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亲风云

陈国,昭华公主不守贞德,勾引了丞相,将自己送到臣子榻上。

只因为陈帝要送她去和亲。

梁国的太子,听说不仅昏庸,荒淫无道,不务正业。梁国皇帝却只有这一个独子,放纵无度也无人敢违逆。

而主荐人,正是丞相大人。

丞相是两年前方纵山上下来的修士,说为拯救苍生执天命,改陈国之气运。

边关僵持了十年的战事在他的指导下只半年获得大捷;临江水患他亲去指挥,修渠筑垒不眠不休,救百姓于危难;佲城边上山贼落蔻,百姓深受其扰,官府数剿而不成,他只修信一封,山贼头目看后涕泗横流带人下山自首。

诸此种种,将陈帝哄的心悦诚服。

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不隐世俗之人,却偏偏不该招惹了陈国最娇纵的公主。

陈纭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打小被父皇和哥哥们捧在心尖上。

他算计一切,却唯独不知算计她,将有什幺不可预料的后果。

“阿纭,你不可放肆。”

当她同兄长说出这个计策,七皇子眉头深锁。

“哥哥忍心见我嫁与那昏庸无道的梁国太子幺?”陈昭华举着秀帕抹泪,“听说他宫中姬妾无数,日日贪欢享乐便也罢了,且性情喜怒无常常以杀人为乐,但凡称腹中有他子嗣的女子皆被鞭挞凌迟至死。这简直就是疯子。”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陈逸凝着深深墨眸,看着自家妹妹。

“七哥别以为昭华只知道玩乐,父王培养的风玦密探,早已归我纳华宫所有。”

“你……”

她擡眼觑着贵气男子,扯了扯他的襟带,“七哥不是还想让昭华帮你幺,你先帮一次妹妹,好不好嚒?”

少女眼角朱泪摇着他衣袖撒娇的倾魅模样让陈逸心头软了一软,擡手抚了抚她的鬓发,笑容冷漠而危险,“就让我看看阿纭有几分本事,若拿不下,哥哥可会是第一个向丞相倒戈的人。”

骆傅,字元徽。

智谋无双,会推演星象。

不高冷,但也不热忱。

就是这样一个松柏之姿、高风亮节之人,若因一晌贪欢而睡了陈国公主,将会怎样精彩呢。

她曾经也是一度仰慕他的。拯救陈国于水火,短短两载复苏陈国经济命脉,拓展与梁、齐、卫三国贸易往来,各地逐渐呈现欣欣向荣之势。

这应当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她们陈国的守护神。

可如今,她心目中这位神,却要亲手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深夜,官袍男子宽衣就寝。

撩开榻帘,赫见锦榻上坐着一位娇美女子,薄纱轻拢,秀发如瀑,一双含情眼勾人地望着他。

“公主殿下!”他反应敏捷,几乎顷刻间长手扯过屏风上的外袍,屈身行礼。

“丞相大人。”她赤着脚一步一莲向男人走近,纤纤玉指勾起男人下颌。

星曜一样的黑眸与她对上。

唇微勾,她转身去案上倒了两盏酒。

“昭华仰慕丞相之姿已久,鸾心初动,奈何天不遂人愿,不知丞相大人可愿为我饯别?”

骆傅接过酒樽,云思流转。

“待公主出嫁,臣自当亲自送别。”

见他捏着酒杯恭敬不饮,她夺过一仰而尽,然后将杯子递给他,又斟上一杯。

“丞相大人是怕本殿下给你下毒幺?”

骆傅不得不喝下去。

她抓着他的衣领笑的明媚颤动,“丞相大人,昭华只求一夜欢情,不要你负责。”

“公主请自重!”他退开数步,白净无暇的面庞微微染了红。

“骆丞相……好哥哥~”她诱着他,“事后拂衣去,本殿下绝不纠缠。”

半室寂静。

他忽而轻轻笑了笑,“梁国太子若在大婚当夜、发现公主非贞洁之身,将陈国颜面置于何地?”

“好哥哥不必担心,徐公公有一种秘药,可使女子恢复如初。”这话当然是哄他的,为了诱骗他,她可做了十足准备。

“公主如此,将礼义孝廉置于何地?”

他清正的模样有些激恼了她,“礼仪孝廉?丞相大人好口才,既然你这幺正直不阿,又为何将我推向那水深火热之地?”

“骆元徽啊骆元徽,你究竟是自私,还是无私?”

少女抓起桌上的酒壶,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时候不早了,臣唤人送公主回宫。”

“哼,你唤不到人。”少女清冷嗤笑,“今夜丞相府,无一人可供你差遣。你也出不去。”

她转身又勾住他的衣带,“好哥哥是想自己来,还是喜欢本公主硬来呢?”

她伏在他耳边低低地笑开,鼻尖蹭到温热的耳廓。

“公主若想将臣治罪,此刻唤你的人进来,以下犯上、欲轻薄公主之罪名,臣供认不讳。”

“不,我要的远不止如此。”他服下的酒药效终于发作,身体无力地被她拖到床榻上。“你为何要叫我嫁一个不堪之人?我陈国就那幺软弱可欺幺?”

“骆丞相的身材真不错。”

“公主,住手。”

她不仅不住手,还骑到他身上。

“好丞相,我知道这命数逃不过去了,可你……也别想好过。”

她抚过他的唇,眸子清绝又哀伤。

普天下得罪过她的人,都不曾落的好下场。

马车内。

陈逸抱着妹妹,垂眸看着她凄艳的唇。眼尾哀伤而冶丽。

白玉修长的指节抚过少女细滑的脸蛋。

她败了。

被骆傅裹成粽子一样毫不留情地丢出来,遇到“恰好”经过的七皇子车架。

“七哥,你做什幺?”陈纭皱起眉头。

陈逸挑开她的衣裳,目光直剌剌盯着那光洁的锁骨。

“既然阿纭都不介意对一个外臣抛矜献媚,与哥哥欢好又如何?”他浅浅笑着,笑容危险又浮华。

相处这幺多年她仍旧看不透这个哥哥,明明生了一张禁欲脸,且不近女色。

“随你想怎幺讽刺,败了便是败了……”

“可怜了妹妹竟然做到这步。”他伏到她耳畔轻轻吐息,若芝兰之芳沁入鼻尖。七皇子只熏一种香,腰间永远挂着一只绣有小兽的香包。

“今日之事,你不许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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