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狠狠的打!”
“可不是嘛,不过一个狗杂种,也敢来测灵根?”
“看那模样,他也配吗?”
青阳宫内,清霞峰脚下,一群人正在围殴地上的少年。
少年被打得鼻青脸肿,可依旧没有开口求饶,幼椿看到这,忍不住暼过头。
看向一旁的系统,上面的黑化值依旧显示为零。
幼椿登时脸色青白,她是穿书穿到了一本大男主修仙文中,男主是青启城城主之子昶燮,这本故事讲的是他一路顺风顺水,收美人,逆袭打脸最后飞升仙界的故事。
本来故事写完就完了,可是作者坑文了,而更坑的是,本来应该黑化,成为男主最大对手,书中最大的反派居然一直保持着正直无私,最后还成了男主的好基友,世界因此而彻底崩溃,为了拯救这个小世界。
幼椿迫不得已绑定黑化系统来到东玄大陆,成为了上风凌的剑修,现在是最大反派的二师姐。
幼椿是青阳宫内的器修门下清霞居掌门的侄女,背景强大,长相美艳,后期也是男主的一个后宫,不过她来这不是做后宫的,而是促进反派黑化。
幼椿想到这,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名为邬羲和,要放现代不过就是高中生年纪,只因父母皆是魔修,尤其是青阳宫这种众人眼里门派之最,实在不懂为何会收魔修的孩子。
东玄大陆上本是万宗归一,几百年前正魔两道大战之后,因如何处理魔修有了分歧,成了六派,也正因如此正道愈加厌恶魔修,也就导致了邬羲和的身世成了青阳宫众矢之的。
特别是她来了之后,借着清霞居掌门侄女的名头多次挑衅邬羲和,使得他的处境更为艰难。
邬羲和伛偻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让纸片飘远,“青阳宫哪条说了测灵根还要看身世?”
“青阳宫是没说,我们又岂能让你这种低贱的野狗羞辱师门?”
回神的幼椿看着邬羲和的反驳,还能做什幺更过分的事情增加他的黑化值。
被吸引注意力的众人,没瞧见纸片在角落里,显化出一位和清霞居身着同款的双髻少女。
少女开口便说道:“师姐师兄!师父要授课了!”快步走了上前,见有不同色的道袍又问询,“为何有上风凌的人?”
“喏,这不是瞧见现在什幺样的人都能进青阳宫。”
“上风凌的事情为何要涉及清霞居?”双髻少女像是怕被责怪,双手挥了挥,“我就是好奇,幼师姐怎幺都不出手,全是师兄师姐在做。”
虽同为青阳宫,拜的师不同,自然也没那幺亲密。
双髻少女见众人凝了片刻,又继续道:“不是我想阴谋论,就觉得上巳祭选前十名,上风凌想驱逐几个清霞居的人,想出这种事情不是也很正常?”
东玄大陆的第一祭典,上巳祭。每个门派会选取十名弟子,前去参加祭典,到时候祭典结束,优胜者可自选一件法宝。
双髻少女说得笃定,“师兄师姐别被当了靶子!说不定这就是上风凌的计谋呢!”
不然,幼椿为何会找清霞居的人?
“你在胡说!”她哪有这脑子,她要有也不至于被人三言两语矛头对准她了!
“那你不出手,躲他们身后,谁知道呢?”
幼椿迟疑了片刻,盛气凌人道:“嫌脏了手。”道袍下的腿哆嗦了起来,她胆小怕事,每次鼓足勇气来找碴,总有人半路截和。
“你哪是怕脏手?恐怕是想借刀杀人吧?”
“……杀人?”幼椿显得略微迟钝地重复后两个字。
已经没人在意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他慢慢坐起背靠在柱子上。
“对啊,找的是清霞居的人,来的是清霞居的地方,倘若邬羲和真出什幺事了,怪罪的也是我们清霞居。”
“你这个同门师姐倒是好,摘得一干二净,可不就是借刀杀人?”
双髻少女把幼椿想说的话堵死,让她辩无可辩。
幼椿沉默了一会,“我打不过邬羲和,上风凌无人可帮,所以找到了清霞居。”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打不过还不能找帮手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她打得过也下不去手!
“打不过。”少女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娇笑道:“若真讨厌一个人,有人撑场子会忍住不去动手吗?”
幼椿翕张了一下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本来就不讨厌邬羲和啊,今日出师不利,她不如走为上策。
张麓凡出来打圆场,“罢了罢了,幼椿都说嫌脏手。”
“那不行,若是她不出手,万一事后师父怪罪,担责的是我们。”
“我怕我出手,回头报复我。”幼椿说完就后悔了,她找的什幺说辞啊!
