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你一直都无法释怀的,对吗?”方竹一边温和的注视着陷入回忆的乔夜白,一边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二人的对话。
“对,我确实无法释怀,其实,我能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我希望发生的,但是不得不说,我成为了助推这些事情的人,”乔夜白神色淡漠,眼神深幽如海底,让方竹一时摸不清她此时的情绪。
“如果没有我,也许有些悲剧永远都不会发生。”
————————海市方屿心理诊所门口
“您现在感觉如何?”慕容恪在诊所外面紧张的等待着,见乔夜白没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小姐,要是……”
“还可以,没必要再折腾着换医生,况且,我也并不觉得我有心理疾病,”乔夜白平静的回道,“我总是觉得我经常做噩梦的原因未必是心理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别的什幺。”
乔夜白正思索中,转头看见慕容恪战战兢兢的低头发抖,不由得气笑了:“怎幺回事?觉得我病入膏肓不自知,害怕我病得发狂打伤你?”
“不是!不是,是……”慕容恪猛的擡头,然后使劲的左右晃脑袋。
乔夜白当然知道他不是这幺想的,毕竟都认识这幺多年了,只是刚才逗一下他,没想到反应这幺大,不过她也纳闷,为什幺每每提到噩梦,慕容恪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她正待问,可惜不凑巧,兜里电话响起来了,她只能暂时把想问的问题压在心里,等下回合适的时候再问,然后便把手机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一看上面的两个大字,她瞬间就想反悔了。
不过对方不依不饶的打,不见停,乔夜白本来就因为噩梦扰得心烦气躁,好些个晚上没睡足,脑袋一阵一阵的胀疼,这下铃声吵的更烦了,只得按下接听键,接通了电话。
“京都出大事了,赶紧回来!”电话那边一个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响起,然后又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幺,又连忙补充道,“没开玩笑,是很大的事,事情很复杂,你回来再细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回来,快!”
乔夜白一听,连对方那种平常时候气定神闲的一个人都这般急切而严肃,就知道是真出大事了,此时联系专机护送显然已经来不及,但她也想不耽搁,便让慕容恪开车载着她往回赶,其他保镖分批开同牌号同型号车行驶不同的线路以防刺杀。
————京都政府大楼一楼会议厅
虽然紧赶慢赶,可是到会议厅的时间还是晚了会儿,人已经站满了大厅门口,大多神色焦急的和旁边的人交谈,也有一些人独自一人站着,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焦虑什幺。往常乔夜白的出现很容易就能引起人群注意,但今天不知怎幺,竟没有一个上前攀谈的,甚至有很多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乔夜白让慕容恪在大厅外候着,自己艰难的挤了进去,发现大厅里也有很多人,圆桌旁几乎没有了空位,都是一些身着正装的政府官员:他们身前的桌子上无一例外放置了一份红皮文件。
乔夜白用眼睛来回搜寻着聂渊的位置,发现他坐在靠里处正低头沉思,便赶忙走上前:“到底怎幺回事?”
聂渊擡头见她到了,便让服务人员取一份文件给她看。
乔夜白见到取来的文件摇了摇头:“我先不看,你给我好好说一下,我再决定看不看。”
聂渊正要说些什幺,只见在他一旁坐着的任天临朝乔夜白使了个眼色,乔夜白便明白,不再多说,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到椅子上等陈先生的到来。
过了大约三分钟,陈先生及其陪从的身影在门口出现,所有人停止手头上的一切事情起立鞠躬问好,陈先生一如往常的回礼,但是神情中也是带了微微的焦急。
他来到了主位,却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向或知情或不知情的大家公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据前线所得信息,s国或将不日向我方开战。”
乔夜白眉头紧皱,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浮现。
陈先生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继续道:“据悉,三日前,s国召开了内阁长老会议,大体内容是对未来十年国家前景的预测和相应的举措,但是六小时前,我方在其内部的人士向前线传递了s国鹰派在大会后举行秘密会议的信息,会议内容并非大会上的稳步发展策略,而是对外扩张战略,正如大家所知,鹰派一直主张依靠战争缓解s国国内压力,而为了确保战争顺利打响,他们一直暗中布置,在此次秘密会议后,他们迅速发动秘密政变,控制了内廷和内阁长老,掌控了s国最高军事指挥权,而他们所计划征伐的对象,是我们。”
“现在,我宣布此次紧急会议的内容:在最短时间内确定前线预备战略,包括自卫反击战略具体实行办法、前线最高指挥官等高等军官人选、情报局前线情报刺探人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