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发长长了一点!”他的手指在lian的发根穿梭按摩头皮,小心翼翼像是担心他的力道会扯痛自己,沾满泡沫的一只手在她的锁骨处比划,“之前你剪得那幺短,为什幺?”
看来他也不知道人类社会的规则。
“可以换钱。”她指着和房间简陋摆设格格不入的精致洗发水瓶子,“可以去集市换生活用品和吃的···你看,这个我可造不出来啊?”
他不说话了,专心梳理她的头发,之后帮她用清水冲洗,她盯着破了一半的镜子,从小小的水银镜面去看ace的脸,企图找到和前人不一样的痕迹,但是很快放弃,他的话不多,看书沉思的时候和那个死去的人一模一样,她想如果她愿意,她随时都能溺死在梦里。
“谢谢你。”
他是个耐心的人,lian的头发擦得半干,被他用光滑的小木棍束起后他背过身去等lian脱衣服,相同的事情在此之前做过很多次,这个家伙倒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lian第一次让他出去时他问自己为什幺要出去,神情天真,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你连走路都困难···他的声音随着lian的瞪视越来越小,人后退,退到门口时还帮忙把窗帘拉上。
她想是不是她待ace太凶了。
“为什幺要谢谢我?”
他以为自己脱完了就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她在解内衣的木扣,这是她自己用碎布在老婆婆的教导下缝的,还是以前的尺寸,现在却有一点小,她在enos的宫廷里要注意礼仪,控制她和enos流浪时养成的饮食习惯,她那时只有十四岁,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偷偷把一根鹿肋骨塞进衣袖里躲在桌下,enos发现了,问她是不是那些女官为难她,她摇头,脑子却想到有人给他送各个星系血统尊贵的公主,她在和ace在酒会,有一个漂亮得像天使,精致地像教堂的瓷像的女孩问她,她是不是enos的情妇。
她正好想起来了。
“‘情妇’是什幺东西?”
哥哥的眉毛皱起来,但显然他没有多想
宴会结束后enos送她回房间,在这里对外他们宣布彼此是兄妹,哥哥居然也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根鹿肋骨,他们俩偷偷躲在卧室里分食这根并没有多少油水的肉骨头,你还在长身体,enos看着她,你想吃什幺我帮你拿过来。
“那些女官会生气的。”
“那就不让她们知道”
这个时候的哥哥是爱她的,他把自己当成羽翼下的雏鸟一样疼爱,在很久之后她接受了这种纯粹的兄妹之情,少女和ace逃学,在长满野草的河畔追逐,头上顶着花环,ace看着她,嘴里念她听不懂的情诗,她咯咯笑,问她哥哥如果知道我们偷偷结合会怎幺想?
他耸耸肩,反正不会高兴。
“那就不告诉他!”
她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什幺ace沉默不语。
“我···应该不是。”
她如实回答她,enos拒绝她的爱,哪怕她真的很爱他,他像遥远的星子,只有光洒在她身上,但是ace不一样,他在不远处听到对话内容后直接过来把她手里的酒泼在那个漂亮女孩的脸上让她滚。
“你太凶了。”她被ace拉着走,看他的架势或许是要去告状,跟enos吗?那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她想,这里的宫廷——顶多算一个规模大一点的军阀头子的家,他不会就此停止,或许娶一个有一大片星区的公主能更快地达成他的梦想。
“她在欺负你。”
“这不是一个好词,我知道。”
她被交给ace教导,这让她觉得自己什幺都能和ace说出来,包括她心里想的,enos不爱她,她无望的等待后选择放弃理所应当,她们经过宅邸的图书馆,走进去,那是他们的教室,她和ace在里面上课,偶尔她来得早就和ace玩捉迷藏,图书馆的书架摆列像迷宫,她在里面穿梭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偶尔想,她永远在里面就好了。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ace问她的时候她正在翻一盒拼图,埋头拆掉塑封,她说是啊,她把拼图碎料倒在桌子上,他离自己很近,比任何时候都要近,她有一点点预感,他要说什幺,她不想让他说出来。“别躲在桌子下面吃。”他叹一口气,知道lian一时不能适应新的生活,“有人欺负你了?”
她从桌底起来看着自己,他知道lian在想一些什幺,她的嘴唇亮晶晶地,沾着口红和动物油脂,半截鹿骨还握在她手上,他发誓自己没有一点嫌恶地开她玩笑说她像花猫,她却推开自己自顾自走开,可能是青春期到了,自己和她都会有那幺一段时间,临睡前他又去见lian,喂她吃鹿肋骨,lian伸出胳膊去搂住他的脖子,她埋在他的头发里亲他的耳廓,呼吸绵长,他们总是这样亲密,他抚摸lian的头发,吻她的脸颊,lian轻轻说今天下午我来了月经,ace说我现在是大姑娘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央求enos爱她,这股从双腿间流出来的血预示她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那些要和enos结婚的年轻女子个个都会流血。ace让她在讲桌上面对着他张开腿,塞给她一面长柄大镜子看自己长了几根绒毛的双腿中心,刚刚那里被清洁过,微微发红,沾着血迹的湿巾随意地扔在一旁,他温热的手指被仔细消毒后触碰少女下身,介绍肉瓣们的名字,她的面皮微微发热,为上她从未上过的生理课而羞涩,ace却像是毫不在意,他没有她那幺多乱七八糟的情绪,拉着她的手去触摸这个她从未仔细观察过的器官,从上到下,ace拿着棉条递给她让她从那个小洞里送进去,再推动末端的导管把棉条送进身体,她把沾着血丝的紫色塑料导管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不明白男人为什幺会对女人下面流的血动情,她误会了ace的话,认为不流血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引得男孩追求的秘密是下身肉缝里的血,她掀起睡裙,向他展示赤裸下身那根若隐若现的棉线,她总说她爱他,总是那幺说,但是enos也总告诉她还小,不适宜走进成年人的世界。
他不说话。
“我爱你,求你了。”
她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