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第二天早上贝可可准时到来,在原地站了二十多分钟没见着人影。又过了十来分钟,有士兵过来通知,叫她八点在原地等候。

贝可可怒火交加,生气也无法,忍着。暗气江琤这混蛋是不是耍她玩。

到了八点,她依旧准时站好。

江琤没放鸽子,迈着挺拔身躯来到训练场地。他看到贝可可挺直着小腰板,身上套着不符合她尺码的迷彩服。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干净白皙的脸蛋。留意到她在故意摆脸色,想了想,他还是简单解释了下刚才并非故意没来,而是临时有急事需要处理,耽搁了时间。

贝可可目视前方,淡淡地哦一声,不再吭声。江琤下指令,她乖乖照做,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她腿还没好全,还有些酸疼,摆弄着各种肢体动作简直雪上加霜。

偏偏江琤是力求完美苛刻严厉的魔鬼军官,贝可可由于动作不标准,肢体不协调遭到各种挑剔,没多久,她就体力不支,又渴又累。

江琤看她硬撑,垂眸俯视,淡淡说了句,“坚持不下去认个错,就绕你一回。”

一直以来,贝可可自认为还算是识时务的人,脸皮也够厚。不知为什幺她这次却异常坚持,仿佛一旦她说了不行,好像在认输。

“我可以!”她说。

都是自尊心在作祟。

江琤似乎也瞧出来了,她愿意折磨自己他没什幺好说的,毕竟给过她机会了。

“行,围绕跑场跑够五圈,然后休息。”

在江琤看来,五圈,那是擡起腿就能完成的事,这惩罚根本不算惩罚。

但是他忽略了贝可可是女生,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女生,别说五圈,哪怕是两圈,对还在‘负伤’的贝可可来说,无异于酷刑。

训练场地上还有其他队伍在训练,见到突然出现的女性身影,实在众人吸引眼球。不过训练兵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的好奇,唯有偷偷摸摸瞄上几眼。

秦陌来到江琤身边,张扬帅气的脸挂着邪笑,“还在继续呢,我说就一小姑娘用不着这幺狠,又不是五大三粗,哪受得了。”

远远地,江琤望向跑道上的人影,睨了秦陌一眼,“你看我像是这幺闲的人?这也算给她吃个教训,免得不长记性。”

秦陌听了大笑,“这语气怎幺那幺像在教育女儿的爹?”

江琤一个眼神递过去,秦陌立即作投降状,看到他带的队伍已经归队在等他,吹了一声口哨慢悠悠走去。

贝可可越跑越慢,脚下似乎有千斤重,她抹了把汗,脚下一个踉跄,啪地摔倒在地上。

掌心磕破了皮,火辣辣的,膝盖估计也擦破了,她嘴角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也许是汗水,也许是泪水。

第二圈才跑了一半,贝可可默不作声撑着地面起来,胸腔酸闷得如同吹鼓的气球,眼泪朦胧了视线。她眨眼,泪珠落下,这才看清地面。

第三圈,经过江琤时,他喊了她一声,她没应,自顾自小步跑着。江琤三两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手臂,“行了,不用跑了。”

贝可可用力甩,“滚,不需要你假好心,我说到做到。”

凑近看,江琤才发现她满脸泪水加汗水,沉声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他并不想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本意也并非真的去惩戒她。

贝可可此刻就像个炸药包,一点就燃,她抽噎两下,压着声音控诉,“凭什幺你说什幺就是什幺,我凭什幺听你的,你是我什幺人?又不是我愿意来这鬼地方,我凭什幺遭这份罪?”

说完,她哭得更大声了,肩膀一耸一耸的,“你给我让开。”

她抽开江琤的手,也不管他什幺反应,继续跑,犟得像头牛。太犟的后果是,她本来体力有限,加上情绪大起大落,眼前突然一黑,晕倒过去。

迷迷糊糊中,贝可可感觉身体变得轻飘,好像跌入了一个安全舒适的温床。她还做了个梦,发现自己回到了真正的家,有疼爱她的父母,有嘴贱却也保护她的老哥,过着幸福的日子。

梦终究只是梦,因为她醒来还在基地的医务室。

她眼珠子一转,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差点不敢信,她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连医生,你,你怎幺在这?”

“醒了?”连医生换了一包新点滴,边回答她的话,“我本来就是这里的军医,前段时间休假顺便去外地参加了个交流研讨会,所以你才会见不到我。怎幺每次见你都是这受伤那受伤的,是不是又惹事情了?”

“我哪有惹什幺事,都怪某些人小心眼。”贝可可皮笑肉不笑。

“不过,看到连医生你我还是很开心的。”

“原来我还是受欢迎的……”

连医生话没讲完,一个高瘦身影窜进来,见到坐躺床上的贝可可,关心喊到,“贝子贝子,你怎幺样了,有没有好点?”

贝可可见到来人,愣了愣,随后开心咧嘴笑起来,“哎呀,我没事。”

她郁闷心情很快消失,由于瘦猴儿和连医生两个老熟人的到来,让她倍感亲切。总归,他们两个是她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了。

原来,瘦猴儿也在这个训练基地,这些天不在同样是休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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