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月镜是被身旁的响动弄醒的。
她迷蒙睁开眼,花了顷刻来回忆昨夜发生了什幺。
她蓦然忆起,昨夜...她被祁元景按在身下,用他粗长硬挺的肉棒不住地贯穿顶干,纵使她如何求饶,他也丝毫没有怜惜。她不记得自己被他弄得高潮了几次,她昏睡过去之前最后的记忆,便是祁元景伏在自己身上,耳边尽是他粗重的喘息。
对了,祁元景...她急忙侧头看去,祁元景已起了身,正等知礼和明书替他更衣。
“陛下...!”皇帝已起,皇后却还在床上贪睡,这是何等大不敬,秦月镜慌张地便要起身,谁知方一动便觉得两腿酥软,忍不住轻哼一声。
祁元景闻声回身看她,脸上满是揶揄笑意,伸手扶她双肩:“夜里皇后受累了,不必起早伺候朕,有下人便行,你再多睡些。”
秦月镜的脸瞬间便羞得通红,锦被下她的身子都还是赤裸的,所有昨夜穿的寝衣、合欢襟,都不知在激情中被甩去了哪里,她只能窘迫地抓着被子挡着自己的身体:“臣妾懒起,未能侍候陛下更衣,还请陛下恕罪...”
“朕说了,无妨。”祁元景瞥到她肩上还留有自己昨夜啃出的吻痕,伸手将锦被往上提了些,遮住那处痕迹,“朕还要早朝,你不必起了,若觉得疲累,今日众嫔妃的请安也省了吧。”
秦月镜低着眼,微微倾身:“是...谢陛下关心。”
知礼、明书二人替祁元景换好衣服,跪送他出了门后,才回到秦月镜床边。
“娘娘...”知礼脸上难掩欣喜,小声地问道:“娘娘昨夜和陛下...可还恩爱幺?”
昨晚她和明书在门外侍候,虽然没听见什幺声响,但照今晨这情形来看,二人想必是翻云覆雨了一番,要知道,平日里皇后娘娘可是从不懒睡的。
秦月镜红着脸道:“不过许久一次罢了...”
知礼和明书两人对视一笑,说道:“那娘娘可还要再多睡会幺?奴婢们迟些再来替娘娘梳洗。”
她本想说不用,但动一动身子,还是觉得娇软无力,便也不再勉强,重新躺回床上吩咐道:“我再多睡一个时辰罢,你们记得通传各宫,今日的请安便省了。”
“是,娘娘。”二人行了一礼,放下了床幔,退下去了。
玉雪宫里得到不必请安的通传后,闻淑妃在宫里大发脾气。
“昨夜陛下才在中安宫宿寝,今日便说省了晨安,这不就是告诉本宫,陛下和她翻云覆雨,欲仙欲死的吗?!这有什幺了不起,只不过承宠一晚,怎就起不来了?本宫夜夜承宠时,不也每日去请晨安吗?!”淑妃将桌上的青瓷茶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宫人们吓得跪了一地。
“娘娘、娘娘!此话说不得啊!”淑妃的大宫女青阳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跪在地上不住恳求:“那可是皇后娘娘,娘娘您再得宠,也万万不可如此口不择言,万一传到了皇后的耳中,娘娘您...您可是要受罚的呀!”
淑妃稍稍冷静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是失了分寸,冷哼一声道:“你们谁敢把刚才本宫的话传出去,本宫就要了她的脑袋,都明白了吗?!”
“奴婢不敢!”宫人们齐齐伏地应声。她们这位主子,受宠是真的,恃宠而骄也是真的。陛下和皇后会不会责罚她不一定,但她会让她们掉脑袋倒是一定。
淑妃在桌边气哼哼地坐了片刻,眼角瞥见地上那堆刚刚被自己摔出去的碎片,又觉心烦意乱:“还不快将这杯子扫了去!”
底下一个太监连忙上来打扫。
发了一顿脾气,她觉得出了些闷气,这才让跪了一地的宫人们起来,青阳连忙上前来替她捏脚,朱明急急去小厨房端上了刚做好的点心。
淑妃拈了一块豌豆黄咬了一口,想起什幺似的问道:“昨日的秀女殿选如何了?”
青阳将那薛挽琴在殿上是如何获得祁元景青睐、秦月镜又是如何劝阻他给薛挽琴封才人位分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淑妃听完,冷哼一声:“入选的秀女,按本朝的例子,都是封个宝林便罢了,这个什幺薛挽琴,竟能让陛下打算封她个才人之位?看来必是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等她入了宫,本宫定要好好教导教导她。”
秀女们虽是过了殿选,但还未正式受封,她们留在宫中一段时日,受宫闱局教导了宫中规矩后,终于成为了宝林。
受封这日,八名宝林来到了中安宫,听秦月镜的教诲。
她们来时,其余的妃嫔已向秦月镜请过晨安了,均在殿上候着。
宝林们按着所学的教引,规规矩矩地向秦月镜行礼。
秦月镜微微颔首:“既入了宫,往后大家便是姐妹了,你们需谨记,在这后宫,首要之事,是尽心尽力侍奉陛下,切忌为了争宠,做出僭越之举,都明白了吗?”
“臣妾们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待秦月镜教诲完毕后,淑妃笑意盈盈地开了口:“瞧着这些妹妹们,难免想到了本宫才入王府时,也是这般鲜艳多娇,当真是羡慕得紧呢,对了,听闻殿选时,有位薛妹妹,甚得陛下青睐,不知是哪一位啊?”
薛挽琴连忙行礼:“臣妾薛挽琴,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面上带笑,目光却上上下下来回打量她几遭。这一见,淑妃便知道在殿上,陛下为何对她欣赏有加,这胸乳,若是脱了衣裳,定是两只又圆又挺的大奶子,祁元景爱的便是这种大奶美人。
“原来这便是薛妹妹,今日一见,果然与旁的不同,难怪呀,听说当日陛下就想赐给妹妹才人的位分,那可真是旁人都没有的福分呢。”淑妃这话像是说得无心,但其余七名宝林面上多少都有了不悦嫉妒的神色。她几句话,轻巧便将薛挽琴拉到了其余人的对立面上。
秦月镜听得明白,适时打断了她:“淑妃,陛下对各位妹妹都是一视同仁,被陛下选上,便已是福分了,哪有什幺旁人没有的福分?”
“是,是臣妾失言了,妹妹们切莫往心里去啊。”淑妃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在意秦月镜批评她什幺,只管笑着应了下来。
“臣妾不敢,臣妾日后会向各位娘娘好好学习如何侍奉陛下的。”薛挽琴低头行礼,眼里却闪过一点别人看不见的光芒。
是夜,袁简领着两名彤史房的太监来到御书房:“陛下,彤史房的人来了。”
彤史房是后宫中专门记录房事的部所,其中一名太监端着镶金石榴木方盘走上前来,那盘中放着刻了妃嫔名字的花牌:“请陛下点选今夜侍寝的娘娘。”
祁元景往那盘中看了一眼,见到了几块刻着宝林名字的花牌。
“哦?今日新进的宝林们,已去听过皇后的教诲了?”
“回陛下,今晨皇后娘娘已召各位宝林到中安宫中教诲过了。”袁简答道。
“嗯。”祁元景仔细看了看,拿下那块刻着“宝林 薛挽琴”的花牌,放到了方盘里的金丝小盒中。
太监收回木盘,往那小盒中看了一眼,念道:“三月十六,陛下召宝林薛挽琴侍寝。”
另一名太监重复了一遍,在册上记下,便退下传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