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琮怀疑自己今天命里犯煞。
他爸祁国明为他运作一番后,他正是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得意时候。
却先是莫名其妙被骑着摩托车的暴走族抢了背包,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见脸。
他骂骂咧咧地向前追了几步,却惊恐地看见飚走的摩托转了回来,他拔腿就跑,当然是跑不过轮胎的。
被堵在巷子里好一顿毒打。
祁琮勉强能抱住头站着缩在墙角时,又是拳头又是踹的,被打得瘫在地上时,反而好了些,只有坚硬的橡胶鞋底踢在他身上。
救…救命…他头晕脑胀,从头到脚是不同程度的痛。
快来人…救救我…
日当正午,一缕艳阳投了下来,照到那个行凶的高大影子的眼瞳上,祁琮蜷缩着身体,看见他凛冽狠厉的深邃双眼,金光映在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暖意,只让人遍体生寒。
不知挨了多久,那人把他兜里的钱都搜走了,很快消失在巷口。
祁琮几乎要晕过去了,他呕出了一口淤血,浑浑噩噩地盯着垂在地上的一寸耀阳。
轻灵的脚步急促地响起,他麻木地挪过去视线。
那寸阳光辉奇异地斜了角度,仿佛是主角上场时必须就位的灯光,恰如其分地笼到来人身上,她好看的脸被辉映出直击人心的光华。
祁琮听到她焦急的声音唤他:“表哥!”“表哥!”
他痴痴地看着她,他是看到了天使吗?
是天使来救他了吗?
祁琮守不住事,李明昔让江别雪打他一顿,然后守在他身边,假意嘘寒问暖。
不到一天就被她套出话,她的学历就是被他顶了。
祁琮靠坐在病床上,看着少女认真地舀起白粥,往他嘴边喂,之前怎幺没注意到,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长得这样…这样让他心热。
原本他对她只有嘲笑,不知来处的野丫头,能给他的前程出一份力,是她的福分!
他囫囵吞下,可现在…“其实女孩学历再高,用处也不大。”
祁琮纡尊降贵地安慰她,“你放心,等我将来毕业之后,你要是也想出门工作,我会提携你的。”
李明昔眼角含情望着他那张肿成猪的脸,她温婉笑着的脸又乖又纯。
她想,还是打得太轻了,贱种。
*
江别雪按在李明昔发的地址过来时,就看见踩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双手叉着腰,表情要多臭有多臭。
“我操,他怎幺说得出口?没开化的脑残东西,考那幺点分还提携我?给我提鞋我都嫌。”
“不剽窃我成绩连大专都没得上的畜生,我操啊!我操!”
「……」见了她着急地把祁琮送进医院的小白花样子,再看她机关枪一样扫射着脏话的食人花样子。
江别雪虽然是个哑巴,还是很无语。
他按了按耳上挂着的助听器,在想要不要先摘下来。
李明昔发泄够了,陡然跳上他的背,挂在他身上。
身后一沉,他下意识擡起手托了一把,手心触上她冰凉的大腿肌肤,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穿的短裤。
江别雪正要把人撕下来,她凑到他耳垂,湿热的吐息沾染过来:“背着我走,跟你讲下一步计划。”
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