“你不会觉得你不出手,他就不会记仇?”双髻少女惊叹于幼椿的脑回路。
呃,主要是系统面板上他的确没涨黑化值,说明他真的没记仇。幼椿缄默的样子,在众人眼里看来是默认。
张麓凡感慨道:“你总不要告诉我们,你是希望他记得你的好?”
幼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都不知道张麓凡怎幺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她好像把自己逼入一个很奇怪的境地。
张麓凡盯着幼椿支支吾吾的样子,恍然大悟,不会是大小姐爱而不得,才带着大家威逼利诱,便试探道:“幼椿会觉得我们下手重吗?”
“我就是觉得给大家添麻烦了。”幼椿听张麓凡这样说,下意识觉得自己有问题,愧疚道:“我和他的事情,还连累各位。”
不道歉还好,道歉了气氛变得有几分微妙。
这就有点难办了,倘若幼椿是因爱生恨,哪天邬羲和要是从了,倒霉的不还是他们吗?张麓凡想通之后换了说辞,“那你们要是有误会,还是趁早说清楚呗。我们都在也能给你助助威。”
幼椿一脸懵圈,张师兄在说什幺?什幺误会,什幺助威?她现在就感觉自己好像掉线,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了。
“对对,你们好好聊聊,你们是缺乏沟通!”说着几人便把幼椿挤到邬羲和身边。
幼椿被拱到了邬羲和面前,没人再去看那个双髻少女,双髻少女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谁说剑修脑子一根筋,它看器修也没差。
幼椿被迫蹲下直视着邬羲和,才发现他伤的严重,脸上虽然只有点灰,身上不说骨折也绝对没有一处好皮,背部道袍已经被血洇湿。
“咳咳,你们有什幺就说什幺吧,我们不会偷听的。”
“我...我?我说什幺呀?”幼椿觉得大家怎幺都莫名其妙。
视线挪回到邬羲和身上,想检查他的伤势,又提醒自己还要刷黑化值。想到了一举两得的方法,她当众脱他衣服又起到了侮辱效果,又能检查伤势!
一瞬间想通,也不墨迹,直接动手,双手扒拉的要解开他的腰封。
邬羲和双眸透露着迷茫,“二师姐?”似乎不明白她在做什幺,死死拉住自己的腰封。
上来就那幺刺激吗?清霞居几人立马背对着身子,装作不去看,实则注意力全在背后。
张麓凡想提醒幼椿毕竟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点,拍了拍幼椿表示适可而止。
幼椿专注于邬羲和的伤势,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受了惊,脚尖往前倾,整个人撞在邬羲和身上。
浓郁的栀子香扑面而来。
闷哼声从耳边传来,幼椿压到了他的伤口,这下好了人家被她二次搞伤。
幼椿想要爬起来去抓住栏杆,邬羲和想要离她远一点,慌乱中,邬羲和却在她手落下的瞬间擡起了脸。
“啪——”清脆的声音小幅度回响在凉亭里。
邬羲和脸上瞬间红肿了起来。
幼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真不是故意的,她怕压到他的伤势,只想站起来抓住围栏。自己不机灵就算了,她怎幺还打人!她可真是什幺都做不好的小废物。
幼椿站了起来,脚不断的往后退去,还踩着自己的裙摆,往后摔了一跤。摔跤得她甚至都没有掸灰尘。
为了黑化值,她不能道歉。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幼椿涨红了一张脸,可以,她脸丢尽了。她想说的是不会道歉。被自己蠢哭的幼椿慌不择路立马转身逃跑,还撞上了一棵树。
众人瞧见落荒而逃的幼椿,茅塞顿开,合着是怀春少女不好意思了啊。这个当事人都走了,他们也就散场了。
幼椿捂着脑袋,又扒衣服又被打了,这总能涨黑化值了吧。
看向一旁的系统,上面的黑化值依旧显示为零。
这不可能!
幼椿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邬羲和,他也在看她。
邬羲和坐在地上屈膝,手臂搭在膝上,待所有人走后,双髻少女变回纸片飘到他的指间,他把玩着纸片细细思索。
“今日非初一、十五,师父怎幺会亲自授课?”清霞居几人往正殿赶去。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
“话说,刚刚那个师妹是谁教导的?”青阳宫正课都是由师父教导,但口诀之类都是由每位师兄师姐教导。
“不知,也没什幺印象了。”
“哎?说起来我都忘了那个小师妹的脸长什幺样了。”
再回凉亭,早已不见人,更别提上风凌的那个师弟了。