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我”

黄毛正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地比划到谢老二那天躺在菜场门口,如何如何被路过的挑粪大爷用肩头的扁担打屁股打得嗷嗷叫,听到何武问起昭昭,想起什幺似的,又转了话头,叽里呱啦的一通说,“对了,屹哥,昭昭姐呢?她在吗?”

“还在睡。”陈修屹回头看了眼虚掩的门,面色淡淡,声音却明显是愉悦的,擡脚踹在黄毛屁股上,“你他妈小点声。”

“哟,昭昭姐还在睡呐!这都几点了?”黄毛熟练地往前一蹦,化解了这一脚的力道,“快叫昭昭姐一起来玩吧。”

黄毛想起昭昭就心痒痒,倒不是有什幺觊觎的心思,只是陈修屹有几次带着她出去跟大家吃过几次饭。

昭昭姐看着模样乖巧得很,对他们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出来玩什幺都听屹哥的,连走路都乖巧的让屹哥牵着。

屹哥平时治他们手段总这幺狠,陈三有次看场子前一晚喝醉了酒,和赌客起了争执,一口唾沫吐到人赌客脸上。

本来嘛,这场合一般人碰到这糟心事儿吃点亏也就过去了,可谁知这赌客是公安局中队长的大舅子,人当即一抹脸,二扭屁股,转身就去告了大舅子。

后来,屹哥黑着脸从公安局回来,气压低得吓死人。

陈三哆哆嗦嗦来道歉,结果被他一脚蹬出几米,捂着心窝子动弹不了,屹哥一点没手软,扯着他的头掼在墙上猛撞一通,后来陈三一星期没下来床。

当时就有人说屹哥不讲义气了,怎幺着也是一起混的兄弟,现在爬到他们上头了,就开始翻脸无情。

陈三的这事儿过后,他们有人偷偷管陈修屹叫“小阎王”,不想也知道,一定是因为“大阎王”早让刘三刀给占了。

不过从这以后,也没人敢再喝酒误事了。

有几个新来的以前没见过昭昭姐,只知道屹哥还养着个在念书的姐姐,私下喝酒的时候还经常可怜这姐姐来着。

十里八方都知道陈修屹这幺号人,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货,年纪轻轻又是个练家子,索性这是亲姐姐,沾了血缘,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然这姐姐天天对着这幺个小阎王,只怕怄都得怄死。

可后来见了几次才真叫让他们大跌眼镜呢。

看来都怪昭昭姐太温柔,大眼睛就跟会说话似的,清棱棱。看着人的时候总叫人心里生出种被重视的欢喜来。

难怪小阎王也要收住脾气哄姐姐呢。

总归咱们也不懂这是什幺特殊性癖,但黄毛就想看这个,好多手下也就想看这个,看着屹哥搂着姐姐说话轻声细语的样子就来劲儿,有时候酒到兴头上就要扯着嗓子学着陈修屹装醉的样子来一句,“姐,我头晕,给我抱会儿~”

然后大家一起哄笑。

嘿,比干那档子事儿还得劲儿。

按说这有损威信的事儿陈修屹是不该让人听见的。

本来那天酒局都散伙走光了,可架不住黄毛蹲在酒店厕所拉屎啊,他脱了裤子发现没带纸,跑去问老板要纸,结果就看见酒店门口昭昭姐被屹哥抱着踉跄了好几步,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抱太紧给憋的,总之脸红得不像话。

黄毛夹着屁眼儿,屏息凝神盯了好久,直到两股战战憋不住了,才跑着去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转头回去他就把这事儿跟人学了无数遍。

……

黄毛翘着二郎腿说完那挑扁担擡粪的老头狂扁谢二一顿,又顺手把桶里的污秽倒了谢二一身,终于给儿子报了夺妻之仇后,陈修屹起身晃进了主卧。

主卧的门把手坏了,上边两个洞,隔音效果很差,但昭昭完全没被外头的黄毛吵醒,脑袋都缩进厚被子里,犹自睡得昏沉。

陈修屹就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发顶,他掀开小半截被子,准确无误地掐住柔嫩的脸蛋,声音含着笑意,“姐,起来了。”

昭昭好半天才坐起来,人还是懵的,感觉到有人,半梦不醒间揉着眼睛,下意识软声说了句,“阿屹,你别咬我了。”

陈修屹一听,心情更愉悦了。

这陈昭昭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儿,昨天睡前还伤心欲绝要跟他断绝手足之情呢,被他一句“不是姐弟早就搞你了”堵得哑口无言,淌了一枕头眼泪,今天转头就跟他撒起娇了。

这样娇,他心情倒是愉悦了。

可顺着门把手那俩洞传到客厅,各位的脸色那就各有千秋了。

黄毛龇牙咧嘴笑,摇头晃脑,骨头都要酥了半边。

李鹏面色却是不大好看,点了根烟,闭着眼吞云吐雾,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得亏这屋里是姐姐,不然谁都得想歪。

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是姐姐呢,最老实的何武就脸红成这样了。

何武摸着后脑勺,情不自禁拿眼去瞟张萌,发现她也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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