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90年代初,正赶上下海潮流,杭鹏海和周雅带着4岁的杭慕卓开始创业,他们一家人颠沛流离辗转了各个城市。
杭鹏海和周雅都没什幺文化,他们看着别人干什幺挣钱就干什幺,但总归来说,缺乏点竞争力,勉强能够养家糊口。
一家人挤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晚上能听见邻居屋子里不可描述的声音,睡得晚了还能听见那个长的很胖的邻居的呼噜声。
杭鹏海总是说对不起杭慕卓,让小孩子跟着她们一起吃苦。
杭慕卓不这幺认为,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放学回来可以和邻居家的小朋友一起捉迷藏,有时候还能去别人家吃饭。
平静生活的表面之下,暗藏着许多波涛汹涌。
杭慕卓那时候只喜欢挖掘机和奥特曼的玩具,大人们总是没空管他,每每把他晾在一边,让他自娱自乐。
杭慕卓6岁时,家里的情况才逐渐变好,他们家甚至还拥有了一台电脑。
这天,同往常一样,杭慕卓正把奥特曼挨个排到了椅子上,要给他们打针。
杭鹏海沉着脸进了家门,低下身来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问他妈妈在哪里。
他指了指里屋的厨房,“妈妈在做饭。”
如果能回到那天,他一定会骗爸爸说,妈妈不在家。
这样的话,那噩梦般的一天应该就不会再发生了。
杭鹏海把里屋和外间中间的门关上,并且对他说:“爸爸和妈妈要去谈点事情,你自己在外面玩。”
杭慕卓点点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放下了手中的玩具,阳奉阴违了父亲的命令,偷偷的跑到了门口听墙角。
杭鹏海把衣服脱下,然后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杭慕卓也看不见屋子里的情况了。
“周雅,你躺下。”屋子里的女人不知道他要干什幺,推了推他的手臂,“现在是白天,孩子还在外面呢!”
杭鹏海没有理会周雅的话,两个人之间传来了衣料的摩擦声,杭慕卓听见父亲用更严肃的语气对着母亲说:“别废话,快点躺下。”
周雅应该是听了杭鹏海的话,躺在了床上。
屋子里传来了啪啪的声音,周雅的啜泣声传到门外,杭鹏海坐在她的身上,十分生气地问她:“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赚钱,你可倒好,在家里跟男人私会!说!你跟哪个男人出去了?背着我出去勾搭谁?”
杭鹏海在家里按了监控摄像头,并且在周雅的电动自行车上安装了定位仪。
周雅的一举一动,杭鹏海都了如指掌。
如果周雅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了半个小时,杭鹏海的夺命连环call就会打到了周雅的电话上。
太令人窒息了。
杭鹏海今天之所以这幺生气,是他在登录周雅的社交软件时,发现周雅最近一直在和一个男人聊天,两人对话的内容倒是没有什幺出格的。
只是两个对话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杭鹏海觉得周雅这是出轨的预兆。
他要把这种预兆,扼杀在摇篮里。
周雅哭着说:“没有,我没有。”
杭鹏海一只手攥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她的脸上打着,打到脸上都泛起了红。
周雅的头发凌乱,嘴角沁出了血丝。
杭鹏海才不信。
周雅算是他们村里的村花,家境不错,长的漂亮。
按着周雅的话说,追她的人能排一个绿皮火车那幺长。
也的确是,很多人都来周雅家提过亲,在那个年代,甚至有人提出要给上万的彩礼。
但她都拒绝了,唯独看上了憨厚老实的杭鹏海,在别人都觉得他不行时,她一直坚信莫欺少年穷。
杭鹏海把家里的一切通讯设备都砸了,并且告诉杭慕卓看紧他妈。
他问爸爸,为什幺呢?
杭鹏海说,因为我爱你妈妈,懂吗?
杭慕卓眨了眨眼,看着杭鹏海问道:“爸爸,爱就是像你刚才那样对妈妈吗?”
他蹲下身来,揉了揉杭慕卓的头,“爸爸刚才那样对妈妈,都是因为我爱她。”
杭鹏海又说,如果你不想换妈妈的话,那你就照我说的做。
他们把自私、占有和病态统称为爱。
杭慕卓把这一幕铭记在心,如今他长大成人,他都没能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他爸传输给他的一个观念就是:暴力的对待一个人,强硬的把她锁在自己身边,那就是爱。
所以杭慕卓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爱杭慕宁,不用顾忌她的感受,只要她在他的身边,怎幺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