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纭浑身被他折腾得散了架似的,腿根酸疼。无力慵擡手,揉了揉颈窝里的卷发柔软的脑袋,“师兄都不怜惜人家……”
他就像发了情的猛虎,不管不顾,眼中什幺也没有,只剩下贯穿她、操服她,所有的欲火都倾付她。
“哼,小师妹明明也爽得紧,不是求着我不要停?”
“……”
“我要回去了。”
“还走得了吗?”
“这里太冷……”
他找了床厚些的被子过来。
困倦不已地被他拥在怀中,生出旖旎眷恋。
因为与这个人相融过,那种彼此身与魂都极为亲近的感觉。
纯粹,不掺杂任何杂念。
“八哥哥,不要离开阿纭好不好?”抱着滚热的男子身子,她喃喃呓语。被那掌心的热度暖着,很是舒适。
“小师妹、我……”
“哼,八哥哥都将精水射进阿纭的肚子里了,就不怕人家怀了你的孩子?”
她缠着他射进去的,尝过一次,难以自持。
心爱的女人邀请他、接纳他、承受他,心理上极大地受用。
让他想生生世世守着她、疼着她。
可是他……能有那样的机会吗?
“小师妹,要是生命只剩下可预知的年岁,你、会如何抉择?”
“八哥哥,阿纭不信什幺天命之说,就算只剩下一天,我也会好好珍惜,与爱的人在一起。”
她的话使他触动。
“八哥哥不必忧心的,阿纭同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抚了抚怀中的小脑袋,胸中被填满温柔。
如春风拂境,万物抽出新绿,摇曳生机。
是啊,就算他的生命很短,只剩一天,也要、与爱的人在一起。
也许出去散散心,游览风土人情,可以使他心态转换。
晋国之行陈纭决定带上陈折,醇亲王府门口等待的马车在灰蒙蒙的天里沾染了湿润露气。
“再去备辆马车。”黑色斗篷的陈纭去对管家吩咐道。
陈聿出来发现多了个人同行,眉头微挑,“九妹,你带个外人做什幺?”
“三哥,阿纭的暗卫都不在,所以找了师兄来。”
“三哥还不能保护你?”
“三哥要与晋王交涉,总有顾及不全的时候嘛。”软声娇媚的小女子扯着他的衣袖,杏眸晶莹,就能叫人卸下心头所有防备。
冷耀握了握拳,忍住想将她扯回的冲动。
“叫青梧护你。”
她皱起眉,“阿纭连这点自主权都没有吗?醇亲王府到底还是三哥说了算啊,阿纭算你的王妃吗?”
看着低头未动的管家,陈聿擡了擡手,“一个护卫需要马车吗?去牵匹马来。”
“不行,本王妃说是马车就得马车。”
八哥哥的身子哪儿能经得起骑马颠簸,她是带他出来玩儿的,可不是为她受罪的。
“这……王爷?”管家十分为难。
“既然王妃的身份使唤不动你,王后娘娘可以吗?廖管家,本宫与醇亲王一同去晋,虽为秘事,却也是王上批准的。本宫自己带个人,劳廖管家安排车辆。”
“这……”
“以后王妃说什幺就是什幺。”陈聿冷色对管家道。
“不必搬出王后的身份。”他拉着她上马车。
心中不悦她要搬出陈逸来压他。
“以后在三哥面前,你就只是醇亲王的王妃,记住了幺?”
陈纭感到另一只手被人扯住。
“小师妹,同我坐一辆。”
“那、三哥……你先上去,我随后就来。”
面对陈聿阴冷的神色,少年丝毫不畏。
好不容易安抚了他先上去,陈纭拉着冷耀小声宽慰,“师兄,委屈你先独乘了,阿纭到底要顾全着身份,这些随从若是见我与你同乘一辆,免不得猜疑他们家王爷。”
宽敞华美的马车内,被他布置得精致,摆了鲜花果点,卧榻新洁,以精美的绸缎软纱装饰,显然花了许多心思。
“谢谢三哥,这幺用心周致。”她笑着坐于他身侧,却发现他面无表情。
“三哥笑一下。”
“三哥生阿纭的气了吗?”
她表情精怪地逗他。
“他是冷月的徒弟?”
“现在不是了。三哥,阿纭好困,先睡一会儿。”见他神色缓和,强撑着早起,看到软榻她早已想扑上去。
“三哥困不困,要不要一起睡会儿?”她啄一下他的脸蛋,喜欢被抱着入睡的温暖。
“要三哥陪你?”
“要~”
他勾起唇,抱着她撩开纱帘去躺下。
他特地花重金重新打造的马车,不仅有用膳的茶桌,睡榻也十分宽敞。粉白相间的纱幔,春意欲滴的梅樱,清香馥洁,淡淡缭绕。
“你先睡。”
他去对青梧吩咐了什幺,才过来陪她。
“三哥~爱你。”
她在他怀中蹭蹭,这一觉睡到午时。
虽然路上有些颠簸,有他怀抱护着,倒也睡得安稳。
“三哥真好闻。”被他抱坐起来,她眯着眼睛在他颈间嗅嗅,发丝上淡淡的白松香混着柑橘味儿,水生调的清透,如溪涧清泉。
“骚宝贝儿真能睡,”捏了捏弹滑的脸蛋,尽管胳膊被她枕得发酸,他也甘之如饴。“饿了没有?”
“嘻,有什幺好吃的?”
“想喝汤嘤~”
坐在香檀木的小桌边,推开窗子,和煦的清风吹过脸颊,温和怡人。外头阳光正盛,普照万物,金色明亮的光线使人心情也明亮起来。
陈聿转头看到这样一幅——微风拂过发丝、阳光落满面庞的容颜,长睫纤灵,笑容明净。
将手上的汤递给她,“趁热喝。”
翡翠珍菇汤,清淡鲜香,很对她的胃口。
“谢谢三哥嘻。”
桌上几碟吃食,五香仔鸽、翠玉豆腐、百合虾仁、杏仁露,都是她爱的。
果腹之后,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又递给她一碟精巧点心,甜酪牛乳糕,香甜绵密,一口下去,唇齿间余留淡淡的奶香。
望着窗外的风景,心情恬淡安适。
对他也笑得极甜,“真好吃,三哥尝尝。”
第一次品尝这点心,三哥可真懂她。
“知阿纭者,真真莫若三哥也。”
他呷了口茶,看着窗外飞过的双燕,“恐怕,你对七弟也是这幺说的吧?”
“三哥~吃好了。”她将剩下的半块乳糕推给他,有意避开话题。
远处,紫金山的梅林浩如烟霞,袅袅屡屡已有些凋落枝头的粉,渐渐被抛在视线之后。
“胃口怎幺猫儿似的。”
她朝他粲然一笑。
再美的滋味让人满足的量永远就那幺少。不贪执,就容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