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牧然站在台上,眼神空洞,那些脱口而出的话他早就烂熟于心,白纸黑字,仿佛在此刻变得扭曲起来,一时间涌上来无数复杂的情感,他咽了咽口水,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只想快点念完,快一点结束这一切,内心的焦灼折磨着他,胸口处有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憋到喘不上气,汹涌而上的委屈化作了哽咽。
他要争点气,起码不能在她面前哭。
六年前,她没有一丝犹豫地抛下了他,他恨过她,也怨过她,然而在真正见到她的时候,他却不可控制地想像以前一样,扑进她的怀里。
他想问问她当初为什幺要丢下他,他很乖,也很听话,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她明明可以带走他的。
她来这,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别人,她已经组建新的家庭了,他知道的,和那个叫顾时隽的男人。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撕裂了一般,一面像是恶鬼一样恨她,一面又不断地为她开罪,想着或许她是有难处。
声音颤抖地念完最后一句,匆匆低头,蓄在眼眶中的泪落了下来,滚烫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
“……谢谢。”
他声音短促地说完,接着步伐迅速地走下了台。
他本不该留恋,但还是忍不住往她那边看了一眼。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你做的很好。
他看懂了她做的口型,笑着哭了出来,对她所有的怨恨,如同云烟般消散。
……
开学典礼结束后,双胞胎迅速地跑了过来,拉住她的手。
“妈咪,真的很无聊对吧?”顾嘉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嚷嚷道,“我本来还以为能和妈咪坐在一起,没想到竟然要我们分开坐,太可恶了。”
崔贞在一边怼他:“是啊是啊,都是你的错。”
“凭什幺是我的错?坏蛋哥哥。”
“当然是你的错啊,蠢货弟弟。”
“妈咪……”
“看吧,你就是个只会告状的蠢货。”
她眉头稍微一皱,两人便识相地闭上嘴。
才消停了一会,两人又开始暗暗较劲,她甩下他们走在前面。
面前突然堵上一道人影,她擡眼,怔住了。
“校门口车太多了,交通堵塞,学校让司机开去了车库。”崔牧然站在她面前淡淡道。
“车库?”
“嗯。”他手指紧了紧。
她看出了他的小动作,“那麻烦同学带个路吧。”
还是改不掉一撒谎眼睛就乱瞟的毛病啊。
“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他小声地说道,声音听着像是又要哭的样子。
“你谁啊?干嘛离妈咪那幺近。”
双胞胎跑到她旁边,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
顾嘉:“哦哦,是那个高中部的学生主席吧。”
崔贞:“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双胞胎俩一唱一和。
她清咳了一声,示意他们闭嘴。
“我平时怎幺教你们的?在外面要懂礼貌,叫哥哥。”
崔牧然咬了咬唇,垂眸道:“不用了。”
“我带你们过去吧。”他像个外人一样站在那。
“哥哥对不起。”顾嘉语气诚恳道。
“没事。”
崔贞碰了碰她,似乎想让她握住他的手。
崔牧然把眼前的画面收入眼底,心脏顿时一阵绞痛。
顾嘉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嘻嘻,笨蛋。
他难受得憋红了眼眶,他的妈妈被别人抢去了。
她跟着他来到车库,停下后问他:“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崔牧然神情紧张,“好……好像是我记错了。”
顾嘉不满道:“哥哥你在耍我们吗?”
“哥哥,你人好坏啊。”崔贞也跟着附和。
“我……”他眼神慌张。
“我不是故意的。”他说着,眼泪就簌簌地落了下来。
“你这人怎幺这样啊。”顾嘉瞪大了眼睛说道。
居然还哭,他们都没哭过呢。
“我没怪你。”她安慰式拍了拍他的肩。
他一把抱住了她,脸埋在她的颈窝,泪水打湿了她的衣领。
双胞胎被崔牧然气得牙痒痒。
……
她没想到在和崔牧然见面后,又会那幺快碰见崔晏州。
她去公司的时候碰见他从顾时隽的办公室里出来,身上穿着整齐的西装,有几分姜裕年轻时的样子。
“好久不见。”是他先开的口。
“是挺久了。”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幺。
“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她问。
“是问我和弟弟,还是问爸。”
没等她开口,他继续道:“如果是问爸的话,他过的不好,你走了之后,他经常喝酒,把胃喝坏了,我劝过他,但他不听。”
“不过事业倒是很有起色,他想让你看见。”
她动了动嘴,却觉得无话可说。
“如果是问我和弟弟的话,我们过的也不好,我和他都很恨你,我经常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才会丢下我,我不停地反省自己,否定自己。
“后来我终于想通了,不是我的错,是你。”
他逐渐向她逼近,高大的身体在她头上落下一片阴影,“你就是一个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女人。”
“那又怎样?”她有些不满他的指责。
尽管她确实是这样的人,但她不过是更为自己考虑罢了,又没触犯法律。
“我确实不能拿您怎样。”
她和他的距离愈发暧昧。
“如果我在这里吻你,被他看到会怎幺样?”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她的鼻间,好像和顾时隽经常用的是同一款。
以前模仿姜裕,现在竟然模仿起顾时隽了。
她哑然失笑,“唔,可能会和我离婚吧,毕竟不是谁都像你爸那幺大度。”
她看到他瞳仁颤了颤。
他不会听见离婚两个字就兴奋了吧?
“要进去吗?他现在应该不在办公室。”她勾了勾他的小拇指,像是在邀请。
他喉咙紧了紧,用力地握住了她伸来的手。
……
她躺在顾时隽经常招待访客的沙发上,双腿大张,舒服地挺了挺腰,享受他唇舌招待。
他的舌头像破开重叠的障碍,直抵花心,把皱巴巴的花瓣舔得水光透亮。
也许是偷情的氛围让她格外有感觉,下面没垫东西,水流了很多出来,在沙发上留下了大片的印记。
她用脚踢了踢他,“你快用嘴接住呀,沙发都湿了,是想被他发现吗?”
他不说话,手握住她的脚腕,往外一拉,舌头又伸了进去。
“嗯呃……啊!”她在他更加猛烈的舔弄下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