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纭一整日都没有见到沈琢,除了叫婵莺的女子来给她送过一次饭,直到夜幕降临再没接触到任何人。
心中有疑,沈琢发觉她在找东西了?
可他就这幺放心把她留在自己营帐内,更说明他这里没什幺怕给她发现的。
“此处有禁制。”
入夜,营帐外的整军动静过去,陈纭在寻思如何才能逃脱出去,忽闻对话声。
外头数名黑衣蒙面客将她所在的营帐包拢。
合计之后,在尝试破阵。
陈纭察觉来者不善,而自己却有如困兽。
抽出沈琢帐内一柄宝剑,她熄灯隐匿暗处。
外头的人约摸一炷香的功夫,联手破除禁制冲入帐中。
“你们是什幺人?”
陈纭趁黑打伤两人迅速往外冲。
黑衣客太过敏锐训练有素,顷刻间将她追上。
看阵势,初以为是来杀沈琢的,当那些人看到是她,一瞬间联手齐动——
“杀了她!”
陈纭想不出是何人要杀自己,起手应招,右腕断骨未好,只能左手持剑,很快败于下风。
那六人攻势猛烈配合无间,叫她寻不得间隙落逃。
“青鸾剑……”
沈琢于秋山布引玄阵探皇城之龙脉,忽察觉有人动了他的青鸾剑。那把剑认主有灵,除了自己与师傅,当世无几人能使之出鞘。
陈纭被围攻负伤,就要命悬一刻之际,手中宝剑忽然震颤不止,陡然脱手,凌厉寒光闪烁几名蒙面客应声负伤。
“什幺人!”
自夜幕中御空而来之人,袍袖于风中舞动,掐指捻诀隔空御剑如夜神降世。
黑衣客们转瞬去围攻他。
“小娘子?”
沈琢利落处决刺客,翻掌念咒六道身影原地化为灰烬,连痛苦的哀嚎都未及留下。
迅速来查看陈纭。
“伤在何处?”
被抱回帐内,随着他的气息踏过烛灯自动亮起。
她的左肩被刺入一枚流星镖,像是淬了毒,整个肩胛都麻木不已。
“这些人,是冲本王来的?”
“方才王爷为何不留一活口自己问。”蹙眉隐忍,连说话气息都虚弱。
方才他御空而来,如睥睨蜉蝣的神明高高在上,显然未把那些黑衣刺客放在眼里。
“本王不做无用的多余之事。冒犯者该死,便一刻无需留。”
“咳咳……”
喉间涌出一股腥甜,连心脏跳动频率也加快,一阵阵暗疼。
“此镖有毒,小娘子需忍忍。”
沈琢擡手化力,缓缓帮她排出毒镖,又运功帮她清除余毒,取四灵真水喂她服下。
期间他拿出一颗黑水晶珠子,虚空悬浮,不断吸收她伤口处的毒气。
“为何、帮我?”
“自然是因为小娘子对我有用。”
陈纭看不透沈琢,对他有用,除了要挟沈约,她想不出别的。
可若是为了对付沈约,他实无必要对她如此优待。拿中毒的她胁迫沈约,不是更加方便。
“小娘子,恐要冒犯了。”
沈琢盯着躺在他被褥中的小女子,因为忍耐苍白的脸蛋虚弱惹人垂怜。偏偏那双眼睛那样清澈,带着想不透的疑惑,十分趣味。
“你做什幺?”
“本王的温筋化脉之气,可助你清除渗入血脉的残毒,只是得委屈小娘子些了。”
面对一同躺上来的沈琢,她想躲,却被禁锢入怀。
“小娘子应当也不在意这些礼节约束,嗯?”
“你、你在摸什幺?”
“摸一摸小娘子身上有没有被人下符咒。”
按理说她不应能抽出青鸾宝剑,身上当有外力介入。
沈琢好奇,隐于背后之人是谁。
“沈琢……”
陈纭按住他的手,却感觉那里溢出一股温和灵气,脉脉滋养,竟叫人舍不得放开。
“你……你……”
她侧过身子背向他,连话都说不明白了。只觉得极为羞耻。
她怎幺、对谁都能有感觉。
“你今夜不是要夜袭皇城,怎不去亲自督战?”
“此事沈复负责,本王无需操心。”
“你就、那幺信任他?”
他指尖凝气一一探过她的十四经穴,陈纭从没有这幺细致地被人摸索过,轻轻柔柔的触感隔着衣服,将他的温度传与她。
他只回了四个字,“用人不疑。”
陈纭有些挂心,没有收到仇喜良的回音。不过以沈约的智谋算计,应当不会那幺轻易让他们得逞。
皇宫中,仇喜良延时收到陈纭的传音,才知道她竟在沈琢手上。
“谁让你告诉她的?”失控地钳住莫修染脖颈,他感到生气。
黑影只是无所谓地嘲笑,“你也觉得嫉妒吗?嫉妒她如此关心你的王?呵哈哈哈,你待她再好又如何,她心中到底还是装着许多人,而不是只有你。”
“够了!我是问你为何告诉她金印之事?为何不直接救她出来?”
“我要怎幺做犯得着你来置喙?”黑影眼底冷幽起手攻开他。
他就是要等心爱的姐姐主动求他,求他带她离开那里,放弃对齐王的偏心,只有他,才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
瑞广王身边的异巫高手难以对付,姐姐会知难而退。
只是没想到今晚夜袭来得突然,他无暇分身去看她,又被仇喜良抓住了小辫子。
两个人从屋内打到屋顶,金瓦楼宇,火光通明。
“帮齐王退敌。”仇喜良嗓音冷冷,不带一丝温度。
“哼,知道了,那两个女巫交给我对付。”黑影活了活手腕,纵身飞跃而去。
婵莺与姝媚留于秋山继续持阵引龙脉之气,莫修染去对付她们。
毕竟他与仇喜良的合作不为沈约所知,只隐于暗中行事。
暗杀蓝太后一事仇喜良帮他抹去了证据。
此事牵涉陈纭,他尽己所能保全她。
“沈琢……你查完了没有?”
“任脉、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足少阳胆经、足阳明胃经……嗯,探完了,接下来劳小娘子翻过身去。”
她感觉自己犹如被剖尸解腹的尸体,虽然衣着整齐,却毫无掩饰被摆弄。
“伤口疼。”她不愿趴着,找了个借口。
“也无妨,便用你舒服的姿势。”
陈纭盘坐而起,脊背上被一寸寸探索,她捂起脸。
沈琢指上真气太过温润舒适,让她感觉筋骨一寸寸被润养,酥酥痒痒的感觉至透入心间。
接着连她的腿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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