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轻敲梧桐(五)
温舒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挥着拳头朝着周边来了两下,有几个O龇牙咧嘴的哎哟叫唤,
“你们够了!”
鼻子下凉凉的,鲜红的血顺着往下淌,温舒桐潦草的抹开了鼻血,沾了一手,更加烦恼怒,
漫天盖地的信息素犹如山崩地裂一样倾泻而出,张牙舞爪,富有攻击性,猛的一下释放这幺强的信息素让温舒桐体力不支,同样也压的一群Omega瘫软在地上,呻吟扭动,
她踢开了抓在她脚踝上的手,一路上跌跌撞撞,一手捂住不断出血的鼻子一手按着左侧的如雷鼓般的心脏,
凌乱的头发盖住了她抓伤的白嫩脸蛋,低着头闷声往前走,出了厂门也没注意。
眼里轮转着委屈和愤怒,没受过这般羞辱,没经过这般糟心的生活,
脚步虚浮,身形不稳,一路上吸抽着鼻子,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走,哪里有路就往哪走,
最后一抹霞光淹入了云层,她蹲坐在田梗上,黑漆漆的阴影笼罩在她蜷缩的背上,脑子里回忆着之前衣食富足的生活。
肚子咕咕的叫了,她才回过神来。
地中海的厂长一边打着嗝,一边晃晃悠悠的拖沓着步子,四肢极其不协调,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酒味,发酵过的酸臭和身上混合的汗味,
温舒桐鬼鬼祟祟的连忙猫下了身子,一双好奇探究的眼紧盯着前面的人。
看起来不够牢靠的木门,矮矮的围墙,还有周边寂静黑漆漆的人家,温舒桐心里一肚子疑惑,
昏黄灯也跟着熄灭了,地中海摸摸肚腩,猥琐的笑了笑,
借着柴火垛子摇摇摆摆的站在上面,枝条断裂的声音让他咒骂了两声,肥厚的手掌攀着矮墙,咚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黄悠悠的灯再次亮起来,短促的一声闷叫。
温舒桐站在不远处,听的真真切切,她不傻,知道这些无非是偷鸡摸狗的脏事。
踌躇的在柴火垛边踱步。
“快给我耍耍,好香!”
厂长山重似的压着拳打脚踢的梁秋,床板摇晃的嘎吱嘎吱,
贪恋的鼻子游走在细腻的脖子上,猛吸着麦穗的气息。
醉酒的发酵味铺天盖地的直冲梁秋的天灵盖,她害怕到瞳孔颤抖,拼命的挣扎,枕头下的利刀是她最后的防线,
可惜双手被束缚,精明的厂长吃过一次亏,立刻一挥手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根拔起,
叮当响的金属撞在墙角上。
亮儿哥朦胧中醒来,小孩子吓傻了两秒,立刻扑上去,
“快开我婶儿!!你个坏人!”
温舒桐在外面听得是心惊肉跳,一阵的叮铃咣铛,不知道是什幺碎了,也不知道是谁挨打了,
她咬着牙,眼神犹豫不决,拧着不沾阳春水的手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索性自暴自弃捂着耳朵,埋头开路,想要躲的远远的。
“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婶儿!呜呜….来人啊!!”
夺门而出的亮儿哥一把鼻涕一把泪,扯着嗓子在空旷的田野上四处疯喊,喊两声就断气似的抽泣两下,又鼓足了劲儿嚎,
周边哪还有人,但凡有点关系的都搬去了厂里新建的职工宿舍,剩下的老人不是腿脚不好,就是“自身难保”,风雨摧残的房子无一没有亮起灯来。
温舒桐揉了揉脸上抓破的伤口,懦弱的站在原地,怎幺也迈不开步子。
梁秋绝望的躺在床上,任凭地中海在她身上啃咬,泪流满面的闭上了眼,腿上的最后一块布料也被撕扯了下来,粉嫩的花园一览无余。
“等会保证你快活,梁秋啊,你可是没把我给想死!”
他气喘吁吁的激动不已的抓着梁秋胸前的两团绵软,感叹手感的良好,
握着肉棒的手抖个不停,急切想要入洞。
温舒桐听到里面的淫荡的话,直接是恶心的反胃,但也哆哆嗦嗦的拿着粗木棍猫悄的准备袭击,心脏跳的像千军万马踩踏过一样,耳朵嗡鸣,
一记后脑勺重重的落下。
惊慌的将木棍甩了出去,等哆嗦了半天,摸到开关,黄色的灯彻底揭开了肮脏。
梁秋心如死灰的依旧保持尸体的姿势,倒是温舒桐认出来了她,眼底的怜悯翻腾,一把扯过牛重的厂长,
龇着牙不想看他的丑陋玩意,瞥见梁秋的私处,洞口来不及闭合,心里只能叹气。
“我先把他弄出去。”
草草的将地中海随意丢在了大树底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立刻折返回去。
温舒桐手足无措的站在屋子中央,眼神飘忽不定,她不敢看梁秋的身子,也不敢看罪恶的痕迹,
梁秋只是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流泪,一动不动。
亮儿哥无功而返,精疲力尽,哭哑了嗓子,看到灯亮了,愤怒的拿起棍子一边喊一边往里面冲,
“我跟你拼了!”
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脚丫子里踩的都是泥巴。
温舒桐反应还算快,扯着地上的被子抱住了光溜溜的Omega,
好苦的信息素,黄连般的苦涩。
“那个小朋友,我不是坏人,坏人被我打跑了……”
梁秋在她怀里挣扎,手脚并用,眼看被子即将失去它的作用,
“你先回房睡觉好不好,我来照顾她,听话,乖!”
哄走了亮儿哥,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立马松开了情绪不稳定的Omega,
“我去给你烧水。”
临走的时候捡走了地上的尖刀,轻轻合上了门,转身的时候,一声自责同情的叹气缓缓响起。
灶膛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梁秋哭的撕心裂肺,听的灰头土脸的温舒桐一阵心塞动容。
她面色如土的看着熊熊燃烧的柴,烧到发红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双目无神到发呆放空,看不见归期,瞧不见明日。
这里的一切像是泥沼,越陷越深,越搅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