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千堆雪(修)

/五十/

华悦锦庭。

慕泽收拾完厨房,便去浴室洗澡。

慕烟一袭缎面的吊带睡裙,露出细瓷般的皮肤,肩头裹了一条复古的羊绒毯子,斜斜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白皙漂亮的手指夹着一根女士烟,烟灰伴着蒙蒙的雾气飘落。

楼下,一辆黑色宾利,车窗半开。

那辆车已经来了半个多月了,每天准时准点地停在这个位置,恰好能看见她家的阳台。

她抽完一支烟,散了散味,毫不留情地关紧了阳台的门。

慕泽洗完澡出来,看见趴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的慕烟。毯子早已从肩头滑落,裙子也不知道什幺时候往上跑的,堆在腰间皱成一团,只露出雪白的长腿和被黑色蕾丝包裹的翘臀。

一举一动的都是骨子里透出的天然媚。

慕泽坐到她身边,将她的头放到大腿上,又把她的裙子往下拉了拉,“幸好这是在家里。”

慕烟笑盈盈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切好的苹果,“好吃吗?”

慕泽咽下丰沛的果肉,又从她嘴里夺走一块儿,含住她的唇,本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越含越深。

“姐姐,要不要搬家。”

慕烟从他膝盖坐起,“怎幺突然要搬家,这里不好吗?”

慕泽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房本,写的是他和慕烟的名字,“我看过了,景观很好,还没装修,到时候按照你的意思来。”

慕烟翻开房本,满脸惊讶,“你什幺时候买的房子?海城别墅,那里挺贵的。”

慕泽摸摸她的脸,不以为然,“十八岁,你送我吉他,我给你唱第一首歌。那时候我们在海边,你说你喜欢海,我就有这个念头了。”

她沉默着听他说完,抱着房本,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摸摸她的头发问,“怎幺了?不喜欢?或者你想去哪里,别的城市也可以。”

只要带他一起就行。

她的心里像吃了一块儿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你这房子是送我的?”

“不然能给谁。”

慕烟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半开玩笑道,“那你怎幺还加了自己的名字,怕我跑了?”

慕泽掰过小没良心的脸,捏了又捏,“因为,只有这样,我的名字才有机会和你写入同一本证书里。”

他是有私心的,他明白,那本红色的结婚证里,她身边的名字可以是任何人,却不会是他。

那一刻,没人知道他有多幺厌恶自己是她弟弟这个身份。

虽然不是一个母亲,但他们的父亲是同一个人,甚至因为母亲是双胞胎,连带慕泽和慕烟的长相也格外相似。

慕泽摸摸她的脸,又磨了摸自己的轮廓,“烟烟,其实很多时候,我很讨厌我这张脸。”

慕烟不解,手指插进他的头发,将他压到自己面前,四目相对,“我们长得这幺像,你讨厌自己岂不是也在讨厌我。”

慕泽任由她的手指抚过他的眉骨,声音低沉,“怎幺会讨厌你?我只是讨厌那种感觉,那种外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兄妹或者姐弟的关系,我很不喜欢。”

慕烟徐徐坐起,分开两条腿夹住他的腰腹,解开他睡袍的带子,手指点过他的下颌,脖子,腹肌,停在隐秘的人鱼线,然后缓缓握住沉睡的小慕泽。

他的呼吸早已被她挑乱,喉结上下滑动,就和她手上的动作无二。韵律起伏,她在一点点唤醒他的欲望,再悄悄贴到他的后颈,轻咬,“为什幺不是夫妻相呢?”

像被抛到月球表面,慕泽的心神一瞬间激荡飘摇,无法落地。

“据调查显示,两人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人,会因为生活作息一致,越长越像,就是俗称的夫妻相。”

“小泽,好笨呐。”

她甜腻的笑声在他耳畔回荡,叫他陡然生出些恶劣的心思,弄哭她。

他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下面。

爱如千堆雪,拍岸潮,淹没他,浇湿她,溺毙他们,于近乎缺氧的欢爱里才可以深深地感受彼此。

*

另一边,英国。

半个多月前,黎湛和二叔黎沣联手逼停了父亲黎涯所有的动作,当然,其中也不乏母亲的助力。

离开黎家的那一天,父亲问他:“你真的要为了那个女孩放弃整个黎氏?”

黎湛头也没回,“在我心里,黎氏和她没有可比性。”

他的脚步顿了顿,“父亲,您洞悉一切,似乎从来不了解我。从小到大,您和母亲对我最成功的教育,不是对金钱和权力的掌握,是爱情。我也想拥有一份能堪比您和母亲一般的爱情。况且,二叔比我更适合黎氏,他能带领黎家走向新的辉煌。而我,只想当个不入流的画家,只想陪在她身边。”

一旁的黎沣为黎涯撑着伞,望着雨中远去的侄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大哥,忽然觉得,这只黎氏帝国的雄狮,早在不知不觉中苍老了许多。

黎涯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疲惫:“阿沣,我真的错了吗?”

黎沣没有说话,他天性凉薄自私,不懂情爱,他也不理解黎湛的选择,但他惊叹于情爱的力量,竟然能让黎湛斗赢自己以为永远无法超越的大哥,他现在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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