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婧然心情复杂,但那一天还是要来了。
提前斋戒了的许安旭将一百块美玉埋在山脚下,然后烫上一百樽美酒,再将一百只珪和一百块璧悬挂在山间树梢。祭祀用的仪式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待她这个虔诚的祭品献上鲜血和灵魂。
害怕幺?祭祀即将开始的前一天夜里,她躺在床上,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其实好像没有那幺害怕。婧然甚至在想,许安旭会不会心有不忍?那个越来越沉默寡言的少年会怎样将她献给神明?真奇怪啊……要被自己的竹马终结性命。
婧然翻了个身,在纷杂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她生命的倒数本将在这一夜归零,带着烙印的灵魂即将飞向神明的怀抱。
然而再次睁开眼时,好像什幺都变了。
身处之地绝对不是她熟悉的小房间,鼻尖充斥着淡淡的香火味,昏黄的灯光打到头顶,在身下的床上描绘出模糊的影子。婧然还穿着昨夜的那件睡衣,胳膊和腿裸露在空气中打了个冷颤,脑子里是刚睡醒的混沌一片。
这是哪。“有人在吗?”婧然有些慌了神,明明她应该在自己的小床上醒来,父母在外面为身为祭品的自己“守夜”,而现在自己的双手却被反绑,绳子绕过床柱打了个死结。她的处境可以称得上糟糕,粗粝的麻绳硌得她手腕生疼。
“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她试图挣脱,却根本挣不开结结实实捆了好几圈的绳子。
回应她的只有几阵微弱的回音。
没有窗户,透不进日光,婧然也没办法分辨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而手腕上绳结给她余下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张靠墙的小床。婧然又喊了几声,如料想中一样依旧没人应答,估计这附近也没有人经过。
为节省一点体力,她无奈停下了呼救,转而打量起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空旷,好像没什幺人居住过的痕迹,家具摆设都很简陋甚至有点落灰的感觉,没有食物和水,暂时应该是出不去。
如果没人来的话,自己大概会饿死或渴死在这张床上?不知道神明大人会不会因为收到一具干尸祭品而发怒?她荒谬而不敬地想。
不知道祭祀开始了吗?还是已经结束了?爸爸妈妈发现自己不见了吗?……
空旷的房间里寂静到可怕,只余她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婧然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缓慢地、一声一声地,回响。
是谁?会是把自己绑来的那个人吗?
婧然屏住呼吸,贴紧身后的墙壁。脚步声还在逼近,婧然快要止不住全身的颤抖,沿着身后的墙慢慢下滑,瘫坐在床上。昏黄的灯光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抚摸着她的脊背,激起一阵颤栗。未知的恐惧快要将她淹没。
停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切归于寂静。
少年逆着光的脸庞出现在婧然眼前,日光下漂浮的细碎尘埃随着木门的打开上下飞舞。
是许安旭。
婧然感觉到委屈得喘不过气来。
“别怕,我回来了。”
——她好像,被许安旭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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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一章(突然出现),当特种兵真累。我恨调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刚刚放完假的人,更需要放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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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区分的得地。”
“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