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将头转了回去。
熟悉的感觉让本就醉醺醺的李衍宁浑身燥热，心脏狂跳着，脑子一片混乱。但周景西似乎并未察觉般，仍旧靠在她的颈窝里，灼热的气息穿过她的发丝扑在颈侧。
“我想和李与青拥有得一样多。”
“小妈...我也会做你的乖孩子。”
颤抖而恳切的嗓音，是蛊惑神经、麻木人心的毒药。小妈很聪明，却太容易对她的小朋友心软。继子怎幺可以与她真正的孩子相提并论，他自知没办法抢走李与青的大部分爱，却可以比他多一些来自于怜悯的爱意。
可是他真的只想做她的孩子吗？
他想着小妈帮他吹干柔软的头发，想着她用纸巾润湿自己干燥的嘴唇，在他情绪崩溃时抱着自己告诉他别害怕......他只是希望她成为自己的母亲吗？
周景西有些失控，深深喘息，身体不断颤抖。
闻着她身上脖颈处淡淡的香味，是曾经让他情绪安定下来的香味，人和味道都没变，可这一次却再没有安宁心神的作用。
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李衍宁也察觉到了。
他紧咬牙关，如一个木偶一般僵硬地将她放到车座上，悄然挪到一旁，离她远一些。打开窗，让凉爽的夜风平息自己身体里那些愚蠢又恶劣的燥热。
“小妈身上很香。”
他轻轻开口，用一个拙劣的理由掩饰自己的反应，可却不曾意识到，呼啸的风声将他微弱的借口带走，李衍宁只是看见他的唇瓣在一张一合。
回到别墅，李衍宁迅速下了车，走得跌跌撞撞。她只想冷静下来，好好睡一觉，让脑子恢复一些。她不敢继续想周景西的意图，更不想在喝醉的时候决定些什幺，逃似地往房间走。
周景西三步并两步地追了上来，在她高跟鞋踩空之前搂住了她。
此刻的他冷静了许多，像一个真正的绅士一样虚扶着她的腰，只是给她提供支撑，没再跨越任何界限。
“小妈...是不是讨厌我了。”
李衍宁重重捏住他的手臂，擡起头来，半蹙的眉头下那双眼睛变得湿漉漉的，第一次这般可怜又无助地看向他。她难受地摇着头，是回答，也是拒绝。
“周景西......该放开我了。”
她不讨厌他，她只是把他当孩子。
李衍宁松开他的手臂，刚转过头，身体一轻，被他抱了起来。周景西没有把她抱回主卧，而是进了主卧旁边——属于她的房间。跨过这道门，宣示着他已经了解了他们的事。
他知道她从来没有和父亲睡在一起。
他知道小妈和父亲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
如果小妈接受，那他就不算逆伦，亦不算对不起父亲。
周景西将她放在床上，松开她的身体，单膝跪在一旁。他在道歉，亦是请求。
他趴在床沿，认真盯着她回避自己的眼睛，手指在床单上缓缓滑动，“我想和你睡。”
他声音沙哑地请求她的同意。他只是太羡慕李与青，就像他说的，他想和李与青拥有得一样多。他可以只睡在旁边，甚至睡在地毯上也可以。
“不可以，你也知道不可能。”
她决定强势一点。最近总是心软，任由两个孩子胡闹。
“小妈现在把我当成什幺，”他趴在床上，像一只可怜又乖顺的小猫：“继子、小孩子......”
“还是一个成年的男人。”
“大概不是后者，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可我已经19岁了。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清醒地对待自己的感情。”
“小妈，我并不羞耻于直面对你的喜欢，所以你可以拒绝我，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做。但没什幺可能与不可能的...我喜欢你，你也并不讨厌我...这层身份也算不上什幺，我们并不是真正的母子。”
与李与青相比，这是他唯一庆幸的事，也是他唯一无能为力改变的事。李与青带给他刺痛的来源，却是他能够去追求李衍宁的勇气。
李衍宁彻底怔住，她没想到周景西会说得这般直白和坦诚，明明方才还只是试探性的请求、故作乖巧的引诱。
她看向周景西的眼睛，坚定而明亮，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连一点红晕也无。就像他说的，他不耻于面对自己对小妈抱有不伦的感情。
本就没什幺伦理可言。
“小妈听进去了...是吗。”他对她笑笑，懒懒地往前蹭了蹭。发丝触碰到她的指尖，李衍宁连忙将手抽开。
“小妈明明很喜欢揉我的脑袋......小妈再也不想碰它了吗。”
她的手指微微颤动，索性收进了被子里。
“小妈...摸摸它，好不好。摸摸它，我会听你的话，乖乖去睡觉。”
“周景西......”
李衍宁闭上眼睛不看他，想要厉声斥责，却因着半醉后晕乎乎的脑袋，语气里带了几分温和的无奈，这让周景西愈发着迷，肆意妄为起来，手指轻轻拉扯她的被子。
“小妈答应过要叫我小景。”
李衍宁一愣，蹙起的眉头松开一半。
她突然想到威廉和她说过的话，这是专属于周景西母亲的称呼，甚至连周承宣都不曾这样叫他。那个时候，她还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会好好照顾周景西。这才短短几天，这段感情就变得不再单纯。
周景西是什幺时候喜欢她的？从他让她叫他小景的时候，还是只是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让他误以为他对自己是男女之爱？
她睁开眼睛，对上周景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周景西，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母亲。没有其他的。”
“我也只想这样，”他垂下眸子，浅浅一笑：“可我不是傻子。”
“小妈，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没有确认我的感情就可以冲动到和我的继母表白的蠢货。还是说，你觉得我精神太过不正常，可怜到要把缺失的母爱当成男女之爱来填补。”
“我没有这样想......”
她一时激动，从床上撑起身子。
她真的没这样想吗？事实上，威廉说过，周景西心里渴望母爱，却为了减少回忆和失去带来的痛苦压抑自己，渴望而不自知，用逃避的方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也许连周景西自己也不知道他有多想要一个母亲，所以当她作为母亲的角色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他早就没有判断的能力了。
周景西在她心里不是一个成熟的人，也分辨不清爱与爱的区别。
可当周景西直白地追问起来，她却下意识就反驳。
她并不想伤害他，即使这的确是她的真实想法。
周景西擡起眸子，仰视着她，颤动的瞳孔和微张的双唇，如同看见临世的女神。
“儿子会对母亲产生欲望吗。小妈，刚才在车上，你明明感受到了，不是吗？”
——
非常抱歉断更了这幺久...卡文+毕业一堆杂八的事情。
不想把周景西写得很强势很猥琐，但又想早点上肉，所以在这里卡了很久。现在会正常更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