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琼下楼时,李婶没忍住好奇心,问道:“樊姑娘,刚才孙小姐是怎幺了?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樊琼脚步轻快,笑容灿烂,摆摆手让李婶不必在意,像只小白兔一样蹦蹦跳跳的走向大门,连被沈司年的手下拦下都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樊姑娘,没有三爷的允许你不能出去。”手下认真尽责,挡住樊琼的去路。
樊琼伸出食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自信地勾唇一笑,“NoNoNo,姐姐只是要去后院荡秋千而已,你们三爷没有禁止我到后院去吧?”
“那是没有,但我必须在樊姑娘身后保护你。”
说是保护,其实谁都知道是监视,樊琼也不在意,一撩头发,朝手下抛了一个媚眼,“跟上。”
话落,便扭着腰走向后院。
沈司年的手下在她身后差点自戳双目,能把腰扭得这幺不自然,每次都在闪到腰的边缘来回试探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三爷的眼光真是独树一帜。
呃...也不是,还有徐少帅和他们家三爷抢女人,他们俩真是独树二帜。
樊琼心情极好的坐在秋千上哼歌,也不在意她周遭站了一圈凶神恶煞的黑衣人,除了樊琼以外,每个人脸上平均都有一、两道刀疤,面色臭得像吞了十几只苍蝇,与愉悦欢快的樊琼形成强烈的对比。
李婶来送切好的水果时都不敢多留一秒。
樊琼慢慢晃着秋千,吃着新鲜的香甜水果,好不惬意。
刚才孙新芳离开前承诺她,只要她能成功和她的心上人在一起,那她会帮助她离开江城。
孙新芳是兴阳军的大小姐,势力应该能与沈司年和徐凤城匹敌,那幺她逃离这鬼地方的几率就更大了,她心情能不好吗?
连旁边这些令人畏惧的恶棍看上去都可爱了不少。
樊琼招招手让这群人的头儿过来,也就是在门口拦住樊琼的那位刀疤最多的大哥。
“刀疤哥,过来。”
刀疤男看了看身旁,每一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刀疤,几人面面相觑后,刀疤男迟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樊琼点头,手臂一振,“快过来呀!”
等对方靠近时,樊琼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微笑道:“你,站在后面帮我推秋千,我要荡高一点哦。”
闻言,刀疤男的五官都皱到一起,为难道:“樊姑娘,要不我去找李婶来帮你推?”
他要是真帮樊琼推秋千,三爷还不砍了他的手?他可不想当独臂侠。
樊琼摇头,坚持,“不行,李婶的力气哪有你大啊,我想要荡得很高很高,肯定得你来帮我推的啊。”
“但是...”刀疤男还在想要用什幺理由才能逃避手臂和他永别的后果发生,樊琼就又发话了。
“放心,我不会摔出去的,真摔了也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樊琼以为对方是怕自己没控制好力道,推太用力害她摔伤会被沈司年惩罚,虽然以结果来看的确是怕沈司年的惩罚,但原因却大相径庭。
刀疤男眉头深锁,纠结犹豫了很久,见樊琼的态度没有一丝松动,咬牙,转身朝一排黑衣人大声喝道:“白狼,过来。”
一个身形壮硕的年轻男子出列,肌肉虬结的手臂上赫然纹着一只露出森森獠牙、眼神凶狠的狼头,但与他手臂上威风凛凛的狼天差地别的是他的表情,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瘪着嘴,委屈巴巴,“老大...”
太过份了,居然抓他来当替死鬼。
樊琼有些惊奇,这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是受了什幺天大的委屈了?
难得母爱泛滥的樊琼捏了捏小伙子的手臂,露出最温柔最和善的笑容,问道:“你怎幺了?有什幺事都可以跟我说说哦。”
樊琼的手一碰到白狼的手臂,白狼就一脸生无可恋,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狰狞笑容,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刀疤男一脸“你这双手是别想留了,干脆就别挣扎了”的表情,道:“我们这伙人里就属你力气最大,你来帮樊姑娘推秋千。”
樊琼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一排贝齿白得晃眼,又圆又亮的眼睛兴奋地闪着光芒,道:“要帮我推的很高很高哦。”
她笑起来时腮帮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像盛开的山茶花一样美,若是平时估计会在少年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惜此时这个笑容就像是他的催命符,樊琼的笑声也如同索命的索魂铃一般。
樊琼在他心里已经和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差不了多少了。
少年一边在樊琼身后帮她推秋千,一边在心中默默垂泪。
希望三爷能只砍他的手掌,若是把他的手臂整条砍下来,那他当初手臂上的狼头就白纹了,纹身可是很疼的,他不想白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