以为晚间他会来,却听巡抚说他今晚有要事处理。
江南贪腐案,王晨阳带来的密诏吧。
他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清香,见她要掌灯,将她圈如怀中,双手解开她的亵衣。
“陆昭然。”他喊她,语调轻缓。
陆昭然美目睁开,试图从月光里看到他脸上的神情,贝齿轻咬着下唇,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羞赧开口:“怎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