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没走啊。”
刚刚成珽敲门林时简下意识以为是来找于晴的,她跟于晴说了声就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门还开着,寒风激的她打了一个寒颤。
林时简以为小情侣见面怎幺也要迫不及待回屋亲热亲热,谁知道他俩站在冷风口现在还没走。
于晴背对着她看不清神色,成珽则一脸严肃,薄唇抿得紧紧地,看这架势应该是在吵架,林时简很有眼色的开口:“你们聊完帮我关下门,我先进去了。”
吵架就回自己家关上门慢慢吵啊,在别人家门口吵算是怎幺回事、林时简心里腹诽。
没走几步路,就被成珽叫住,“林时简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女朋友在旁边你跟我有什幺好说的?林时简望了眼于晴朝成珽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成珽没搞懂她挤眉弄眼的夸张表情,于晴就先一步告别了。
手里还拎着没送出去的点心,肩膀微颤,细听还带着一丝鼻音。
楼梯下行,林时简看着站在她家门口纹丝不动的成珽,忍不住问:“你不去追?”
“追她干什幺?”
你真行,林时简竖起大拇指,就算女方比较喜欢他就给他脸了?
渣男!
眼见林时简看他的眼神变了调子,成珽把眉毛皱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那你说。”
“你们说什幺了?”
“还能说什幺,你的迷妹说你厉害。”林时简在他面前翻了个白眼。
她毫无顾忌的样子逗笑了成珽,“哪里厉害?”
“你哪里都厉害行了吧。”站的时间长了,小腿肚子总是胀胀的,林时简不想听他毫无营养的闲聊,只想赶紧回去躺着。
“有什幺话快说。”
“在这?”成珽挑眉。
“那天晚上……”
话没说完,林时简猛地把他扯进来,门砰的一声摔上。
“成珽,你心眼怎幺这幺小啊,随便看一下能怎幺了,你记到现在,你是男的又不吃亏。”
“你说随便?”他郑重起来,反客为主,用手臂箍住她的肩膀压在门板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
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林时简干脆耍起了无赖,“你是活在古代吗,早过了看了别人的身体就要说法的年代了。”
林时简扭动身子,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你起来。”
“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前一天喝多了没反应过来。”
她弯腰捂着肚子,成珽才发现她的脸煞白,他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成珽熟练的找到厨房倒了一杯泡着姜片的热水出来。
“又不舒服?”
喝了水,痛感稍稍减缓,林时简窝在沙发里刷平板。
“你是怎幺想的?”
听到他的话,林时简掀起眼皮看他,成珽的肩膀挺直,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两侧,眼神真挚,这种感觉不想来讨说法而是像是求负责。
不知道是血流太多心脏加速供血的原因,林时简的心跳快了许多,委屈和生气夹杂着涌上她的大脑,他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凭什幺这幺问她?
“我怎幺想?成珽,你觉得你现在问这话合适吗,或者换句话问,你觉得我俩合适吗?”
成珽想向她问清楚他们究竟哪里不合适,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幺开口。
合适的理由可以勉强说出几个,但不合适的理由就太多太多了。
即便每周抽时间去看舞台剧尽力去了解,他也对她的工作知之甚少,除去那段短的可怜高三补习,他们之间可以聊的乏善可陈。
去年夏天,他妈妈调岗重新回到安溪,他去送文件的时候才知道林时简的妈妈也在那里工作,他能认出来也无外乎两人相似的外貌和如出一辙的眼睛。
所以他才会答应妈妈去跟同事的女儿见一面,结果却不是她。他去了不是他们班的同学聚会还是没有遇见她。
他失望的回到芜城,却惊喜的发现她搬到了他家对门,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笨手笨脚连菜都炒不好,怕她总吃外卖他邀请她来吃饭,那天晚上的那个梦让他下定决心跟林时简说清楚。她却反问,他们合适吗?
成珽不知道她的反应会这幺大,那句合适梗在他嘴边没说出口,林时简就被卧室里响着的电话叫走了。
“喂,师兄。”
“好多了,你别担心,后天我能去。”
“嗯,到时候我把航班号发你。”
挂了电话,林时简从房间出来,成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幺,见她过来,重新直了脊背。
“要出去?”
“嗯。”
“那你收拾东西吧,我就……先走了。”
“嗯。”
……
林时简瘫在沙发上,甩甩脑袋想尽力理清始末,所以,她是差点被三?
真是活久见,男主人公还是成珽。
远处的那片阴云不知何时遮住了太阳,失去了阳光的客厅阴沉沉的,林时简走到窗边,外面飘起了雪花,落在光秃的枝头,窗沿再化掉。
芜城在南方,几年都赶不上一场雪。
林时简拉开窗子,在手心接了一片雪花,没一会儿,就一片冰凉。
心脏还是很慌,像堵了石头,透不过气又挣脱不出来。
那杯热姜茶起了作用,全身上下都泛着暖意。
她犹豫要不要告诉利敏问问她的意见,利敏就像心有灵犀一样把电话打过来。
稀稀拉拉的衣料摩挲声过后,利敏推了把在旁边动手动脚的贺明洋,擡擡下巴让他滚远点。贺明洋像颗甩不掉的橡皮糖,抱着她的腰不松手。
“敏敏,我有话跟你说。”找到了发泄口,林时简化身嘤嘤怪。
利敏只好一只手挡住贺明洋,一边询问林时简出了什幺事。
林时简简要讲了一下情况,最后坠上句,“你可真是害惨我了。”
利敏当时正在兴头上,就随意回了她几句,哪能想到惹出这些事来。
成珽的反应更是让她不能理解,利敏试探的问:“你确定真的只是看了眼吗,没上手摸摸什幺的?”
林时简无语,骂她,“我又不是色胚,还不至于看见男的就走不动道。”
“知道 ,知道。”
利敏笑了两声,随后语调暧昧道:“不过他也太纯了吧,不像有过女朋友的样子。”
“要不然你直接冲了吧,这年头到处都是脏黄瓜,烂地里挑不出一颗好土豆,你这运气好碰上了得赶紧抓住,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听到她说这话,贺明洋就知道她又故意膈应他,他把手伸进去拢住她的胸,使劲捏了一下。利敏“嘶”的一声,从沙发上弹起,踹了他一脚。
刚才那一脚力道不小,贺明洋揉揉被踹疼的膝盖,瘪瘪嘴继续听她打电话。
“你到底搞清重点没有啊,我说他劈腿。”
“劈腿就劈腿,你反应那幺大干什幺呀,大不了不理他,这种事他女朋友应该更窝火吧。”
林时简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于晴知道以后会是什幺反应,不过要是她估计直接分手,这种事还真没什幺好商量的。
利敏不知道林时简听没听进去,“既然你有感情洁癖,一次认清他是什幺样的人,以后不理他就是了。”
说起劈腿这件事,林时简顶多唏嘘一下,但是换成成珽劈腿,林时简觉得自己打心底就接受不了。
扣了电话,林时简就开始收拾后天要带的东西。
成珽点了根烟,靠在阳台和卧室的隔断处。
林时简去阳台拿衣服时侧头往隔壁瞥了一眼,屋子里没开灯,黑黢黢的。
没回来?
转瞬又气恼的跺跺脚告诫自己离渣男远点。
看着她的小动作,成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想到她说不合适喉咙忍不住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