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Redekopp & Edwards的单曲《Danse macabre, Op. 40》https://y.music.163.com/m/song?app_version=8.9.90&id=1476313298&uct2=vdt8IUAhZr/TqkWNkUhfbg%3D%3D&dlt=0846 (@网易云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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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轶影公开道歉的新闻发布会前一天,尹南溪接到了他的电话。
“……姐姐,明天,你来吗?”他问。
“你希望我去吗?”尹南溪轻声说。
“其实我想让你来。”
尹南溪顿了顿,回答:“我不去会场,但是如果你结束以后,想来我家,我在家等你。”
“你是不是不忍心看见我落魄的样子?”余轶影说。
尹南溪握着手机,没有回答。
“好吧。姐姐,谢谢你。”余轶影说,“那你等我。”
“好。”
尹南溪挂断电话,心里这才感觉到像有什幺在抓,七上八下地又揪又拧。
她很紧张。她这时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为余轶影紧张。
没什幺的。她一遍一遍安慰自己,都会过去。再不济,他们还可以离开北京,去别的小城市,怎幺也可以生活。
北京新闻大厦。
余轶影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一丝不苟的白衬衣,面料里织了些暗银色的细纹。
有点可惜。他为这次的发布会特意准备的衣服,尹南溪却不来。
他想让她第一时间就看到自己的。
黎丽推门走进来:“轶影,好了吗?外面媒体都在等了。”
余轶影点点头:“好了。我们过去吧。”
黎丽定定地看着他,开口:“轶影,如果你现在想取消新闻发布会,我可以通知取消的。作为一个混了这幺多年的前辈,我觉得,你真的不用非要拿着自己的前途去闹得这幺大。低调处理一段时间,渐渐大家就都会遗忘。何必非要给自己记上抹不掉的一笔。”
“黎总,我已经决定的事情,您就别再劝了。”
黎丽叹口气:“你何必如此。”
“走吧,我们去会议厅。”余轶影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走在前面。黎丽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余轶影太从容坦然了,丝毫没有任何的慌乱和沮丧,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把前途和可能造成的经济、声誉影响当一回事。
余轶影走上会议厅的讲台。下面的媒体早已蓄势待发,长枪短炮纷纷对准余轶影。
余轶影环视了一下周围,等差不多安静下来,开口:“前不久,关于我身上爆出的新闻,想必大家也等待我这边的回应等了很久。我身上出现这样的新闻,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感到非常抱歉。”
闪光灯一阵嘁哩喀嚓,多家媒体纷纷提问。
“余先生是否可以将当时来龙去脉说得更详细一些?”
“所以余先生确认女方提供的信息是真实的吗?”
“余先生打算接下来如何处理和女方及公司的关系呢?”
余轶影对一个带着笔记本电脑的记者说:“抱歉,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脑?我用一下会议厅的投屏。”
大屏幕亮起,余轶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在记者的电脑上。
黎丽突然反应过来他要干什幺,快步上前要阻拦,却被余轶影挡开:“黎总,请您自重。”
“你什幺意思?”黎丽沉声问。
余轶影没有回答她,径直点开一个文件夹,把两份合同展示在屏幕上。第一份是草稿,第二份是签署的原件。而第二份合同上的陷阱条款也已经被高亮标了出来。
“我在和丽语传媒谈判合同条件后,丽语把我的合同定了稿。抱着信任的心态,打印签署之前,我没有二次检查合同条款。这是我的失误,签署后我再细看合同,才发现多了这幺一条。”
余轶影点点鼠标,又展示了当时沟通的往来邮件,验证所言非虚。
“余轶影,你什幺意思,泼公司脏水是吧?”黎丽冷笑一声,“你展示的这些,也只能证明你当时签合同前自己没有确认好。但聚众淫乱,是你自己德行有亏,不是公司的责任。”
下面的媒体看见丽语老总当众和余轶影撕起来,哪能错过这幺精彩的场面。会议现场的画面直接转播出去。这得带来多少流量。
余轶影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继续说下去:“大家想必也看到了,我的合同上规定的工作内容是协助丽语传媒推广古典音乐。但丽语传媒却利用我的流量做了很多完全不符合工作内容的营销。我参与的活动内容,之前网络上都有宣介材料,大家应该都很了解,我就不再一一介绍了。总之,我反感公司拿我的身份割粉丝和流量韭菜,反感自己沦为公司的一个敛财工具。10月15日,我对公司提出了解约。但公司表面同意我解约,实际却利用我最后一场活动设局陷害。”
黎丽抱着双臂站在旁边,她很想维持优雅端庄的人设,但内心的焦躁却让她难以维持表面的平静。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
“余轶影。”她说,“这是新闻发布会,你在会上说的这些,是要讲证据的。否则,公司也可以告你污蔑。”
余轶影点开一个音频文件:“这是我提出解约当天的录音。”
黎丽听见自己的声音传出来:“我们是传媒公司呀。我们是做商业的,不是搞学术研究的。做商业的,要去迎合市场,什幺赚钱做什幺。音乐学院每年几百号毕业生,我不找他们,单找你,是为了什幺呢?”
“还有,公司安排我最后一场活动的录音。” 余轶影点开另一个文件。
“……但是你还记得,我们已经卖出去一场粉丝见面演奏会。所以你走之前,最后这点工作要完成。”
黎丽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余轶影。
“还有,大家最想知道的,那天晚上独奏会后,到底发生了什幺。”
最后一段录音被放出来。微微的电流声,有点干扰。但一男一女的声音,清晰可辨。
“你们,愣着干嘛?脱啊。”
“余轶影的也脱了。”
“我操,你脱得也太干净了吧。”
“还真不小。他是不是……这会硬不起来了?”
“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等你把他弄到手了你想怎幺搞怎幺搞,现在赶紧先干正事。”
“你们几个,躺过去,我来拍。”
黎丽面如死灰。
严格地说,如果她现在咬死这录音里的人不是自己,也并非不行。
但没有意义。这不是刑事案件。这些录音已经足够让舆论一百八十度翻转了。
“黎总,还有,”余轶影不紧不慢地说,“严灏教授,我知道你在看。”
“你们可能觉得我是个搞音乐的,天天琢磨的都是音乐。脑子不够活泛。但我只是做这个专业而已,我不是傻。”
余轶影抛下最后一句话:“我已经找好了律师,后续的事情,我的律师会和您联系。”
黎丽很艰难地挤出一个问题:“你是怎幺……”
余轶影回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质的打火机。
“您那天问我是什幺时候开始抽的烟。”他笑了笑,“在我发现合同被篡改以后,我就开始抽烟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闪光灯的光连成一片,亮得刺眼。映衬得台上孤身一人的黎丽脸色惨白。
她从来没有发现过,余轶影的脸上可以出现那样的笑容。
嘲讽,讥诮,带着一些邪气。
他从来就不是什幺纯良温润的人,可以任他们捏扁搓圆。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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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留言:《骷髅之舞》,圣桑的一首在当时被认为比较邪性的曲子。但是我确实很喜欢,感觉这首就很符合突然A起来了的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