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至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的作息一向规律,运动之后,通常很快入眠,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就去家附近的公园跑步,跑得满头大汗,回来洗个澡后应该是要筋疲力尽,倒头就睡。
可是,他闭上眼睛,想到妈妈说:【蔓蔓…你们什幺时候结婚啊?】
结婚。
老实说,他的人生没有这个规划,因为,他不相信爱情。
特别是他的爸爸-颜竹生,他永远忘不了,年幼的某一夜,颜竹生把外遇的女人正大光明带回家的那一幕,他也忘不掉,当时,他们还住在一起的那个家,门口放着一双从未见过的红色高跟鞋,那不是林秀玉的。
妈妈的伤心落泪,还是孩子的他无能为力,对颜竹生的怨恨一天一天地累积…
儿时那些不堪的画面排山倒海般地涌出,他张开双眼,随意套了件长裤就出门透透气,当初看上这处高档黄金住宅区除了高大尚的环境,还有这一处占地宽大的后花园。
颜至刚走到后花园,漫无目地地闲逛,蓦地,他的停下脚步,什幺时候有这一片郁金香花田?
紫的、红的、橘的、红的、粉的。
铃-铃-铃。
他接起手机:「颜先生您好,我是李医师」
「李医师您好,我妈有什幺状况吗?」
李医师说了很多,心口像被扭紧一样地纠结窒息。
冬末,依旧冷风飕飕,弯弯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就连影子都透着孤单无助…
那是一种…百年孤寂的沧桑感。
忽地,一阵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来,吹得色彩缤纷的郁金香芬芳飘散,摇曳生姿。
郁金香田旁有一支跟他一样孤单的路灯,那一道微弱灯光,不偏不倚地打在花海中的几朵粉色郁金香,就这幺轻轻柔柔地摇啊摇的,漫天星光的夜空下,特别耀眼…
颜至刚盯着婀娜多姿的郁金香,他脑海闪过一个连自已都讶异的念头,他擡头,望向苏蔓住的楼层出神。
他问自已:「这样好吗?」
男人移动脚步回到家,他从酒柜拿出威士忌,倒满一杯烈酒,心不在焉地慢步回房,酒杯随意地放在柜子上,想冲个澡,让自已更清醒一点,理清千头万绪,一拉开抽屉,他的眼角瞥到那件依然安静优雅地躺在衣柜里的酒红色丁字裤。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勾起眼前的一件酒红小内裤,晃了晃,透过诱人的镂空蕾丝,望着镜中的自已,像是在思索些什幺…
此刻,他的眼眸如鹰般地锐利,眸色幽深,他端起酒杯,摇晃杯中酒精浓度40%的深咖色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他盯着天花板,彻夜未眠,茶几上的烟灰缸多了很多烟蒂,还有被捏得一团皱的烟盒,男人却一点也不累。
烟,越抽越清醒。
夜,越黑越美丽。
颜至刚做了一个决定。
***
早晨。
所有的老师都知道,颜至刚从不迟到早退也几乎不请假,今天却难得地跟学校请了假。
他花了一整天在挑"婚戒"。
叮──叮───
是夜。
门铃声向了,苏蔓喃喃自语:「这个时间会是谁…」,她一开门,是他!
她眼睛倏地一亮,像是有数颗流星坠落眼底,因为,颜至刚从不主动找自已。
苏蔓笑得更加清丽动人,露出一排奶白贝齿,甜软细声道:「颜老师…有事吗?」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住纤细的苏蔓,他垂眸凝望女人,低沉的磁声特别诱人:「嗯…是有事…苏同学…不请我进去吗?」
苏蔓擡头望向他,秀眉一挑,他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眉眼寡淡地站在门外,三番二次邀他进门也拒绝,除了上次,她主动勾引他。
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还是他被雷劈到?
「请进」她想听听是什幺事。
「嗯…昨天主治医师跟我连系…」
苏蔓也担心起来,她追问:「阿姨怎幺了?」
「医生说她积劳成疾太久,如果没有合适的心源,撑不了太久…要我做心理准备…说我妈有什幺想做的,要尽快…」
「那有心源吗?」她焦急地问。
「等了好几年了,很难排…」他摇摇头。
苏蔓还在消化这个消息,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嗓音:「我…我想请苏同学帮一个忙」
她的眼神有些不解地问:「什幺忙?」
颜至刚望着她,苏蔓刚才洗完澡,小脸素颜净白,两颊还有被水气蒸过的红晕,她穿着杏粉色的素T和休闲短裤,她158的身高很娇小,身材比例却很好,短裤底下露出一双白皙美腿,显得很修长,紧身的T恤突显她胸前的浑圆饱满,纯欲与气质并俱。
男人的耳根微微泛红,磁性低声道:「苏同学…妳愿意嫁给我吗?..」
轰!砰-轰!-砰-
猝不及防,她的大脑像反复被炸过一样。
!???
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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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什么?!颜老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